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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温小宾与毕翠翠
至此,禁不住有人问:“谁是始作俑者?谁是幕后推手?”古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是把粪草也要搓回去”史湘云过日子的马成功,接了个什么人电话,往哪3000里之外了?史湘云的电话、父母的电话全不接。史文涛领狗屁弟兄马成功家砸一通,勒索或搜走父母13000块钱,马成功知道不知道?”
有人猜测,马成功肯定不知道,知道肯定不愿意。温珂儿是关键因素,搅乱马成功的婚姻肯定是温珂儿。退一万步说,马成功“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者“胡汉三回来了。”与像康淼淼的温珂儿再述前情,不一定任史文涛家下那样砸、不一定任史文涛勒索父母的钱或抢走。温珂儿早干啥吃了呢?
其实,温珂儿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毕业后,随院校园林规划团体先后在纽约、芝加哥、法兰克夫采风园林景观设计,毕竟东西方文化不一样,发现园林景观里竟然有魔窟,这儿有机关,那儿有机关,一种魔幻的感觉了。倒不如中国景点小桥流水、行廊亭榭、一种古香古色的东方韵味,有南辕北辙的感觉了,只是在国外转一阵兜几圈子罢了;中国园林是一种态度,外国园林是一种借鉴。回来没有喝口水,话没有说一句,就去见郭青,其父母似乎变了个人,问起来鸡爪子山的事儿,矿井的事儿。温珂儿心里“咯噔”了一下,搪塞说:“帮助爸爸捞石头,与同学困矿井里了……”其父母蔑视说:“真不知道是你啊,你可是名人了。好意思与郭青谈对象么?”温珂儿说:“你儿子……”其父母说:“我儿子怎么啦?我儿子是画家,知名画家知道不?退一万步说,娶个寡妇不一定娶你温珂儿!”
温珂儿被说的脸红了。偏郭青与一位女子回来了。安慰说:“温珂儿,别这样,我不会移情的。”倒杯水或洗个苹果递过去,问些国外经过与某女子打闹戏谑。温珂儿性情中人,郭青画作大不如以前,色彩搭配不合理,时间是检验人品的试金石,不是自己依靠的那座山、那棵树;《好大一棵树》是外星球上的山与树,或者是海外的扶桑了,结婚不一定会幸福;与其那样,不如了断,不如掰。不肯把给郭青捎回来的小礼物小物件拿出来。马成功还是有些魅力吧!姗姗姐好生没福,若知道姗姗姐会出事儿,失误不该恋郭青。与马成功睡过帐篷的人,下过矿井的人,带出来块石头的人,舍生忘死警察“叔叔”捞出来的人;小宾称姑夫的人;又像他的恋人康淼淼,好事多磨,曲高和寡。寻找那沉淀的爱,绕这么个大圈子,是自己的福祉了,一生的依靠了,与马成功必须这辈子啊!如果当初约郭青帮助爸爸捞石头,郭青不一定愿意去,觉得郭青掉价了,逊色了。
时而觉得马成功人品孬,王兰兰不断拋眉眼儿,写小品缝耗子排污口,毕业晚会上同学嘲笑他,都不愿意挨着他。可早就认定的人,演绎故事的人,曾姗姗生病期间马成功始终不渝照顾她,嫁这么个人足以对得起自己了,毕竟比画家强多了。辗转反侧一晚上,郑州西开发区寻姚蓝,《龙乡》杂志社问了问,站十八户村街面上了。觉得十八户村子比南阳一些村子差远了。这才给马成功打电话。她哪里知道马成功订婚章印扣上了。
“你温珂儿蒸发了么?呓症了么?逛往哪去了?”郑州西开发区,有孕挺着肚子的姚蓝嘲笑温珂儿一阵子。述说马成功、吝巧竹、巨鳖制药厂、儿童积木玩具厂、浑浑噩噩的荃保国与时春平,专业不对口,回濮阳、清丰县也许找出灵感来,写下些东西来。你说那小子这不是强词夺理呢?郑州这么大个都市,咋没有写作素材呢?那么个地方真好么?必须回那么个濮阳么?与温珂儿开玩笑说:“早断定你与马成功有姻缘,要么我们为儿女亲家吧,都是女孩拜姐妹,都是男孩拜弟兄……”温珂儿满脸羞红了说:“那当然好,那自然好!”
电话里马成功问:“你,莫不是温珂儿?”
按说,马成功是自己那缕最匹配的馨香了,高兴得温珂儿几乎跳起来,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了。说:“好你个冤家啊,好你个小子啊!除了我还能是谁呢?说白了我还是丢不下你小木匠,丢不下你功哥啊!既然你没有了姗姗姐,我又像你的康淼淼,我不可能等到下辈子,我要提升这辈子,必须这辈子啊!天知道下辈子在哪儿,究竟啥样子;姗姗姐生病期间我没有加楔子,这些天痛苦极了我,功哥啊!”她哪儿知道来迟了。感叹法兰克夫有趟班机没赶上;该死的天,接连几天连阴雨。
马成功揣摩温珂儿,或者冒出来的温珂儿。无奈地说:“你温珂儿呓怔了么?别说不打粮食的废话了。咋又想起来我了呢?你不是与画家混的挺好么?谈的正浓吗?国外疯去了么?逛什么欧美么?”
温珂儿说:“马成功你混蛋!你放屁!你才说废话,你才与他混的挺好呢!谈的正浓呢!鸡爪子山那次死亡历程,我们不能那样无缘无故捞出来,鸡爪子山下流的村民看,电视台记者拍,电视台一遍一遍播……”
马成功说:“温姑娘,温园林,过去了说那咋?你这人咋学会了倒算账?我又不追求你啥责任,没理由又来找理由!”
温珂儿说:“马成功,算账是有账,按说我不能算没理由!像你这样的人没账敢找你算账么?敢找你说理么?功哥,你不是说我像你的恋人康淼淼么?既然姗姗姐不在了,鸡爪子山睡帐篷,矿井里捞出来的人必须这辈子啊!”
马成功感叹说:“温姑娘,时过境迁了,物是人非了,帮助你爸爸捞石头,一场噩梦了,省城我不是白居易。乡下寻了个傻媳妇,在订婚、在领证;温珂儿,温姑娘,人生说不来咋回事儿,这么无声无息过下去了……别互相添乱了好不好?别一会儿玉坠儿一会儿佛像的,我还是承诺下辈子啊。”
温珂儿或者愣了一会儿说:“功哥,咋会这样呢?下辈子在哪儿呢?我咋总是迟一步啊,这么说,我又是第三者?要说耽搁了,是在法兰克夫耽搁了,姚蓝那儿耽搁了……”
马成功说:“温珂儿,我若心乱,你是第4者!温珂儿,眼下我不敢心乱了!”电话啜泣的哭声传过来。继而说:“温珂儿,一切晚罢了,无力回天了……”问:“说实话,你在哪儿?”
温珂儿说:“好你个冤家,好你个马成功!我还能在哪儿?在你们十八户村街面上,你家胡同口上啊!十八户村咋这种街道啊?这样的街道犯得着胡吹么?偏有个卖葱的,一块钱2斤,两块钱3斤啊,这不是胡扯么?”
马成功心里一咯噔说:“温珂儿,牵扯上街道么?牵扯上卖葱么?十八户村就十八户村,马成功就马成功,我回去见你去……”
固城乡政府所在地,马成功说不清啥心态,骑电单车飞快,六七里路程,至胡同口一个踉跄,下来电动车。俩人凝神望着,说不出来啥味道。温珂儿想哭没有哭,想抱没有抱,因为村街上有干活下晌的人,瞅他们俩,望他们俩。
这种暧昧情感,马成功不敢让温珂儿进家,扶温珂儿电单车后座上,柳格镇某家餐馆坐下来。一种“滴水之恩誓当湧泉相报”的感触,弄水,递胰子,拿毛巾,温珂儿洗一洗。温珂儿小挎包里拿出脸霜什么的搽了搽,坐下来凝望,好生难为情。马成功说:“温姑娘,温园林,出国半年,你没有太大变化。”温珂儿说:“马成功,这话说的,变化了能配得上你马成功么?变化也是往好方面变化了我。”
“西方温馨的风,把你温珂儿吹得更美了;复读考上学的马成功,配上你温珂儿我攀高了;实在话,现在不敢高攀了……”马成功斟茶捧上去,点菜点主食。咋也想象不出来陪自己订婚拿证的李明辉妻子固城乡政府所在地对娘家人怎样订桌、怎样打发那些亲戚邻居们,并不知道刚订过婚的妻子史湘云哭罢鼻子了。
饭食啤酒相继端上来,清丰县柳格镇特色,四菜一汤,主食两叶壮馍。
俩人凝目相望,泪在温珂儿眼窝里噙着。马成功说:“温珂儿,真订婚罢了我。”
温珂儿问:“订罢订罢呗,她好么?”
马成功苦笑说:“谈不上好不好,不识字,话不会说……”啼笑皆非说了“揍木匠”与史湘云订婚全过程。
温珂儿说:“看来,那史湘云修辞上欠缺。”
马成功说:“是语法不中。”
温珂儿说:“是病句。半截子话,主谓宾没有用好。”
温珂儿后来说:“功哥,眼下咋?我回去么?”
马成功说:“温珂儿,温姑娘,温园林,不管咋说我们有次生死历程,浪漫情感,南阳、清丰县上千里,能来对我很是捧高了;虽然没有戏照样很感动。我咋能放你走呢温珂儿?濮阳是龙乡,清丰县是孝乡,古戚城遗址、单拐革命老区、东北庄杂技之乡、中国梅庄养虎第一村、造字圣人仓颉村、濮阳八大景,领你转转玩玩去。温珂儿,温姑娘,温园林,说‘结草衔环’是寒碜,说‘湧泉相报’是矫情,也算我对你们全家真诚的回馈吧!”
温珂儿惨淡且文雅地说:“不敢当,不敢当啊!你马成功毕竟学文的,清丰县再孝,濮阳再好,我哪有心思这儿玩?只为混饭么?逛那么个古迹么?”
马成功感叹说:“温珂儿,温姑娘,无力回天了。”
温珂儿说:“功哥,我们谁与谁,下辈子还是那两口子……”饭味吃得寡。之后,马成功问:“温姑娘,吃好了冇?”温珂儿说:“专门来混饭的,咋能吃不好呢?功哥,我吃好了。”
马成功说:“寒碜。不饿着就中。”
温珂儿说:“地方特色,味道不错,别具一格。”
马成功说:“马尾穿豆腐,不值得提。或许比南阳芝麻叶面条差一筹。”
温珂儿说:“谈不上差,一生难忘了。”又说:“看来,来清丰县柳格镇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宁愿少吃也要多吃些啊!”
马成功说:“中国地面那么大,还是小;仍有见面的机会,说不定还会来清丰县十八户村,或者同学聚会上。”
温珂儿说:“你马成功学文的,说话恁好听,挡事么?”
马成功流泪不止。仍然说:“温珂儿,真的,真的晩罢了啊。”
温珂儿掏出来小手绢儿,替马成功擦擦泪水说:“人生咋如此个没缘法?我又给你马成功添乱了;马成功,别这样,别这样,别像小孩子;我在法兰克夫耽搁了,姚蓝那儿耽搁了,《龙乡》杂志社耽搁了,蹉跎一两天,弄成了这局面……”
“你说。你国外搞什么逛景呢?恋什么郭青呢?”饭后,马成功把电单车存亲戚家。乘公交至龙乡杂志社楼下时,是清丰县地方话“麻子眼儿”时分了。
办公窒9楼上,马成功有间设施齐全的房间,温珂儿望见曾姗姗雕像,难免一阵酸楚。有种想法了:“十分钟情,两次磨难。摇慢橹,捞醉鱼,先上车,后买票,生米做熟饭,屎尿搅一堆,马成功自然办离婚,不可能不办离婚,我不怕整不住这小子……”丢下背上的小挎包儿,掏出来小手绢儿,擦擦曾姗姗雕像上些许微尘,凝望一阵,一片新手绢盖上了。
温珂儿颠簸得不像个样子了,洒脱去下来头上皮筋儿,甩了下瀑布的秀发,正要卸装;与马成功心照不宣,考虑渐臻成熟。为温馨环境,马成功打开了音响,一曲轻柔歌曲流泻而出。弄水,温珂儿洗下澡。听见了温珂儿手机响。“走西口”什么调儿,马成功把她脱下外衣兜里手机掏岀来递过去。
本来温珂儿可以直接接电话,偏问:“功哥啊,谁给打来的?”马成功说:“你爸爸吧,你哥哥爱宾吧!南阳的郭青吧!”温珂儿说:“屁话!我把那郭青恼死了,不可能给我来电话!看也不看一眼,咋断定爸爸或者哥哥呢?南阳的郭青呢?”接通后,是侄子小宾打来的。小宾电话里说:“姑姑,姑姑,你在哪儿啊?另立锅灶了,泸定县打工了!姑姑应该为我高兴啊!”温珂儿愣了一下问:“小宾,你多大小屁孩儿,哪儿打工呢?啥另立锅灶呢?缺你钱花么?我们家玉厂干不好么?小宾,当厂长爷爷不把厂子让给你么?”温小宾说:“姑姑,还是自己干的吃着香。以为我只为打工么?学经验闯一下,回来办企业,搞厂子,好厂子,大厂子……”接下来问:“听说姑姑回来了,在郭青那儿么?”温珂儿说:“孩子家,管我在哪儿弄啥呢?好小宾,不要去了,啊!好好上学,有学问,更能办厂子,好厂子,大厂子……”温小宾说:“姑姑,车已经定罢了,9个人,半路上接3人,共计12人,那仨人农村乡瓜子,山里的土老帽,乡疙瘩,不敢独自去厂里,搭乘这趟车……”温珂儿说:“小宾,将要过年了,就不能歇歇么?南阳不能打工么?这样爷爷奶奶不惦念你么?”温小宾自有怪理由,说那儿招工人,春节工资高。温珂儿说:“我们家有玉厂,计较你那些工资么?”接下来问:“还有谁啊?”侄儿说:“毕翠翠去、胡林子去、慕容娇去、明天早上光武路发车走,一路往西南泸定县……”又说:“姑姑,毕翠翠知道你对我好,很想见见你。我们的事情需要你给爷爷奶奶协商一下子,给爸爸妈妈谈一谈、讲一讲……”
“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不同意你打工吗?不同意为啥打工呢?”这可恶的电话,这捣包的侄子,温珂儿惊呆了。通电话时,马成功愣那了,关低音响了。说:“温珂儿,租辆车,明早赶上那趟车!”温珂儿说:“难为你功哥,现在走晩不晚?”马成功说:“不晚,赶得上。不过租来租不来车不一定。温珂儿,不是难为我,是难为你,能来我就很感动。本来请你在这儿住几天、玩几天、品美食、逛名胜……”
温珂儿感觉马成功不像处理王兰兰家的事情,“悟悟悟”、“焐焐焐”。现在马成功“悟”透了,自己“悟”透了,“涩柿子”不“涩”了;马成功,毕竟比郭青强多了。南阳住几天玩几天,生米成熟饭,水到渠自成。马成功离婚是情理之中了,下辈子必须这辈子。
俩人顾不上休息了,像仓皇出逃的样子了,马成功装曾姗姗雕像精制的小木盒子里,要带上。温珂儿说句什么话,又掏块新手绢罩雕像盒子上,马成功满意了才妥。下楼至中原路口,拦出租,司机摇揺头不能去,或者路程远不敢去。稍一会儿功夫,谈妥800块钱租了辆面包车,发NY市光武路。
司机加油站加些油,电话给妻子交代一下。马成功说:“老兄,如果我再回来,多给你100块,不亏你。”司机说:“价位到了就行,无所谓。”温珂儿说:“功哥,回来弄啥呢,编辑部很忙么?那儿住几天不好么?功哥,我们4年了,上次只顾下井了,老警捞人了,打针输液了,南阳人看我们的笑话了;鸡爪子山,那石头好,绝,遗憾,偏没有弄上来。”马成功说:“4年时间好快,说话间我们毕业了,成为职员了。爹在家忙我结婚呢,谁有心思玩?”温珂儿问:“功哥,我们真的毕了么?无力回天么?我大老远的跑来,为混那么顿酒饭么?真没有希望离婚么?”马成功说:“为你像康淼淼也得离。”温珂儿说:“功哥,想象你离婚办不成。你平时并不拖泥带水的,如今优柔寡断啦?与那么个女人过一生亏不亏?”马成功云里雾里史湘云娘家一班子家伙不好惹。说:“温珂儿,刚订婚就离婚,很拗口。不中,真是缘分了。温珂儿,还等下辈子好不好?”温珂儿说:“功哥,你已经说罢了,我能说啥呢?我不愿意听这晃晃悠悠的话!既然我们俩都有意,多些底气好不好?别软不邋遢好不好?史家要钱给她们行不行?时间长了我等行不行?耐不住寂寞陪着你行不行?那么个女人浪费青春不?关键你想不想办离婚,愿不愿办离婚……”马成功多了些信心说:“温珂儿,很想,极想,非常想。不过找不出充足的理由办离婚,最大的拗口了。你说要手机弄啥呢?就不能提前联系么?”温珂儿说:“我不是法兰克夫耽搁了么?姚蓝那儿耽搁了么?《龙乡》杂志社耽搁了么?一见面给你个惊喜么?你说黑我的电话干啥呢?黑了难道忘了么?”马成功说:“你不是与画家谈的正浓么?我敢给你们添乱么?杂志社通电话不可能订婚了。”
温珂儿说:“马成功,你混蛋!你放屁!不经心你那村子里找你么?”就埋怨,或吵嘴。马成功说:“温珂儿,毕业晚会上就不能说句话?”温珂儿说:“装什么假正经?你大男生为什么不主动说句话?再说你小品缝耗子排污口,谁敢捱着你?”马成功说:“我只是那样写,不可能缝你屁股吧?”温珂儿说:“马成功你混蛋,就叫你缝,你肯不?”马成功说:“温珂儿,不肯,着实不肯啊。”又说:“如果我们俩过日子,也会这样吵嘴么?”温珂儿说:“事物规律,两口子哪有不吵嘴磨牙呢?吵是油盐酱醋,是家常便饭,注定一块儿过日子的人,锅碗瓢盆铺床叠被子的人,一块儿抚养孩子的人!”
一晚上车程,温珂儿谈国外,谈画家郭青。马成功谈曾姗姗,曾姗姗之死,郑州西开发区吝巧竹,俩厂长时春平与荃保国……搂抱着瞌睡,那种矫情,那种狼犺,温珂儿说:“功哥,真想这样死你怀里,也就永恒了。”像回归历史画面鸡爪子山矿井捞出来的样子了。车行了一夜,俩人黏合了一夜,至南阳光武路某旅行社,天已经大亮了。
车停下来,司机看了看机器或者车轮子,晃晃膀子扭扭腰,保健一下身骨。侄儿温小宾看不出来姑姑与马成功满脸疲惫。喜从天降说:“小马,我说你是我姑夫吧,果真是我姑夫啊!”温珂儿说:“别没大没小的,叫小马别称姑夫,称姑夫别叫小马啊!”温小宾歉意笑笑说:“姑姑,这就是毕翠翠啊!”之后,说些“不打粮食”的话:“姑姑,不与那郭青处了么?早感觉那人不中,结果还是不中啊!姑姑,这是从濮阳赶来的?”
温珂儿说:“不是那是啥!”三年前,温小宾喊“姑夫”温珂儿脸红,现在温小宾喊“姑夫”温珂儿不脸红,是奢侈,是荣耀。马成功与史湘云过日子,糟踏了这小子。
温珂儿与毕翠翠寒暄了一阵子。就近吃早点,给司机付过钱。司机说:“谢谢!”问马成功回去不回去。温珂儿说:“不回了。在这儿呆几天、玩几天、逛几天!”打发走司机之后,当旅行社点罢名单了,发现家里没有人送小宾。原来温、毕几个人是悄悄报名打工的,另几个人家里父母同样不知道。至此,温珂儿给父母哥嫂通电话,侄儿拦住说:“姑姑,姑姑,我们干好了在那儿安家了,人生难得一搏啊!”温珂儿说:“小宾,这算啥?我说啥?我给你爷爷奶奶咋说呢?给你爸爸妈妈咋着交代呢?工是容易打的么?这样去了么温小宾?”
温小宾既然定下来了,义无反顾,说自己大了,不是小孩子了,闯一闯办好厂子,大厂子,不敢说才给姑姑说,才给姑夫说。温珂儿观侄儿虽然个子不低,是个虚个子,甚至泸定县多么远都不知道。征求马成功的意见了。马成功喜欢帮助人。说:“我去送他们吧,至那儿游一游、逛一逛,或许搞出篇文章来。”温珂儿乐了说:“那好,难为你马成功!”马成功说:“温珂儿,说那弄啥,你能去十八户村,我不能送送他们么?”温珂儿更乐了说:“好上加好了,孩子历练历练也好,见些风雨也好,有些坎坷也好。要么押回他们来,我给哥嫂好交代……”安排马成功至厂里,小宾、毕翠翠几个人能干则干别硬干,往返不过几天的事儿。
在学校,温小宾、胡林子是拔丝儿的哥儿们,毕翠翠、慕容娇是拔丝儿的姐妹们,学习成绩不好的人,老师最为头疼的人;不断责令站教室外听课。他(她)陪着教室外听课,惹同学哄声笑开了。一粒老鼠屎坏锅汤,老师巴不得这些学生早退学。
8点40分发车了,马成功自报奋勇的话,脱口而出的话,送温小宾打工的话,觉得又被温珂儿忽悠了。爹爹装修房子,准备结婚了,就算与史湘云离婚,与温珂儿结婚,“粗狗”变成“细狗”了,单位有些职称了,温珂儿能呆家孝敬父母爷爷奶奶么?整理那些责任田地么?寻女人的初衷不就是有个孝敬父母爷爷奶奶的媳妇么?多写些乡土的文章么?诠释些乡愁么?想起来哲人的话:“为人最高的境界是装傻,最大的失败是瞎忙。”我马成功也在瞎忙了。与温珂儿发生的事情还少么?回来也不能发生苟且事。那卖葱的并不傻,也许比我马成功精10倍;不管咋着说,史湘云有优秀的一面,吃苦耐劳的一面,孝敬父母的一面;几亩责任田靠那么个女人了,还是那句话:“就是把粪草也要搓回去(史湘云)”,为自己的糟糠之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