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裂隙
三年前。
虽然狂乱放纵的献祭仪式被打断，但少女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那对如同剧团丑角般的男女，用手中的武器无情地收割着猫头鹰法庭成员的生命。
原本在地下通道出入口布置的“利爪”，此刻却一个都没有出现，而秘密电梯更是早已无法开启。
而在枪林弹雨中，已经不知所措的少女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还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刚才发生了什么......”
倒在地上的鲍尔斯家族族长，身上似乎中了好几枪，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虚弱。
然而少女却能够感受得到，在猫头鹰面具下的灵魂，暂时变回了她熟悉的父亲。
这让少女的内心稍微多了些无力的慰藉......
至少刚才父母那可怕的样子，也许并不是真正的他们。
但男人的痛苦呻吟似乎被那个金发双马尾捕捉到了。
“哎呦，差点发现漏网之鱼呢，但幸亏我人美心善，就送你一程解决你的痛苦吧。”
正当她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地上的男人打算补刀时——
她扣动扳机的手指停了下来。
因为在她的前面，站着一个双脚正微微颤抖的少女。
“求求你，不要......爸爸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
金发双马尾犹豫了一下，正当她举枪的手臂缓缓放下的时候......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只见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将手中的冲锋枪指向少女和她的父亲。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些家伙的灵魂早就已经被污染，对他们来说早点死亡才是唯一的救赎——”
咻！！
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道黑色的残影就从空中划过，并且命中了他手中的冲锋枪。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蝙蝠状飞镖。
“但我从来都相信，只要还活着就拥有被拯救的机会，即使是你这样的罪犯，小丑。”
砰！！！
飞镖爆炸的同时，瞬间冒出了大量浓烟，被称为小丑的男人立刻扔掉手中的冲锋枪。
但与此同时，一个魁梧但迅捷的身影穿过浓烟并且踹向小丑。
“该死！不要碍事，蝙蝠侠！”
“事到如今，还跟我说这个未免太见外了，小丑。”
“你真是个——一无所知的蠢货！”
咚、咚咚！！！
拳拳到肉的声音响起，但当两人从烟雾中出来的时候，竟然是蝙蝠侠似乎挨了小丑一拳而满脸血迹。
而身材和体型都更瘦弱的小丑，看起来却反而没有什么大碍。
“力量和动作都和往常截然不同......你是嗑药了吗？”
“哼，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跟你认识的小丑不一样，等将你解决之后——嗯？”
但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的腰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捆上了一条钢索。
“的确和我认识的小丑不一样，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发现我的小动作。”
蝙蝠侠按动手中的一个遥控器。
“但我会将你解决后再慢慢调查情况的。”
角落处的画面突然发生扭曲，光学迷彩关闭之后一台蝙蝠战机赫然出现。
而且可以看到的是，小丑身上钢索的另一头就连接在这蝙蝠战机上。
“该死——”
轰！！！
将数枚导弹轰向天花板之后，这台蝙蝠战机自动穿过簌簌落下的碎石飞向洞穴外面。
而同时上天的还有被钢索拉拽的小丑。
即将离开这里的时候，小丑向金发双马尾嘶吼着喊道——
“不用管我，把这里的其他人全杀掉，快点！”
金发双马尾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再次举起了手枪。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蝙蝠侠并没有进行攻击，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盯着双马尾女孩。
“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而且都有改变的机会。”
蝙蝠侠一步步走向女孩，将手轻轻按在她的枪管上。
“无论是他们还是你，都还有变得更好的可能性......不要被小丑的话蛊惑。”
周围暂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重伤者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声。
看到陪伴在父亲身旁的年幼少女，金发双马尾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后她握住枪柄手缓缓松开。
看见这一幕，蝙蝠侠嘴角多了几分不易被察觉的欣慰......
“好了，奎泽尔医生，我需要你帮我给这些伤者进行紧急处理——”
但很快，蝙蝠侠的表情立刻转换成严肃，困惑，以及——
震惊。
他立刻警惕地看向周围，因为他发现那些呻吟声逐渐越来越响亮。
而且其中除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外，甚至还包含了毫不掩饰的......
享受！
“爸爸，你在干什么，爸爸！！！”
年幼的少女拼命想要拉开父亲的手臂，然而后者虽然受伤却以诡异的怪力。
开始用手指疯狂地挖掘自己的枪伤，进一步扩大自己的伤势。
“好疼、好难受......好爽......噢......太棒了......这就是欢愉王子的赐福......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被蝙蝠侠救下的伤者们竟然都开始折磨自己，而且随着他们这样做。
天花板的灯光，四处飞溅的血液，似乎都迅速转变粉紫色。
“伟大的享乐之神色孽，请接受吾等的献祭吧！！”
同时夹杂着痛楚和亢奋情绪的哀嚎声在此刻形成了一道音浪，这个不属于凡世的恶魔交响曲引发了整个岛屿的共鸣。
在这时候如果从卫星上看向这个岛屿的话......
会发现一个类似于男女标志重叠的图案，在整个岛屿上闪烁着幽紫色的光芒。
“爸爸，不！！”
少女还想要唤醒自己的父亲，她扯下了父亲的猫头鹰面具。
然而她所看到的是，已经因为极乐而扭曲，如同恶魔一般的诡异面庞。
随后周围无论还活着的变异者，以及已经死去的尸体，身体都开始缓缓融入到地面。
仿佛是被撒盐脱水的非洲蜗牛一样。
“快抓住我的手，我们要先离开这里！”
蝙蝠侠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立刻分别抓住两个女孩，并且使用钩索从刚才蝙蝠战机轰出的洞口离开。
然而当他来到地面的时候——
看到的是在岛屿中央的酒店顶层，那如同竖着的瞳孔一般。
撕裂空间的巨大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