第5章 神医的自我修养（1）
宴会结束，回府上的只有王安石一个人。
得知宝贝儿子被皇帝关押在宫里，夫人吴氏哭得死去活来，小拳拳止不住锤王安石的胸口。
“我不管，我就要我儿子回来！方儿要是在宫里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啦！”
王安石一辈子只娶了表妹吴氏一个妻子，与她共养育了三个儿子。
大儿子王雱，文质彬彬，谦谦君子，是王安石最满意的儿子，去年高中进士，如今已经去旌德县赴任县尉。王安石还打算不久后将他提拔到京城，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二儿子王旁，资质平平，老实本分，虽然不像哥哥王雱那样出色，但好在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唯独小儿子王方，当真让王安石夫妇操碎了心。
王方两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久病不治。其实那时候真正的王方就死了，现在的王方，是穿越来的王方。
但在王安石夫妇看来，这是上天垂怜他们王家，让他们的孩子活了下来。
所以这些年夫妻两个对王方可谓是极尽宠爱，特别是吴大娘子，简直把王方当成一块宝贝，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从小到大，哪离开过我半步啊，如今被关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冻着怎么办，饿着怎么办……我的天爷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吴大娘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劝也劝不住。
“够啦！”
王安石终于失去耐心，猛地一拍桌子。
吴大娘子抽泣了一下。
“还有半句……”
王安石长叹一声，无奈道。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那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是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珍馐美味，方儿在宫里，只会享福，怎么可能会受罪呢。
再说了，官家日理万机，哪有功夫陪方儿闹，等过了新鲜劲儿，找个由头就把方儿送回来了。哭什么，哭什么？”
吴夫人听言，擦了擦眼泪。
“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
“那……那好吧……”
吴大娘子心里宽慰了一些，抓着王安石的胳膊。
“你可得多多打听一些，宫里那些公公，也得多加打点，让他们多多照顾咱们方儿。”
“知道，知道。时候不早，你先歇息，我还有些公文要看。”
安顿好妻子，王安石走出卧房，一个人站在廊下。
月光苍凉如水，望着月光，王安石神情凝重。
“上天保佑，保佑我儿平安，保佑我王安石能完成夙愿……”
——
“阿嚏！阿嚏！”
王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想我了。”
他躺在床上发呆，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连个暖床的宫女也不给。
“唉，时运不济啊……”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外面没了动静，便跳下床，穿上靴子，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
扒着门缝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人之后，他才吱呀吱呀，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
突然，两个宦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衙内，夜深露重，您还是不要乱跑了吧。”
他娘的，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方吓了一跳。
“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成不成？”
两个太监不说话，也不让路。
王方无语道。
“放心，我又不会飞，这里到处都是皇帝陛下的人，我跑得出去么。我是真心想散散步透透气，你们要不放心，跟着我行不行？”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还真的给王方让路了。
“这才对嘛。”
王方高兴了。
其实散步也没什么景致可看，院子虽然不小，但光秃秃的，只有一个亭子，四周都是宫墙，王方只能绕着院子转圈。
他在前面溜达着，两个太监影子一样紧紧跟着，也不说话，大概连气也不喘。
走了一会儿，王方就累了，在亭子里坐下。
“哎，问你们个事儿，皇帝陛下有几个妃子啊，天天翻牌子，受得了么。”
一个太监惶恐道。
“衙内，慎言啊。”
“好好好，问别的，你们两个叫什么？”
“奴婢叫阿哼。”
“奴婢叫阿哈。我们是兄弟两个，大家都打趣我们叫哼哈二将。”
“好好好。”
王方笑道。
“那我叫你们小哼子，小哈子，可好？”
“衙内想怎么叫，怎么叫便是了。”
小哼子笑道：“还有两个伺候衙内的宫女，一个叫如花，一个叫似玉，就是给衙内铺床的那个。”
“她俩啊！”
王方咂了咂舌。
这对如花似玉，可当真是不敢恭维。
王方有一米八，姐姐如花竟然比他高出一个头！
妹妹似玉虽然没那么高，胡子都快比老爹的长了。
小皇帝可怜啊……
王方看了看月亮。
“今晚小皇帝在哪儿睡觉呢？”
“这……官家的行踪，哪是我们这些最下等的奴婢能知道的。”
王方听言，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你看看，怪不得你们是最下等的奴婢，要上进啊，不能瞎干活，得会干活，知不知道？”
两个太监眨巴着纯真的眼睛。
“衙内的意思……奴婢们听不懂……”
“听不懂啊？听不懂且听我慢慢道来。”
王方清了清嗓子，又开始忽悠人了。
反正不要钱，忽悠呗！
等成了大忽悠那天，他就到汴河虹桥上忽悠去，给瘸子卖鞋，给好人卖拐，给瞎子卖眼镜（宋朝已经有眼镜了），给断臂卖蒲扇。
现在这两个太监，就是他第一个目标客户。
“你们说，一个刷恭桶，扫大街的太监，有机会成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吗？”
两个太监茫然地摇了摇头。
“答案是当然有机会，就看你怎么把握了。同样是扫大街，一个太监每天都扫，就那一天没扫。一个太监呢，每天都不扫，可他打听到皇帝那天要经过这里，他就在那一天扫地，而且扫得格外干净。皇帝看见了，肯定只会觉得这个太监勤快，一高兴，肯定就奖赏些东西，再一高兴，那就升官啦。”
“哦……”
两个太监恍然大悟。
小哼子很认真地问道。
“可是衙内，我们怎么才能知道官家会不会走那条路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咳咳，准备记笔记！”
（男主纯粹信口开河，作为社会主义好青年，大家千万不能学习这种错误的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