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真千金团灭户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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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毁灭进行时与优雅的钢琴家

黑暗,温暖,沉静。

没有灵堂的喧嚣,没有骨灰的刺鼻,也没有日记里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只有一股清冽而令人心安的雪松冷香,若有若无地萦绕着,像最坚固的屏障,隔绝了外界的风雨。

姜晚心是在一种极其舒适的倦怠感中苏醒的。

意识缓慢回笼,身体像是被泡在温水中,每一个细胞都透着放松后的酸软。眼皮依旧沉重,但那股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冰冷恨意,在经历了崩溃的宣泄和昏睡的沉淀后,并未消失,反而如同被淬炼过的寒铁,沉甸甸地、冰冷而清晰地沉淀在心底最深处。

她缓缓睁开眼。

依旧是那个低调奢华、充满力量感的卧室。窗外天色微明,晨曦透过厚重的遮光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柔和的金线。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加湿器细微的嗡鸣。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被妥帖地安置在大床中央,身上盖着温暖柔软的羽绒被。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干燥温热的触感——是顾临渊掌心薄茧的印记吗?

姜晚心撑着坐起身,靠在宽大的床头。身体依旧有些虚弱,但那种濒临崩溃的窒息感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茫之后的冷冽清醒。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本深蓝色的丝绒日记本,被仔细地合拢,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旁边,还多了一杯温水。

她盯着日记本,眼神复杂。母亲的绝望与爱,姜家夫妇的罪恶,自己的身世……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里,带来尖锐的痛楚,却也彻底斩断了她对姜家最后一丝可笑的、名为“亲情”的幻想。

恨意冰冷,却也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不再是那个渴望亲情、被随意摆布的姜晚心。

她是苏蔓的女儿。

她是……顾家的女儿。

她的目标,从未如此明确——团灭姜家户口本!让他们为母亲的痛苦,为自己两世的血泪,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房门被轻轻敲响,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

“晚晚小姐?您醒了吗?”是张妈的声音。

“进来。”姜晚心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恢复了平静。

张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清粥小菜。“大少爷吩咐的,您醒了就吃点东西。二少爷说您需要补充能量。”

姜晚心点点头,没有拒绝。她需要力量。她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粥。米粒软糯,带着淡淡的甘甜,温暖了冰冷的胃,也似乎给冰冷的身体注入了一丝力量。

“他们呢?”姜晚心状似无意地问。

“大少爷和二少爷在书房。”张妈恭敬地回答,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和不易察觉的兴奋,“四少爷……一大早接了通电话,气冲冲地出去了,好像说是去……砸场子?”她斟酌了一下用词。

砸场子?姜晚心眸光微闪。看来顾衍已经迫不及待了。

“三少爷昨晚很晚才从欧洲飞回来,知道您睡了就没打扰,现在在琴房。”张妈补充道。

**三少爷?**

姜晚心动作一顿。顾家还有一位三哥?昨晚回来了?她想起顾临渊是大哥,顾西辞是二哥,顾衍是四哥,中间确实缺了个“三哥”。

“琴房?”她有些意外。顾家这样的顶级豪门,琴房似乎有些……过于文艺?

“是的。”张妈脸上露出一种与有荣焉的笑容,“三少爷的琴弹得可好了,是世界级的呢!就是性子……嗯,比较特别。”她没再多说。

姜晚心喝完粥,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我出去走走。”

张妈连忙道:“大少爷说您最好再休息……”

“我没事了。”姜晚心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她需要活动一下,需要……感受一下这个所谓的“家”,也需要……亲眼看看,顾家为她掀起的复仇风暴,进行到了哪一步。

张妈见她态度坚决,不再阻拦,只是默默地拿来一件柔软的羊绒披肩,轻轻披在她单薄的肩头。

姜晚心裹紧披肩,推门走了出去。

巨大的客厅依旧空旷而冷寂,晨曦透过落地窗,将昂贵的家具镀上一层浅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书房的门紧闭着,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那种无形的、属于顾临渊和顾西辞的冰冷气场,即使隔着厚重的门板,也隐隐透出,带着一种精密计算和绝对掌控的压迫感。

姜晚心没有靠近书房。她的目光被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极其细微的乐声吸引。

那乐声断断续续,不成调子,像是随意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试音。音色清越、纯净,如同山涧清泉流淌过玉石。

她循着声音,穿过一道拱门,来到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这里同样宽敞,但布置得更加雅致。一整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精心设计的日式庭院。另一面墙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摆满了书籍和艺术品。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架纯黑色的、线条流畅的三角钢琴。

此刻,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坐在钢琴前。

他穿着一身质地精良的烟灰色休闲西装,身形修长挺拔,肩线流畅。黑色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白皙优美的后颈。他的坐姿非常优雅,带着一种融入骨子里的艺术气质。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随意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敲击出一串串零碎却异常动听的音符。那姿态,慵懒而专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应该就是那位……三哥?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琴声戛然而止。

男人缓缓转过身。

姜晚心的呼吸微微一滞。

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五官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雕塑,眉眼间糅合了东方人的清隽和西方人的深邃轮廓。他的皮肤很白,近乎透明,在晨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唇角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的笑意。

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风流多情的形状。可他的瞳仁,却是一种极深、极冷的墨色,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又像是打磨得最光滑的黑曜石,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却没有丝毫温度。

那温和的笑意挂在唇边,却完全没有抵达眼底。那双眼眸里,只有一片冰封的、带着审视和一丝……极淡兴味的平静。

他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件突然闯入视野的、值得研究的艺术品。

“醒了?”男人开口,声音如同他弹奏的琴音,清越悦耳,带着一种优雅的磁性,语调舒缓,却同样感受不到温度。“感觉如何?我们的小妹妹。”

他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朝着姜晚心走来。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带着一种无声的韵律感。

“顾行简。”他在姜晚心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微微颔首,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可眼底的冰封却丝毫未化,“你的三哥。欢迎回家。”

他的目光在她苍白依旧却已褪去崩溃痕迹的脸上逡巡,在她裹着披肩、显得格外纤细的身形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回她那双此刻写满了警惕、探究和一丝倔强的眼眸。

“啧,”顾行简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碎玉落盘,好听却疏离,“这双眼睛……果然很像苏姨。倔,也够狠。”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书房里的顾临渊和顾西辞,“听说你昨天,送了姜家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姜晚心没有回答,只是更加警惕地看着他。这个三哥,给她的感觉非常奇怪。优雅到了极致,却也冰冷疏离到了极致。他和顾临渊的冷不同,顾临渊的冷是外放的、充满力量感的威严。顾行简的冷,是内敛的、带着艺术气息的、仿佛万事万物都引不起他真正兴趣的漠然。

“别紧张。”顾行简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唇角的弧度依旧完美,“我对你没有恶意。毕竟……”他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那股清冽的雪松冷香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冷冽的琴弦气息。

“我们有着共同的……讨厌的人。”他的声音压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冰冷的毒液,“而且,我很好奇。”

他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姜晚心脸上:“经历了那些……你是会彻底枯萎,还是会……开出更艳丽的花?”

就在这时,客厅中央一块巨大的、原本处于待机状态的液晶屏幕,突然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

屏幕上并非电视节目,而是一个清晰度极高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赫然是姜家别墅那奢华的客厅!

只见林淑仪穿着睡袍,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浮肿,正歇斯底里地对着姜宏远哭喊尖叫,手里挥舞着一份文件,旁边地上还散落着几个空了的药瓶(某种昂贵的进口抗抑郁药)!

“姜宏远!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畜生惹出来的祸!顾家!那是顾家啊!他们怎么会找到那个小贱人?!现在怎么办?!我的柔柔还在医院!记者把门都堵死了!股票跌停了!银行在催债!都是你!当年要不是你管不住下半身……”

“闭嘴!”姜宏远双眼赤红,狠狠一巴掌抽在林淑仪脸上,将她打倒在地!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哪里还有半分成功企业家的模样?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指着屏幕上实时播放的画面,声音嘶哑绝望:“是那个贱种!是她!是她把记者引来的!是她故意放的监控!她想让我们身败名裂!她想让我们死!”

画面显然是经过精心剪辑和实时传输的,还配上了冷静的旁白字幕:

【独家爆料:姜氏集团董事长夫人林淑仪长期依赖精神药物,精神状态堪忧。】

【姜宏远涉嫌十八年前恶性案件,受害人家属已正式向警方提交新证据!】

【姜氏集团核心专利技术被爆剽窃海外研究所,面临天价索赔!】

【姜氏股价开盘十分钟暴跌40%,触发熔断!】

画面一转,是医院走廊。脸色苍白、裹着头巾的姜雨柔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记者堵在病房门口,闪光灯疯狂闪烁。

“姜雨柔小姐!请问你姐姐坠楼是否与你有关?”

“你是否因嫉妒真千金身份而蓄意谋杀?”

“你对父母涉嫌的罪行知情吗?”

姜雨柔惊恐地尖叫着,用手挡着脸,状若疯癫,被赶来的保镖强行拖回病房。一个记者的话筒被挤掉在地上,清晰地录下了她崩溃的嘶喊:“滚开!别拍我!都是姜晚心那个贱人害的!她怎么不去死!她该下地狱!”

最后,画面定格在沈浩那张英俊却写满惊慌失措的脸上。他正鬼鬼祟祟地从姜家别墅后门溜出来,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试图避开记者。却被早就埋伏好的镜头抓个正着。

“沈先生!你这是要抛弃未婚妻一家独自跑路吗?”

“你是否也参与了姜家的不法行为?”

沈浩狼狈地推开镜头,仓皇钻进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屏幕上打出巨大的字幕:

【豪门未婚夫连夜跑路,姜家彻底众叛亲离!】

实时监控画面旁边,还有不断滚动的财经新闻和社交媒体热搜榜,清一色全是姜家的负面消息,触目惊心!

**姜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顾行简不知何时已退开一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屏幕上姜家众人的丑态,唇边那抹温和的笑意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冰冷的嘲弄。他优雅地走到钢琴前坐下。

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下一刻,一串华丽、流畅、却带着一种冰冷嘲讽和毁灭气息的变奏版《野蜂飞舞》,如同疾风骤雨般从他指尖倾泻而出!急促的音符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充满了戏谑、审判和毁灭的快感!

琴声激昂,如同为姜家的覆灭奏响的华丽葬歌!

姜晚心裹紧披肩,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仰头看着屏幕上姜家众人崩溃、绝望、互相撕咬的丑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曾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淬了寒冰的黑曜石,清晰地倒映着姜家毁灭的进程。

没有大笑,没有欢呼。

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的、如同深渊般的……了然。

顾临渊和顾西辞不知何时已从书房走出,站在不远处。

顾临渊的目光越过屏幕,落在姜晚心沉静却锋芒毕露的侧脸上,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他低沉的声音穿透激昂的琴声,清晰地传到姜晚心耳中:

“这只是开始。”

“我说过,要一笔一笔,用血来还。”

顾西辞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屏幕上姜宏远那张绝望扭曲的脸,手中的平板电脑上,一份标注为“深度打击:林氏药业财务造假及非法人体实验证据链”的文件,显示已发送至最高检和全球知名媒体邮箱。

顾行简的琴声越发激昂,带着一种优雅的残酷。

姜晚心缓缓收回目光,转向顾临渊。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蜕变后的冷冽和坚定:

“哥。”

“那个户口本……”

“我要亲手撕掉最后一页。”

顾临渊看着她眼中燃烧的、不再迷茫的复仇火焰,唇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而赞许的弧度。

**毁灭进行时。**

**猎物在哀嚎。**

**而猎人,才刚刚亮出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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