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幻曼谷佛牌危机(3)

当晚我在急诊室缝针时，实习医生偷偷塞来张CT片：“你头骨嵌着的不是弹片，是微型佛牌窃听器。“他指着片子上黄豆大的阴影，“建议做开颅手术，不过主刀医生刚接了台功德箱安装手术。“

我笑着把CT片折成纸飞机掷出窗外。楼下雨棚下，卖青木瓜沙拉的大妈正擦拭新请的“防城管佛牌“，她不会知道里面藏着缉毒组失踪三年的定位器。马路对面，穿校服的女孩把硬币投入乞丐的智能功德箱，电子音立刻响起：“支付宝到账——下辈子福报增加5%。“

霓虹灯牌在细雨中晕成血色光斑，我摸着纱布下跳动的窃听器轻声说：“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我们的现世报。“

我把CT片对准手术无影灯，黄豆大小的窃听器在X光下泛着诡谲幽光。实习医生举着骨锯的手在发抖：“要不咱们放段《大悲咒》超度它？“

手术室突然断电的瞬间，我翻身滚下手术台。走廊尽头传来杂沓脚步声，有人正用电子功德箱播放诵经声当掩护。我抓起生理盐水吊瓶砸开消防柜，取出斧头时发现握柄缠着开光红绳——这家医院的院长上周刚被爆出倒卖手术室佛牌。

顺着通风管道爬到天台时，暴雨正冲刷着曼谷的霓虹。十二架无人机组成卍字佛印悬在头顶，机翼旋出的气流卷飞我病号服上的窃听器。察隆遗孀的全息投影浮现在雨幕中，她腕间的智能佛珠正将这场追杀直播成“恶灵超度法会“。

“两千观众打赏就能看血祭现场哦。“女人舔着唇上镶的碎钻佛牙，“还记得萍姨吗？她的骨灰拌在最新批次的佛牌香灰里......“

我退到天台边缘的瞬间，身后传来弹弓破空声。无人机应声炸成火球，退休刑警老伯从水箱后探出头，手里的弹弓是用佛牌金链熔铸的。更远处，卖青木瓜沙拉的大妈正用改装功德箱干扰无人机信号，电子诵经声跑调成东北秧歌曲。

“接着！“水果摊少年抛来一支防狼喷雾，我按下按钮却喷出金色漆雾——这竟是察猜集团当年用来给假佛牌镀金的工业高压喷漆。无人机群沾金坠落，像极了考山路夜市十泰铢三个的镀金蝉蛹。

我们冲进唐人街祠堂时，香案上供奉的关公像突然转动眼珠。萍姨的女儿从神龛暗门走出，她轮椅扶手上缠着的数据线正接入泰国央行数据库：“他们用往生咒代码洗钱，每串佛珠都是移动支付终端。“

当特警队撞开大门时，我们正在直播最后证据。警察厅长在普吉岛给毒枭主持视频法事的画面，与颂堪的瑞士账户流水并排在屏幕上。突然有观众连麦刷了二十个佛光火箭，竟是当年骗过我的嘟嘟车司机：“我作证！他们往我的计价器装过遥控芯片！“

庭审最终日，我抱着萍姨的骨灰盒坐在证人席。察隆遗孀的律师团抬出九十九尊金佛，声称这些都是“功德见证人“。当法官要敲法槌时，全网直播画面突然卡顿——三千万观众同时收到病毒视频：颂堪戴着电子念珠在监狱跳钢管舞，背景音是他亲口供述的杀人名单。

走出法院时，老伯用弹弓打落我发间的银杏叶。大妈往我手里塞了盒芒果糯米饭，塑料盒上印着“防宰客认证“标志。少年推来贴着佛牌的自行车，后座绑着改装成信号屏蔽器的功德箱。

我站在夕阳下的考山路，举起伤痕累累的话筒。游客们的水枪突然调转方向，五彩水花在柏油路上浇出巨大的泰文“真相“。某个木偶和尚的残骸从垃圾车掉落，它裂开的头颅里掉出蒲公英种子，随风粘在游客们新买的“纯银“佛牌上。

夜市霓虹亮起时，我最后对镜头微笑：“观众朋友们，这就是我们的现世报——有人用科技造佛，我们用真心破障。下期节目预告：“路边摊老板娘教你识别镀金牙签“，我们泼水节见。“

身后大屏幕突然插播新闻：新生代僧侣代表团入驻议会监督厅，他们手腕戴着防篡改的透明功德计数器。画面角落，有个小沙弥正偷偷用开光手机玩宝可梦，腕间红绳系着枚生锈的弹珠——那是我悄悄塞给他的，从碎纸机里抢救出来的最后一颗证物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