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不起，让你等了十年
凌正峰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不过想到他这些年的等待和付出，况且他的实力，确实也能保护凌悦薇。
“我警告你小子，别乱来，好好保护薇薇。“
顾云衍知道他同意了，“一定拿命保护。“
……
凌悦薇站在凌家新购置的蔷薇园前，“薇薇，发什么呆？“顾云衍的声音裹挟着风传来，他单手插兜倚在银色迈巴赫车头，凌悦薇转头，他忽然逼近，带着古龙水与硝烟混合的独特气息，将凌悦薇困在车门与胸膛之间。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七十二个智能摄像头，十六处红外感应，还有……这里住着个我未来的妻子。“
凌悦薇脸颊发烫，刚想反驳。
别墅大门突然自动开启，机械女声响起：“欢迎回家，凌悦薇小姐，已为您启动S级防护模式。“
凌悦薇趁机跑进别墅，巡视观察着这一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这个物品摸一下，那个按钮按一下。
顾云衍知道她害羞，便没再逗她。
一直跟在她身后，向她解释着她陌生的一切。
夜幕降临，
“你的房间在旁边。“顾云衍引她走上弧形楼梯，“我住在对面，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凌悦薇回到房间休息。
入夏的第一场雷雨来得猝不及防。
“不！不要！放开我！”一声凄厉而充满恐惧的尖叫划破了房间的宁静，凌悦薇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身体剧烈地弹坐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神涣散而惊恐，浑身被冷汗浸透，仿佛刚从冰水中捞出来。
梦到了多年前的雨夜，冰冷的针头、刺眼的灯光、博士贪婪的眼神、黑鸦面具的阴影…
她像受惊的困兽，蜷缩在床角，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
她颤抖着摸向左手腕，金属编号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这是顾云衍亲手帮她取下的，当时他用瑞士军刀小心撬开锁扣，指腹轻轻摩挲那道被金属边缘磨出的茧：“会好的，薇薇。一起都会好的。“
房门被猛地推开，顾云衍如同风般冲了进来，他显然一直守在门外，连作战服都没脱。
看到凌悦薇惊恐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住。
“薇薇！薇薇别怕！是我！顾云衍！衍哥哥！”他冲到床边，没有立刻去抱她，而是蹲下身，让自己的高度低于她，用尽可能平缓温柔的声音呼唤她，试图将她从梦魇中拉回现实。
凌悦薇涣散的目光聚焦在顾云衍脸上，那熟悉的轮廓和焦急担忧的眼神，让她剧烈颤抖的身体稍稍平复了一些，但眼中的恐惧依旧浓重。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顾云衍的胳膊！指甲甚至隔着作战服深深掐进了他的皮肉。
顾云衍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反手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如同安抚受惊的孩子，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没事了，薇薇，没事了，只是个噩梦，你看，这里是安全的房间，没有针头，没有电击，只有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保护你。”
凌悦薇紧绷的身体在他的安抚和哼唱声中，一点点放松下来，慢慢入睡。
见她睡着，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极轻的吻，比月光还要温柔。
“对不起，让你等了十年。“他低声说，“以后的每一个雷雨天，我都会在这里。“
顾云衍在床边守了一夜。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落地窗，凌悦薇发现自己手里攥着顾云衍的手。
她仔细打量着他的睡颜，睫毛在眼下投下出扇形阴影，薄唇微抿，没了平日的凌厉，反而显出几分少年气。
凌悦薇轻轻松开手指，却在下一秒被握住了手腕。顾云衍不知何时醒了，拇指正摩挲着她腕内侧的爱心胎记。
“早安。“他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阳光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凌悦薇突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留。
……
凌悦薇回到蔷薇园的第七天，在顾云衍的鼓励下，她开始尝试打理湖边的那片粉蔷薇。
“剪斜切口，这样不容易积水。“顾云衍蹲在她身旁示范，手臂与她若即若离地挨着。
自从那晚同眠后，他们之间的某种屏障似乎变薄了，但凌悦薇仍然会在他靠太近时下意识绷紧身体。
“这样？“凌悦薇学着他的动作，却不小心被刺扎到手指。血珠冒出来的瞬间，她条件反射地攥紧拳头，实验室里流血意味着新一轮测试。
“我看看。“顾云衍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当他低头含住她受伤的指尖时，凌悦薇整个人僵住了。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顾云衍已经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小伤口，但最好别碰水。“
凌悦薇盯着被妥善包扎的指尖，实验室的记忆突然闪过脑海，冰冷的手术刀划开皮肤，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粗暴地采集血样。
“薇薇？“顾云衍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
阳光重新聚焦，眼前是顾云衍担忧的脸。凌悦薇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微笑：“没事，这伤口一会就会痊愈了，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
“如果不一样就是怪物的，那我和你也不一样，那我在你眼中是怪物吗？你永远都是我的薇薇。”顾云衍怕她又想起实验室的经历。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时眉头微皱：“我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凌悦薇点头，继续修剪花枝，但耳朵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顾云衍的声音。
他站在十几米外的树下，声音压得很低，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几个词：“黑鸦“、“踪迹“、“加强警戒“。
剪刀突然脱手砸在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顾云衍立刻挂断电话冲回来：“怎么了？“
“他们在找我？“凌悦薇声音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