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英雄与罪孽
明明是地下空间，但是在大量照明灯光下这里亮如白昼。
不过讽刺的是，如今在这里所聚集的人，正进行这个世界最肮脏黑暗的计划。
“该死，竟然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明明我都能几乎能听到主人对我们的赞赏......”
“可恶啊！明明距离永恒的欢愉就只有一步之遥！”
那些身穿华贵西装和晚礼服，但头戴白色猫头鹰面具的男男女女都完全没有刚才的体面和优雅。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沼泽怪物和动物侠在地面上对堕落派对的清扫，笼罩在整个岛屿的色孽混沌气息正在逐渐变得稀薄。
不过身穿可爱的礼裙，脸上戴着小型猫头鹰面具的少女，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被父母所灌输，这一切都是鲍尔斯家族的崇高使命......但她看见刚才那些画面时，还是会感觉到很不舒服。
如果一切就这样到此为止的话——
“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到此为止！”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在少女记忆当中，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父亲，却以从未听过的狂热声音进行咆哮。
“大家好好想想，如果这次失败的话，下一次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几十年？几百年？”
周围的吵闹迅速安静下来，只听到男人那近乎于癫狂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回荡。
“且不说这是否要交给我们的后代......关键是我们还能继续等下去吗？超人、神奇女侠、绿灯侠......这些强大的怪物一个个涌现，这样下去的话即使能够联系上主人，我们真的还能借助祂的力量统治这个星球乃至于这个宇宙吗？”
男人的话引起了周围的窃窃私语。
“没错，这样下去的话.....一切就太晚了。”
“而且哥谭的布置被破坏也很可疑......说不定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
“但现在我们还能怎么样——”
“很简单！”
嘶啦！！
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响声，少女的父亲竟然徒手扯烂了自己的名贵衬衫。
“虽然不知道距离献祭的圣数666还差了多少，但我们可以将自己化为供品，只要能够魂归伟大的欲望之主，那同样能够获得不死不灭，享受永恒欢愉的能力！”
周围有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但几秒钟之后——
撕拉撕拉！！
布帛碎裂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一股诡异甜腻的氛围开始扩散，就连头顶的灯光都隐隐泛紫色。
“没错！让我们......成为欢愉的祭品......”
“享乐的王子啊，请接受我们的献礼......”
“极致的痛苦和纯粹的快乐，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话......”
少女感觉到不祥的预感，她后退了两步想要找个角落躲藏自己的身影——
“你要去哪里？宝贝。”
但在这时候，少女的手臂被死死地扣住。
少女惊慌地抬起头，那沙哑的声音明明应该属于她的母亲。
然而此刻从猫头鹰面具的双孔露出的，却是如此陌生和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快过来，亲爱的，我会在你无瑕的皮肤上，刻下能让你更加美丽的图案。”
女人无视自己女儿的尖叫和哭喊，用力将其拖了回来。
“然后我们一家人将会——”
砰！！
“齐齐整整地上天......噢，不对，应该是下地狱，对吧，Mr.J。”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枪响让周围就像按下停止键一般。
扑通。
直到额头出现血洞，双目无神的女人倒在自己女儿面前，所有人似乎都依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而作为杀人凶手的，则是手中拿着正冒青烟的手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一个双马尾金发女人。
“他们最后会被送到哪里都无所谓，亲爱的。”
站在双马尾金发女人身旁的男人则从腰后取出了一把——
半自动冲锋枪，也不知道之前他是怎么藏起来的。
而且他的猫头鹰面具似乎和其他人不同，在他的面具上......
画了一个明显的笑脸。
如同小丑一样。
“但只要不会成为那只该死的婊子一部分就好了。”
下一秒钟，冲锋枪的突突突声，夹杂着尖叫和惨叫声。
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
“你在说......什么？”
哈莉目瞪口呆地看着柯莱昂，从“Mr.J”这个称呼和语气判断的话。
“哈莉奎茵，你来过这个岛屿吗？”
倒是萝丝对此很平静，仿佛她早已知晓这件事。
“不......没有，怎么可能！我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
哈莉奎茵连忙否定，并且看向霍克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那个不是我......虽然不知道另一个人是不是小丑，但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我，因为三年前的时候我还在——”
然而哈莉的声音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她就像是被石化一样站在原地。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按照哈莉的记忆，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和小丑一起搭档犯罪，按理说她还是阿卡姆的精神病医生......
但好像也有些不对，自己作为医生的经历似乎是更早之前。
萝丝瞳孔微缩，看向哈莉的表情也逐渐严肃——
“这点之后再研究吧，当时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
这个时候反而是霍克转移了话题，他没有理会还在混乱中的哈莉奎茵，而是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柯莱昂。
“按照你的说法，那个时候隐藏在猫头鹰法庭中的‘小丑’和‘小丑女’突然大开杀戒，无差别屠杀打算献祭自身的猫头鹰法庭成员......但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不，仔细想想的话，答案你已经说过了。”
“蝙蝠侠救了你一命——并不是指从色孽使徒手中。”
“而是从想要阻止‘色孽’的‘小丑’手中救了你。”
——
“按理说在前往瞭望塔之前，我会先将那场战斗记录下来......但我并没有这样做，恐怕这并不只是因为没有时间。”
蝙蝠洞中，布鲁斯的表情上明显带有几分苦涩。
“我的确参与了那个岛屿上的战斗——不过，这对我来说并非一场胜利，甚至我不能算是英雄。”
“那个时候的英雄，是动物侠，沼泽怪物......甚至还有‘小丑’和哈莉奎茵。”
蝙蝠侠的拳头缓缓攥紧，并且用低沉沙哑地声音说道。
“而我因为不杀原则而阻止‘小丑’——”
“让色孽的献祭仪式有机会完成，这是属于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