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时光沙漏破虚妄
万族擂台，时间本源擂台。
陆辰踏入直径千丈的圆形空间，脚下是流动的金色沙粒，抬头可见十二座倒悬的巨型沙漏，每一座都刻着不同的时间符文。中央擂台之上，一名身披鎏金长袍的老者负手而立，其发丝与衣摆皆如沙漏中的流沙般不断重组，正是规则委员会的时间投影——克罗诺斯。
“盘古武修，你竟敢挑战时间本源？”克罗诺斯的声音带着时光的厚重，“在我的领域里，你的圣体解析能力，不过是时光长河中的一粒沙尘。”
陆辰感觉体内的圣体纹路突然一滞，他“看”见自己的细胞活动频率正在被强制减缓，就连混沌义肢的齿轮核心，转动声都变得沉重。这是时间规则的压制，整个擂台的时间流速，此刻已是外界的十分之一。
“苏九儿，时间规则的弱点在哪？”陆辰通过腰牌传讯，目光却未离开克罗诺斯。
耳中传来苏九儿的急切声音：“时间投影的核心是‘时光锚点’，通常位于心脏位置，但他的锚点藏在第三根肋骨后方的时光沙漏虚影里。另外，每次大范围时间操控后，他需要三秒时间重置锚点——”
话未说完，克罗诺斯抬手，擂台右侧的沙漏突然逆转，陆辰的右腿瞬间退化为孩童模样，肌肉萎缩，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时光回溯！”克罗诺斯冷笑，“在时间本源面前，你的肉体再强，也不过是可以随意揉捏的沙团。”
陆辰强忍剧痛，圣体纹路疯狂运转。他“看”见右腿的时光回溯并非真正的肉体退化，而是时间规则在细胞层面的虚假投射——那些萎缩的肌肉纤维中，藏着细小的时光符文，正在篡改细胞的记忆。
“破妄之眼，全开！”
金色纹路爬满眼眶，陆辰眼中的世界突然分裂成双重影像：现实中的克罗诺斯站在擂台中央，而在时光维度，他的身影与十二座沙漏形成共振，每一根肋骨后方，都有迷你沙漏在吞吐时光之力。
“原来，他的时光锚点不是一个，而是十二个。”陆辰低语，“每个沙漏对应一根肋骨，形成时光矩阵，这就是他能同时操控多种时间规则的原因。”
右腿的疼痛突然消失，陆辰发现，当他用圣体纹路解析时光符文时，细胞自动产生了抗干扰能力——这是混沌之道对规则的初步免疫。他趁机欺身而上，混沌义肢化作时光齿轮形态，这是方才解析回溯规则时，临时具现的对抗形态。
“第一击，锚点定位！”
陆辰的指尖精准点向克罗诺斯的第三根肋骨，却在触碰到的瞬间陷入时光乱流。他“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在快速老化，皮肤布满皱纹，骨骼析出钙质——这是时光锚点的反噬。
“没用的，”克罗诺斯的身体如流沙般重组，“在时光矩阵中，我的肉体本就是虚幻的，你攻击的，不过是时光投影。”
擂台左侧的沙漏突然正转，陆辰感觉体内气血逆流，方才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他意识到，传统的物理攻击对时光投影无效，必须找到时光矩阵的能量枢纽。
“破妄之眼，解析时光流动轨迹！”
陆辰闭上双眼，以圣体感应整个擂台的时光能量。他“看”见十二座沙漏之间，有无数金色丝线相连，在克罗诺斯的眉心处汇聚成一个微型时光罗盘，那才是时光矩阵的核心。
“原来，真正的锚点，在识海深处。”陆辰嘴角勾起冷笑，“你用十二座沙漏作为幌子，却把核心藏在最危险的地方——识海中央的时光罗盘。”
克罗诺斯首次露出惊讶，他操控时光矩阵以来，从未有人能穿透十二锚点的伪装。陆辰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时光乱流中，再次出现时，已站在擂台顶端的主沙漏下方，混沌义肢正对准罗盘所在的眉心位置。
“雷惊蛰·瞬闪·时光裂隙！”
这招改良版瞬闪，利用时光矩阵的缝隙移动，每一步都踩在时间流速的临界点。陆辰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过去与未来之间闪烁，却因圣体的混沌属性，免疫了时光侵蚀。
“砰！”
混沌义肢轰在眉心，克罗诺斯的身体剧烈震荡，十二座沙漏同时发出尖啸。陆辰“看”见，罗盘表面出现第一道裂痕，时光矩阵的能量开始紊乱，部分丝线崩断，化作流光融入他的圣体纹路。
“你……你居然能在时光矩阵中定位核心？”克罗诺斯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初代盘古武修都未曾做到的——”
“因为我不仅解析规则，更解析创造规则的逻辑。”陆辰活动着义肢，齿轮核心正在吸收时光能量，“你的时光矩阵看似完美，实则每转换一次时间规则，罗盘就会产生0.1秒的能量真空期，而这个间隙，就是我攻击的机会。”
擂台的时间流速突然恢复正常，陆辰感觉细胞活性瞬间回归巅峰。他趁势展开连续攻击，每一拳都带着混沌之道的无属性力量，专门轰击罗盘上的裂痕。克罗诺斯的身体开始崩解，流沙不断重组却越来越稀薄。
“告诉我，”陆辰在攻击间隙问道，“我父亲当年，是不是也找到了时光矩阵的核心？”
克罗诺斯沉默片刻，流沙组成的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没错，三百年前，他差一点就打碎了我的罗盘，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保护你的母亲，而不是击杀我——”
话音未落，罗盘轰然崩碎，十二座沙漏同时炸裂，化作漫天时光碎片。陆辰感觉体内的圣体纹路延伸出一道沙漏状纹路，正是时间规则的本源印记。他“看”见，在时光碎片中，闪过父亲当年与克罗诺斯战斗的画面：同样的招式，同样的解析，却在最后关头，父亲的拳头转向了企图偷袭母亲的空间投影。
“原来，父亲不是败在规则之下，而是败在情感之上。”陆辰低语，握紧手中的时光印记，“但我不同，我要保护万界武道，更要让父母的牺牲有意义。”
克罗诺斯的身影彻底消散，留下一枚刻着时光符文的青铜令牌。陆辰刚要拾取，擂台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的“时光祭坛”，祭坛中央漂浮着初代盘古武修的一根指骨，上面刻着与时光矩阵完全相反的“混沌时间纹”——那是能在规则中创造混沌流速的本源战技。
“陆辰，小心！”
苏九儿的传讯突然变得刺耳，擂台四周的空间突然扭曲，十二道身影同时降临，正是规则委员会的其他投影，包括空间投影“裂空者”诺兰、力量投影“泰坦”、元素投影“厄瑞波斯”等。他们的气息比克罗诺斯更加强大，每一道都裹挟着本源规则的威压。
“盘古武修，你以为打碎时光矩阵，就能挑战委员会？”诺兰的声音带着空间裂隙的尖啸，“我们十二人，代表着初代盘古武修分裂出的十二种本源规则，而你，不过是混沌之道的残次品——”
“住口！”陆辰暴喝一声，圣体纹路与混沌海产生共鸣，“我刚从混沌海归来，见过初代武修的原始武道空间。你们所谓的本源规则，不过是从混沌之道中剥离的片面之力，害怕混沌的包容，所以才用规则锁链禁锢万界。”
他望向诺兰，眼中闪过在星界解析的空间规则：“你的空间裂隙，核心是太阳穴处的星界符文，而泰坦的力量规则，依赖心脏位置的力量核心。你们的强大，建立在对单一规则的极致掌控上，却失去了武道最原始的多样性。”
泰坦怒吼着冲来，浑身肌肉膨胀至三丈高，拳头裹挟着足以粉碎星球的力量。陆辰不闪不避，施展“山惊蛰·不动·力量反震”，将泰坦的力量引导至混沌义肢，熔炉核心发出蓝光，竟将力量规则转化为可吸收的动能。
“砰！”
泰坦的拳头砸在陆辰肩上，却见少年纹丝不动，反而借力腾空，双腿绞住对方脖颈，施展改良版“空绞杀·力量剥夺”。这招结合了蛮族摔投术与混沌之道，直接切断了泰坦与力量核心的联系。
“不可能！”泰坦的身体开始缩小，“你居然能将我的力量规则，转化为纯粹的肉体力量？”
“因为混沌之道，本就是所有规则的母巢。”陆辰落地，眼中闪过十二种规则的解析画面，“克罗诺斯的时光、诺兰的空间、你的力量，在混沌之眼中，不过是不同的战斗方式。而我的拳头，会让你们明白——”
他举起泛着十二色光芒的拳头，圣体纹路首次覆盖全身，形成混沌铠甲：“真正的武道，从不是单一规则的极致，而是在万千规则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格斗轨迹。你们分裂混沌之道，创造规则锁链，今天，我就用混沌之拳，逐一打碎这些锁链，让万界武道回归本源。”
诺兰与泰坦对视一眼，同时启动空间与力量规则，企图将陆辰困在压缩空间中，用绝对力量碾杀。少年却露出冷笑，首次施展完整的“混沌领域”——以自身为中心，半径百丈内的所有规则攻击，强制转化为体术对决。
“来啊！”陆辰的声音在擂台上回荡，“不用规则，只用最纯粹的肉体格斗，敢不敢与我一战？”
诺兰的空间裂隙在领域边缘崩解，泰坦的力量拳头刚进入领域，就失去了规则加成，变成普通的巨力攻击。两人惊恐地发现，在混沌领域中，他们的本源规则就像被剥去铠甲的士兵，只能依靠最基础的体术战斗。
“这就是混沌之道的真正力量……”诺兰低语，“当年初代武修创造它，就是为了让所有武者，在擂台上公平对决，不论种族、不论规则、不论强弱。”
陆辰没有答话，他的眼中只有对手的动作轨迹：诺兰的空间步法存在三点重心偏移，泰坦的肌肉收缩时胸大肌与背阔肌的衔接存在缝隙。这些在规则加成下可以忽略的弱点，此刻在混沌领域中暴露无遗。
“第一式，空间步法破绽·锁喉！”
陆辰的指尖精准扣住诺兰的咽喉，后者的空间能力在领域内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锁在原地。
“第二式，力量衔接缝隙·碎心！”
转身面对泰坦，陆辰的拳头如炮弹般轰入对方胸口，击碎了力量核心的伪装，露出里面跳动的本源规则之心。
当两人倒地的瞬间，陆辰感觉体内的圣体纹路再次进化，混沌铠甲表面浮现出时光与力量的符文，这是吸收本源规则后的具象化表现。他知道，每击败一名规则投影，就能解锁一种混沌战技，离复活初代武修的混沌之心又近一步。
“陆辰，”苏九儿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刚刚收到混沌海的消息，武道天宫的规则圣殿正在重组，天道意志调集了所有界面的规则之力，准备发动‘万道规则审判’——”
“让他们来。”陆辰擦着嘴角血迹，望向擂台中央的时光祭坛，“我每击败一名规则投影，混沌之道就会强大一分。告诉唐月薇，准备前往下一座擂台——空间本源擂台，我要在那里，彻底掌握规则委员会的移动轨迹。”
他弯腰拾起初代武修的指骨，指骨突然发出共鸣，在他掌心投射出一段影像：初代盘古武修站在混沌海中央，将混沌之道分裂为十二种规则，交给十二名同伴，叮嘱他们守护万界武道，却不想同伴们因恐惧混沌的力量，反而用规则禁锢了一切。
“原来，规则委员会本是混沌之道的守护者，却因恐惧而堕落。”陆辰低语，“父亲当年一定知道这点，所以才会收集腰牌，企图让混沌之道重生。”
站起身，陆辰望向万族擂台的其他方向，十二座擂台的虚影在混沌海中若隐若现，每一座都散发着不同的规则气息。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但他的圣体，他的混沌义肢，他的混沌之拳，已经做好了准备。
“规则委员会，天道意志，”陆辰握紧指骨，圣体纹路在祭坛光芒中闪烁，“你们用规则建造了牢笼，却忘了，牢笼再坚固，也挡不住永远向前的拳头。下一座擂台，空间本源，我会用从星界解析的空间测算术，结合混沌瞬身，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空间之道——不是撕裂，而是跨越，跨越所有规则的界限，直达武道的本源。”
时光沙漏的碎片在陆辰身边汇聚，化作通往空间本源擂台的传送门。他最后看了眼已经崩塌的时间擂台，踏步走入传送光芒，混沌义肢的齿轮核心与指骨产生共振，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是混沌之道即将彻底复苏的前兆。
在他身后，苏九儿与唐月薇正通过腰牌注视着一切。唐月薇看着陆辰越来越强大的身影，突然想起在苍澜学院的第一天，那个被嘲笑的淬体三重少年，如今却在万族擂台上，独自对抗着存在万年的规则秩序。
“他真的能成功吗？”唐月薇轻声问道。
苏九儿望着混沌海方向，眼中闪过坚定：“别忘了，他是盘古武修，是能将万界武道融入血脉的解析者。规则委员会分裂了混沌之道，而陆辰，正在用战斗重新缝合这些分裂的规则，让混沌之道以更强大的姿态重生。”
传送门光芒消失的瞬间，万族擂台的十二座本源擂台同时亮起，规则委员会的剩余投影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们终于明白，这个少年武者的存在，不是为了毁灭规则，而是为了超越规则——用混沌之道，在规则与自由之间，开辟出一条让所有武者都能昂首前行的武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