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2章 藩侯 藩伯,共同守护大明江山
扬州城外的江面上,一艘护江水师的战船破浪而来。甲板上,刘孔昭倚着船舷,目光越过波光粼粼的江面,望向远处巍峨的城墙。微风拂过他的衣袍,带来几分清凉,却难以驱散他内心的焦躁。
“刘兄,快到了。”韩赞周踱步到他身边,轻声道。
刘孔昭微微颔首,想到此番前来身负的重任,内心难免惴惴不安。
风中传来水手们的号子声,船只缓缓靠近码头。
“诸位大人,到岸了。”水师统领拱手道,“常将军已在岸边等候。”
刘孔昭眯起眼睛,果然看见常延龄带着几名亲兵立在码头。
“刘兄,你这就去见太子?”韩赞周低声问道。
“是啊,”刘孔昭整了整衣冠,“太子召见,不敢怠慢。”
“我与张兄先去天宁寺行宫觐见圣上。”韩赞周拱手,“后会有期。”
刘孔昭点头致意,大步走下舷梯。常延龄迎上前来,抱拳道:“刘兄,请随我来。”
两人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向大明寺驶去。
“臣常延龄、刘孔昭叩见太子殿下!”两人跪地行礼。
“免礼,”朱慈烺放下茶盏,“两位请坐。”
常延龄和刘孔昭拘谨地落座,朱慈烺亲手为两人斟茶。茶香四溢,却无人敢轻易品尝。
“本宫新发的令旨,想必两位已经收到了?”朱慈烺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潭州总兵官和九江守备,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常延龄立刻跪地:“臣愿为千岁爷镇守潭州!”
刘孔昭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紧。这个任命来得突然,太子究竟是何用意?他犹豫片刻,也跟着应道:“臣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朱慈烺站起身,负手而立,“两位可知道本宫已经册封了三个实封藩王?”
“云藩、鲁藩、唐藩。”常延龄答道。
朱慈烺踱步到窗前:“不错。不过如今的王爷已不比太祖时期。要想御虏平贼,光靠塞王是不够的。”
朱慈烺继续道:“本宫还需要藩国公、藩侯、藩伯,共同守护大明江山。”
刘孔昭心跳加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怀远侯、诚意伯都是开国功臣之后,”朱慈烺转身,目光灼灼,“不知可愿为朝廷永镇一方?”
殿内一时寂静。永镇一方?这意味着世代相传的富贵,但也意味着...
“藩王可镇一府,侯爵可镇一州,伯爵可镇一县。”朱慈烺语气平和,“怀远侯去潭州为总兵,不如就在那里选个属州?诚意伯则可在九江府择一县为封地。”
常延龄浑身颤抖:“臣愿率三千子弟兵,为太子戍守云州!”
“好。”朱慈烺颔首,“本宫就封你为云州侯,赏银十万两。不过...”他顿了顿,“你家在云陵的卫所土地,都要收回。”
“谢千岁爷隆恩!”常延龄连连叩首。
朱慈烺又看向刘孔昭:“德安县如何?”
刘孔昭心中剧烈波动。想起南京所欲行之事,不过也是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家产。如今太子所给乃是世世代代的富贵,如何抉择一想便知。他突然跪地:“千岁爷,臣有机密要禀报!”
朱慈烺嘴角微扬,这么快就把同伙招了吗?他示意左右退下......
待两人离去,李岩和郑森步入大堂。
“如何?”李岩问道。
“成了。”朱慈烺轻笑,“一个云州藩侯,一个德安藩伯。”他转向郑森,“郑兄,要不要给令尊也封个藩爵?”
“不知师弟想封在何处?”
“蓬莱如何?”朱慈烺道,“你家在那里不是有些基业?”
郑森眉头微皱:“确实有些根基,但岛上还有红夷人的据点。”
“无妨。”朱慈烺摆手,“红夷人的事,本宫自有安排。你只管请令尊来南京一叙。”
“南京?”郑森一愣,“师弟要去南京了?”
朱慈烺走到窗前,远眺江南方向。暮色渐起,天际泛起一抹红霞。他轻声道:“是啊,时机快到了。”
天宁寺行宫的偏殿内,崇祯皇帝端坐在御座之上,身着黄龙袍,头戴善翼冠,面容肃穆。只是那双曾经锐利如刀的眸子,此刻却黯淡无光,眼角的皱纹愈发深邃。面前跪着前来觐见的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和前任南京吏部尚书张慎言。
殿外,吴选侍带着几个心腹宫女如临大敌般守着。如有任何风吹䓍动立即示警
“皇爷,”韩赞周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安都勋贵已经准备就绪。以魏国公徐弘基、忻城伯赵之龙为首,已经整顿了四万京营兵马,还有水师万余人,各家家丁也有上万之众。”
崇祯皇帝认真听着,眉头紧锁。
“龙阳的马士英、黄得功,驻守武昌的左将军,都已经答应出兵勤王了!”韩赞周继续汇报。
提到这些将领,崇祯的心咯噔一下。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那可是比曹操还要狡诈的主。这些人马怕是难逃一网打尽的下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可知太子手中现在有六师克难新军,每师八千人,加上直属部队,总数已达五万五千之众。”崇祯缓缓道出这个数字,想提醒提醒这些忠臣们。
张慎言见皇帝忧心,连忙抬起头:“陛下莫忧!六师之中,一师在海州,一师在河阳,都是调不动的。九个协又分散在江南各府,扬州至少得留下一个协防部队。真正能用的,不过一万余人罢了。”
“你们打算在南京对太子动手?”崇祯问道。
“未必要开战,”张慎言道,“只要太子去了南京,我们就能让他去河北抚军。”
崇祯冷笑一声:“他若肯去河北才怪。”
韩赞周赶忙解释:“皇爷,现在不是长安府和扬州府的对峙,实际上是应天一府与太子控制的云陵十一府形成对峙!太子每年光是从这十一府就能收获田赋千万石,税收总计近九百万两银子!若不抓紧行事,以后更难抗衡。”
“什么?”崇祯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问道“他免了三饷加派还能收这么多?”
想到自己当政时穷得军晌都发不出。为了这点钱闹得天下大乱,而儿子轻轻松松就能收到这么多,崇祯转身背对着两人,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良久,崇祯才转过身来:“张卿,韩赞周,太子不好对付,你们回南京后要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