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泥人

哥谭阴雨连绵不停，天空积满乌云黑得像是傍晚。不见有任何阳光透过云层，相反的，从低面处出现一道雪亮的光锥辐射到漆黑的天空中，光源处中心被放置蝙蝠形状的遮挡物，因此一个巨大的、引人注目的蝙蝠标志被打到天空中。

“他在哪？”戈登警长在蝙蝠灯旁来回踱步，他边走边朝旁边的警局同僚急切地问道，得到的只有一个无奈的摆手和摇头。戈登浑身都湿透了，但他不在乎，任由雨水噼啪地打在身上，毕竟有个更加关键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半个小时前，第五大道和第八大道都出现浑身都是湿哒哒泥土的泥人，它们来势汹汹，大搞破坏。警察的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就像陷入淤泥里，戈登指挥着手下用警车在大街上组成阵线，但是这拖不了太久了。

“他会来吗？”新来警局的菜鸟嘟囔道，他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还抱有激情和热忱，觉得警察要靠超级英雄来拯救实在是窝囊，自己明明是在警校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士，手里还有一把装满子弹的枪。

戈登知道新人的沮丧，这些菜鸟在没有碰壁之前大多都是这样。

他只是肯定地说：“蝙蝠侠肯定回来的，你没有看到天上的蝙蝠标志吗？那其实是个警告，警告那些坏蛋该收敛点了。警察局是哥谭的第一道防线，蝙蝠侠就是哥谭的最后一道防线。”

戈登虽然嘴上那么说，却也同样心急如焚。

“我来了，是你在召唤我，戈登。”那声音穿透了风雨，从身后的阴影处传来。

布鲁斯出现的时候悄无声息，他移动的方式让菜鸟感到震惊。但是戈登顾不上照顾菜鸟的情绪，他立即就向蝙蝠侠说明了情况，事态紧急，他希望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明白了。”蝙蝠侠用低沉的嗓音说：“那就让帝皇的死亡天使来惩戒这些泥人吧。”

没有来得及纠结蝙蝠侠口中的帝皇或者死亡天使是什么意思，蝙蝠侠话音刚落就已经从天台上翻身而下，以流畅优雅的姿势赶往战场。他的头盔中用红色的三角形标记出警局防线的位置，可以看到包围圈主要设置的街道的隘口处，这个地方方便支援和撤退。

戈登喊道：“快跟上，菜鸟。”

于是两人驾驶着警车赶往战场，红蓝色的灯光交替闪烁并伴随着阵阵呜鸣，在细雨中疾驰而行划破了雨幕。

此时，阿尔弗雷德正在蝙蝠大本营进行技术支援，他将能够收集的情报资料汇总后传输到布鲁斯的头盔里面。尽管大多数信息都杂乱无章，很多线索都隐藏在监控之下，但已经有足够的信息让蝙蝠侠布鲁斯拼凑出前往路上发生的一个重要变化。

哥谭警察设立的防线正在遭受重大冲击。

布鲁斯看到地图上的三角形开始撤退，他接入和蝙蝠洞的加密频道，与阿尔弗雷德进行通信。

“阿尔弗雷德，给我派一辆坐骑，我需要一辆摩托。”布鲁斯下达指令，蝙蝠洞中有不乏比摩托更快的交通工具，但他还是选择了摩托。

在暗黑天使战团有一只队伍名为鸦翼，这是一支高度特化的灵活的快速打击部队，认为速度比火力更加重要，而鸦翼成员最擅长驾驶的就是摩托。布鲁斯虽然不是鸦翼，但也对鸦翼进入战场的方式印象深刻。

“明白。”通讯频道中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回应。

布鲁斯的头盔中能够看到地图上又多出一个摩托车标志正从蝙蝠洞始发，沿着路径朝自己所在的位置前进。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一辆无人驾驶的黑色摩托车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辆摩托有着优雅精致的流线型车身同时也拥有两个夸张的车轮，这样的设计保证它几乎能够碾过任何类型的地面。厚重的车身提供充足的稳定性。但这依然是一台马路上难以驯服的野兽。

当这头野兽掠过布鲁斯身旁时，布鲁斯抓准时机抓住车头的把手翻身而上，动作就像是斗牛大师躲避蛮牛撞击时优雅。然后布鲁斯开始念起安抚机魂的祷文。

机魂大悦。

细雨中，蝙蝠摩托在车流中左右来回地窜动硬生生地闯出一条路。刚追上来的戈登警长就眼睁睁地看着蝙蝠侠再一次扬长而去。

“现在怎么办？”菜鸟发问。

戈登咬咬牙说：“还能怎么办，继续追！”

骑着摩托的布鲁斯很快就接近了目标地点，映入眼帘的是几辆并排的警车不断地遭受到冲击，而哥谭警察则躲在警车后面艰难地抵挡着。伴随着一声巨响，防守的阵线被生生撕出一道口子。

布鲁斯注视着他们杂乱无章的撤退并暗骂哥谭警察的无能。就连星界军也能抵抗泰伦虫族的进攻，而这些警察却连几个泥人都抵挡不住。

他没有停下来，反而让和蝙蝠摩托的机魂沟通，让它再快一些。手中链锯剑橫架，迎接这些泥人的是一场狩猎。布鲁斯青筋暴起，雨水打在摩托上又很快被甩飞，剑刃实际上是以和摩托相同的速度撞进这些泥人的体内，简单残忍地将它们腰斩。

摩托打了个转，又冲向下一个泥人。

凡是被链锯剑消灭的泥人都变成一滩浓稠的黄褐色的泥，在细雨的冲刷被洗去。面对这场恐怖的杀戮，大多数人都惊惧得瞳孔颤抖，特别是当那辆近乎地狱驶来的摩托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

当车身停下的时候泥人已经被尽数消灭，那些逃过一劫的警察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帮助，蝙蝠侠。”

布鲁斯摇摇头说：“我并非来帮助你们的，我是代表帝皇的死亡天使来消灭这些怪物的。我是帝皇的告死天使，我为对抗怪物而生，恐惧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