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审问
赌场老板感觉自己很委屈，却什么都不敢说。
张松龄道：“那我问你，你他妈的是有恋童癖吗？怎么地牢里绑了那么多小女孩？”
可能实在是怕挨打，张松龄话刚说完，赌场老板就急着答道：“是别人让我抓的。”
张松龄提高了几个声调，“别人？”
赌场老板点点头，“我虽然是靠贩卖人口起家的，但自从开了这家日租界里最大的赌场后，我就没怎么碰过贩卖人口的事了。基本都是哪个富家公子看上哪家姑娘，或者哪个富家老爷看上谁家媳妇，我才帮着搞一下。”
“不为赚钱，就为做个顺水人情。”
张松龄不耐烦道：“你就说，谁让你抓的，别说那么多没用的。”
赌场老板一脸为难，“这位爷，不是我不说，是真的不知道，我就知道是一个日本人。”
“日本人？”
赌场老板点点头，“我的赌场有一个规矩，赢钱足够多的客人可以提一个愿望，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客人实现愿望。”
“无论是想跟哪个当红女歌手共度春宵，还是说想让哪个仇人家破人亡，我们都会尽全力做到。当然，多得是一些见不光的事。比如，找一些幼女，给自己涨涨鸿运之类的，很多人就信这个。”
“如果是后者，我们一般都是免费提供。其余一些比较难的任务，我们才会根据任务难度收费。”
“我的赌场能在短时间内做到日租界第一赌场，靠的就是这条规矩。”
张松龄打断道：“挑重点说。”
“爷，您别急。”顿一下，赌场老板这才继续道：“大概一个月前吧，有个客人不知是千术高超，还是真的鸿运当头，在我们赌场里一天就赢到八万大洋。”
“那天，我们按照惯例把人请到单间，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愿望。我们看他相貌平平，穿着也不咋地，本以为对方提出的愿望会很简单。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提出一个让我很为难的愿望。”
知道张松龄的脾气，赌场老板没敢故弄玄虚。
“他想要日本驻杭州领事，小田切万寿之助的老婆。而且还不是睡一晚上的那种，而是要她整个人。”
“一般这种涉及日本人的事情，我们都是拒绝的。因为在我们这行里流传一句话，宁可动HZ市长，也不惹鬼子的一个大头兵。”
“但那人给的太多了，不仅愿意拿出赢到手的八万大洋，还说事成之后，多给我十万大洋。我一时鬼迷心窍，就接了。”
“当时我想的是，左右不过一个女人，有什么难的？只要嘴巴闭紧点，手脚麻利点，现场别留下什么线索就行。”
说到这，一旁的广安忍不住道：“成了？”
赌场老板摇头如拨浪鼓，“没成，先后派了两拨人，前前后后盯梢两个多月。可鬼子的特务保护得太好了，严丝合缝，我们压根没有下手的机会。”
“无奈，我只好放弃。”
“我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我宣布放弃的第二天，日本人找上门来了。”
张松龄道：“那个日本人以这件事为由，要挟你帮他们办事？还扬言说你不照做，就把这件事捅到那鬼子小田切什么那里去？”
“爷，您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得到。”赌场老板竖起大拇指，对着张松龄好一顿恭维，之后才说道：“就是他，要求我们给他打听情报，绑架人。”
“一开始只是要求绑一些流浪汉或者从农村来城里卖菜的村妇村妇，一直到前几天，他突然要求我们给他绑架一批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娃。”
“当时不是赶巧碰上保安处和警察干架嘛，我就让人趁乱绑人。爷您在地牢里看到的，都是这段时间绑的。”
张松龄又问道：“吕温，也是那个日本人派来保护你的？”
“吕温？”赌场老板疑惑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张松龄说的是谁，“哦，爷您说的是那个脸上有道长疤的人吗？”
张松龄点点头。
赌场老板也跟着点一下头，“对，他就是那个日本人派过来的。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我，但我猜应该是过来监督我有没有认真帮他们干活。”
“除此外，应该还有一个作用。到关键时刻，一刀把我攮死，免得我把他们的秘密说出去。”
“这个人很厉害，我手底下那些人没一个禁得住他三两拳的。不过爷您更厉害，轻松就把他打跑了。”
“也就是太轻松了，导致这人没把握把我杀了之后还能安全撤离，不然我觉得我肯定会被灭口。”
说到最后，他再次朝张松龄竖起一根大拇指。
张松龄听得眉头直皱。
吕温这么一个吕家的人，怎么会和日本人走得这么近？
吕家身为四家，把家族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们觉得中国没有必胜把握，所以两面投资？
大部分本族人积极抗日，和国家同进退。另外再派遣少部分族人投靠鬼子，取得鬼子信任。
这样无论哪一边获胜，吕家最终都能继续以家族的形式存活下来？
勉强说得过去，而且像吕温这样的族人应该以叛徒的形式切割出去，不然没办法和其他门派交待。
就像当初处死三十六贼一样。
张松龄没理会对方的恭维，“那个日本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赌场老板苦笑着摇摇头，“那个日本人很谨慎，别说名字了，连长相我都没见过。”
“他每次来，都是在一个厚厚的帘子后面，我根本看不见脸。就连他的保镖，都带着厚厚的面罩。”
顿一下，赌场老板突然抓住张松龄的腿，“但是我不止一次听过那个日本人的声音，我这人耳力很好。如果再听到那人声音，我一定会认得出来的。”
“爷，我还有利用价值。您留我一条命，将来要抓住谁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您要找的这个人，就把我带过去。只要再听一次声音，一次就行，我就知道对方是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