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嗯，你最厉害了

顾云衍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听着，薇薇，没有人能带走你。这里24小时轮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眼下，凌悦薇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刚才的电话是例行汇报。“顾云衍继续解释，“确实发现了黑鸦组织的残党，但在东南亚，离我们很远。“

凌悦薇想相信他，但恐惧像潮水般淹没理智。

她突然起身往别墅跑去，顾云衍没有追，只是通过耳机通知安保人员注意她的动向。

湖边只剩下顾云衍一人。他盯着平静的湖面，眼神逐渐冰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才说到哪？对，确认是博士的心腹......不，先别打草惊蛇......是的，薇薇的安全是首要...“

蔷薇园主卧里，凌悦薇蜷缩在飘窗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顾云衍仍在湖边通话，挺拔的背影透着肃杀之气，与平时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顾云衍显然隐瞒了什么，但奇怪的是，看着他为自己构筑防线，某种安全感反而压过了恐惧。

敲门声响起，凌悦薇抹了抹脸：“进来。“

顾云衍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摆着热牛奶和草莓蛋糕：“午茶时间。“

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只有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情绪。

凌悦薇注意到他换了衣服，黑色战术裤和贴身T恤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这是准备战斗的装束。

“要出门？“她问。

顾云衍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他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毯上坐下，“想聊聊吗？“

凌悦薇盯着自己的膝盖：“你保证不说谎。“

房间陷入沉默。顾云衍深吸一口气，从手机调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三天前，这个人在A市港口出现。“

屏幕上是个戴鸭舌帽的男子——当年绑架她的黑鸦成员之一。

凌悦薇的呼吸急促起来，但这次她没有退缩：“他们在找我。“

凌悦薇艰难地组织语言，“博士说我是她'最完美的制造品'。“

顾云衍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最终半跪在她面前：“薇薇，听我说，这件事除了我和凌叔叔，没几个人知道。医疗报告已经加密处理，你的血液样本也全部销毁了。“

“但他们知道......“凌悦薇抓住他的手臂，“博士，他逃走了对吗？“

顾云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我们会找到他，我发誓。但现在，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阳光渐渐西斜，房间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凌悦薇突然意识到，这是顾云衍第一次真正与她分享危险，而不是试图把她隔绝在保护罩里。

“我不怕。“她听见自己说，“有你在，我不怕。“

顾云衍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慢慢倾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我的薇薇变勇敢了。“

这个吻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凌悦薇心底某道锁。她鼓起勇气，主动靠进顾云衍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顾云衍浑身一僵，随即小心翼翼地环住她，像拥抱一件易碎的珍宝。

“下午带你去射击场好不好？实战射击能缓解焦虑，而且我希望你有自保的能力。“

他忽然笑了，“还想看看当年那个敢爬树摘樱花的小丫头，敢拿枪吗？“

凌悦薇耳尖泛起薄红，却倔强地挺直脊背，指尖顺着他作战服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往下三寸，在腹肌沟壑处戳了戳。

“怎么不敢，你别小瞧人，别的不敢说，比体力和耐力你不一定比得过我。”

凌悦薇在实验室耐力测试可是家常便饭，可他忘了顾云衍可是从小在部队长大的，以至于未来的某些时刻，她都后悔今天的口出狂言。

顾云衍喉结滚动着压下笑意，“嗯，你最厉害了。”

午餐后，顾云衍带她来到基地的射击场。靶场上摆着各种型号的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别怕，“顾云衍递给她一把格洛克43X，“这是超薄系列，交错排列（非双排）弹匣。“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调整她的持枪姿势，“三点一线，呼吸要稳，扣扳机时手腕用力......“

凌悦薇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射击上。顾云衍今天穿着紧身黑色战术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专心。“顾云衍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后背传来，“看靶子，别看我。“

被戳破心思的凌悦薇耳根通红，扣动扳机的手一抖，“砰“的一声，子弹偏离靶心老远。

顾云衍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没关系，第一次已经很厉害了。“

“再来一次。“她咬唇，重新瞄准。这一次，她在扣扳机的瞬间，想象靶心是博士的脸，子弹正中七环。

顾云衍都被她的天赋折服，“果然很厉害。“

两人继续练习了半小时，凌悦薇学得很快，最后的成绩是九环。

“休息十分钟。“顾云衍递给她一瓶水，“你太紧张了。“

凌悦薇小口喝着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顾云衍的身影。男人走到靶子前检查弹孔，阳光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当他弯腰捡弹壳时，紧身衣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好看吗？“顾云衍突然回头，嘴角挂着笑。

凌悦薇被水呛到，咳嗽起来。顾云衍快步走回来，轻拍她的后背：“小心点。“

他的手掌温度透过薄薄的训练服传来，

“脸这么红，中暑了？“顾云衍担忧地碰了碰她的额头。

凌悦薇猛地后退一步：“没、没事！“

她慌乱地转移话题，“要不回去了吧，有点累了。“

顾云衍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是你的，可以光明正大看，我的荣幸。“

凌悦薇落荒而逃，跑到基地外。

回程的车上，顾云衍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厨。“

“你会做饭？“凌悦薇惊讶地问。

“在部队学的。“顾云衍得意地挑眉，“保证比食堂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