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若观火开始爆肝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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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幽影乍临心绪乱,陈年宿债涌如澜

林墨蹲在城南老槐树上,望着百米外那座坍了半边围墙的废弃马场。

晨露打湿了他的粗布短打,后颈的胎记微微发烫——这是他“洞若观火”异能发动前的征兆。

昨夜在城墙下听到菜农闲聊时,他便让同村的菜农妇沈娘子去茶棚套话。

那两个菜农说马厩有动静时,袖口沾着草屑,说话时眼神总往城南飘,分明是被人塞了银钱的托。

再结合黑衣人乙昏迷前说的“破庙”,林墨断定山匪余孽就藏在这儿。

“三儿,去把西墙的豁口堵上。”马厩里传来沙哑的吆喝,林墨瞳孔微缩——这是黑衣人丙的声音。

他摸了摸腰间用山匪头巾改的腰带,那是前日从劫匪尸体上扯的,还沾着半块血渍。

伪装山匪眼线,得让对方先信三分。

他故意踩断一截枯枝。

马厩里立刻响起抽刀声,三个持刀汉子冲出来,为首的正是黑衣人丙。

这人左眉骨有道刀疤,昨日在护城河尸体上见过同款短刀,错不了。

“哪条道上的?”丙的刀尖抵在林墨喉结上,刀疤随着咬牙的动作一跳一跳。

林墨反手扯下头巾甩在地上,露出里面染了草汁的灰布衫:“黑风寨的狗剩子,王管家清内鬼清到咱们头上来了。”他刻意把“王管家”三个字咬得极重,看着丙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

“你放屁!”丙的刀往下压了半寸,林墨却看见他握着刀把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这是害怕时用力过度的征兆。“昨儿夜里王管家派了五个暗桩去码头,说要把和山匪有过手的全沉河。”林墨往前凑了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刀尖,“我兄弟被砍了三根手指才招的,说...说有个漏网的在城南马场藏着。”

马厩里突然传来陶罐碎裂的声响。

丙猛地回头,林墨瞥见他后腰的布包露出半截红绳——那是前日劫狱时,自己涂了毒蘑菇汁的铜钱系的。

“你...你怎么知道?”丙转回来时,刀在发抖。

林墨注意到他的左脚心虚地往后挪了半步,这是要逃的前兆。

“我要是骗你,出门就被官差砍了。”林墨指着天,眼角余光扫过丙腰间晃动的铜铃——山匪二当家的信物。“王管家和你们大当家在城北古庙密会的事,当我们不知道?”他故意把“密会”两个字拖长,看着丙的喉结上下滚动。

“你...你怎么会知道古庙?”丙的刀“当啷”掉在地上,惊得马厩里的老鸦扑棱棱飞走。

林墨弯腰捡起刀,刀柄还带着丙掌心的汗:“黑风寨的人都在传,说大当家拿了王府的密道图,结果被王管家黑吃黑。”他盯着丙煞白的脸,“现在王管家要灭口,你是想跟着陪葬,还是...”

“城北古庙后殿有口老井!”丙突然抓住林墨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井壁有块青石板能推开,地道直通王府西马厩!”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王胖子不是好东西,上个月还说要和我们分...分...”

林墨抽回手时,袖中滑出个小纸包——沈娘子给的定心散,混着草药香。

他把纸包塞进丙手里:“拿着,避避官差。”转身要走时,听见丙在身后抽噎:“告诉大当家,我没卖他...”

林墨攥着从丙腰间顺来的红绳铜钱,快步穿过柳树林。

日头刚爬上屋檐,他拐进武宅后门时,听见门内传来磨刀声。

“师父。”他掀开门帘,武大山正坐在石凳上擦玄铁剑,剑身上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老人抬头时,眼角的刀疤跟着动了动——那是当年在王府当教头时,替老王爷挡刺客留下的。

“又惹事了?”武大山把剑插入石缝,石面立刻出现半寸深的刻痕。

林墨把铜钱和丙的话原样说了,末了指着铜钱上的毒斑:“这是前日劫狱的人身上的,和护城河那具尸体的梅花印能对上。”

武大山的手指在剑鞘上敲了三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林墨知道,老人当年因王府内斗辞官,最恨背信弃义之徒。“那古庙我去过。”武大山突然开口,“二十年前给老王爷寻风水,后殿的井确实有古怪。”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青布衫,“我去看看,你别跟来。”

林墨望着老人消失在晨雾里,摸出怀里的香木片——这是沈娘子今早塞给他的。“绣娘采办布料,王府的门房最松。”她当时系着靛蓝围裙,指尖还沾着绣线,“木片遇热会有沉香味,我藏在王夫人的妆匣底下了。”

日头升到头顶时,林墨蹲在王府西墙根的狗洞前。

他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沉香味,跟着个抱锦盒的小仆役拐进西厢。

那仆役走三步停两步,总往身后看,分明是在引他入套。

偏殿的门虚掩着,林墨贴着门缝往里瞧——墙上挂着七八个山匪面具,案几上堆着账本,最上面一张写着“五月十五,二十套玄铁刀”。

他刚要推门,瞥见案角压着张画像:青衫少年,眉间有颗朱砂痣,正是自己。

下方用朱笔写着“务必活捉,问出异能来源”。

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痛。

林墨反手摸向腰间的迷香粉,门“吱呀”一声被踹开。

黑衣人丙举着弩站在门口,嘴角扯出狞笑:“小杂种,当老子真信你?”弩箭破空而来的瞬间,林墨矮身翻滚,迷香粉撒向窗口。

烟雾腾起时,他看见丙的弩机卡壳——毒蘑菇汁果然让金属部件锈住了。

“往哪跑!”丙的叫声被烟雾闷住,林墨撞开窗户跃下,肩背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

他踉跄着扶住廊柱,看见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一支冷箭擦着肩胛骨飞过,箭头还沾着王府的金丝缠纹。

“林小子。”头顶传来阴恻恻的嗓音。

林墨抬头,王管家正站在高墙之上,玄色官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绣着金线蝙蝠的里衣。

他手里捏着刚才那支冷箭,指尖在箭尾的王府标记上轻轻摩挲,“你以为能翻出天去?”

林墨捂住伤口往后退,靴底绊到块碎砖。

他借着踉跄的动作把迷香粉撒向地面,烟雾中传来王管家的冷笑:“追。”

林墨咬着牙往城南跑,鲜血浸透了半幅衣襟。

他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路过义庄时,门楣上的白纸幡被风吹得哗哗响。

守庄的老周头正蹲在门口抽旱烟,看见他时猛地站起:“林墨这是...”

“借个地方躲躲。”林墨扶着门框滑坐下去,眼前发黑前,看见老周头往门里扫了眼——停尸房的草席下,隐约露出半截玄色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