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装深情后,死对头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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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旨

苍宇慌忙扯出一抹笑容:“没有没有,属下哪里敢有意见,只是……”祈求地看了一眼谢烬舟:“主子,到时候射偏了您得及时救我。”

“我还年轻,死在这太可惜了。”他活像是有天大的不满,撅着嘴嘟囔。

“没关系,到时候就算你英勇殉职,我会为你加封的。”

他这话让苍宇吓了一大跳,拧了眉头极不情愿地叫唤:“主子——”

“还不快去。”谢烬舟睨了他一眼。

算了,早死早超生。苍宇耷拉着脑袋,满面愁容朝着树下走去。

铜钱与头顶刚好距离三寸,苍宇双手合十,嘴里默念请求菩萨保佑。

谢烬舟给苍玄递了个眼色,苍玄领会:“属下明白。”

苍宇拜完神佛,将眼睛眯了个缝,就看到自己的那个‘好兄弟’站他和谢湛中间偏右的方向,随时待命的样子。

心底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抬眸看去,谢湛搭好了弓,却迟迟不敢动作,手心额头都是细汗。

手臂因长时间举弓而酸痛,忍不住颤动起来。

“喂,你别抖啊,该担心性命的是我,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怕个球啊。”

苍玄看他那副作死的样子,白眼一翻,真觉得丢脸。

江晚棠不动声色观察着这几人的动作,心底盘算起来。

谢湛自诩箭术不错,可现下却是快连箭都握不住了。

本该担忧性命的苍宇,眼下脸上却是挑衅。

而一脸玩味的谢烬舟,倒是让属下站到中间裁决,真的只是为了看得清楚箭矢的方向,还是便于在必要时候先发制人。

谢翰和陈书宜,饶是没想到今日一遭,高高在上的国公和国公夫人有一天竟然会被自己的儿子扼住咽喉,还要看他们自相残杀。

当年宁国公抛妻弃子一事,或许只是个表面,中间必定积攒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谢烬舟如果只是想报复陈氏,那为什么火又会烧到从不露面的谢湛身上?

他难道真的想母债子偿,血洗宁国公府?但是这样,他就不怕皇帝借此发挥将他一并铲除吗?

虽然重新活了一世,她所知道的东西还是太浅薄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宁国公府是这样,那梁国公府也好不到哪去。

“怎么,放弃了?你在国子监别的没学会,就只学会了认输?”谢烬舟看着谢湛搭弓的手颓下,眉目肃然。

嘲讽的语气中隐有严厉:“我还当有多大能耐,原来是一个连箭都拿不动的废物。”

谢湛耳根涨的通红,轻颤的睫羽下马上就要有水滴溢出。

“你若是不敢动,尽快滚回你的院子去,我饶你一命不为难你。倘若不是个孬种,就将弓拿稳了!”

谢湛满脸羞愧,颤颤巍巍将箭矢对准铜钱,心底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连手臂都随着心底的惊慌上下浮动。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谢湛满头大汗,强力压下心里的慌乱,紧绷着肩头,待到铜钱即将转过面时,猝然放手。

箭矢破风而出,苍宇没料到谢湛这么突然,猛然闭眼,头顶传来一震。

接着,谢湛再次挽弓,二三箭齐发,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箭头已然没入树枝。

苍宇缓缓睁开眼,舒了口气,面上的紧张一扫而过,随之浮现出一抹狂喜。

“到我了。”他伸了伸懒腰,朝谢湛挤了个眉眼,一脸轻松愉快。

三箭皆中,当事人谢湛却没那么欣喜。

朝父亲母亲放去一个微笑,可至少,母亲的性命保住了。

苍宇迫不及待的搭好弓箭,还不忘对着天空比划了几下,试试身手。

“若是输了,你自行去黑狱待满三个月。”谢烬舟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苍宇不明白:“主子,你明知我箭术不精,还让我来比试,不就是想要让我吓唬吓唬谢湛,替你出口气吗?”你怎么还要恩将仇报?

当让,后半句话他只在肚子里念叨一遍。

“我何时需要你替我出气?若是输了,就说明你平日懒散懈怠,并未好好练功。丢了我的人,你知道后果。”

刚刚才焕发笑颜的苍宇一听这话,苦闷不堪。撇着嘴,心底满是对谢烬舟的控诉。

主子怎么老是威胁他,刚刚才去当活靶子逃过一劫,若是输了,保不准会变成主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人生可太难了!

苍宇心里可苦死了,可又不得不听,一脸苦瓜相。只好祈求老天保佑今天这死手的准头能好一点。

谢湛因为年幼身高的原因,铜钱于他而言还有一拳之余的距离。

陈书宜哪里肯让自己亲儿冒此等风险,冲过去就要将谢湛拉回来。

刚迈出一步,一枚刻有朱雀图腾的飞镖毫无预兆刺入她足尖处的泥土里。

陈书宜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吓得魂都没了。拍着胸脯,心狂跳的不行,是始料未及的。

“夫人还是不要乱走动的好。”苍玄出言提醒。

“一个下人,也敢恐吓主母。”谢翰拉过陈书宜,对着谢烬舟嗔怒:“这就是你养的好狗!”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况且这主母之位,很快便没有了。”谢烬舟字字句句都向旁人透露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却又偏偏叫你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他一脸玩味斜睨了一眼谢翰夫妇:“准备好了就放箭吧,别让不相干的人搅扰了我的兴致。”

苍宇多次调整角度位置,只等着风动。

“圣旨到——”

千钧一发之际,昭德堂门口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朵。

苍宇一个不留神,挽好的弓对准了谢翰,待他看清时候已然来不及,连忙躲避,箭头却没给他机会,生生从他手臂擦过,袖袍也划出一个小口。

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手臂:“啊嘶!”

疼的是皮开肉绽。

江晚棠狐疑的朝门口张望过去,方才院中的一行暗卫没了踪迹。

只有那个穿着蟒纹飞鱼的内侍,迈着优柔的步伐踏至,身后跟着十数人。

谢翰忍住手臂的疼痛,心里总算有了期待,此人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最是得陛下信任。

难道是陛下知道了他的处境,派亲信来解救他于水火?

这般想着,他更加笃定,神色都嚣张了几分,看向谢烬舟的眼神都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