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敞开心扉

“阿飞哥哥，不常听你提起父母和家人，你也是孤儿吗？”小清转换了话题，伤心的问道。

“是呀，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我师父相依为命。不对，你用也字，难道你也是…?”阿飞既惊讶又小声的问道。

小清默默的点了点头，不敢接茬答应，只能默认。这会弯下腰，双手收进腹中，脸上的光芒瞬间消失，被一股黑色占领着。

阿飞不敢相信的继续问道：“怎么会？那不对呀，你不是有三个哥哥吗？难道他们欺负你了？可恶。”

小清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啦，哥哥们对我很好，从不让我受一点点委屈，我很感激他们。”

妹妹又接着说：“我是我父亲在外捡回家的，所以他们是我的养父母。我的养父母并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也许抛弃我是不得已，也许他们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从来不怪他们抛弃了我。长这么大我对他们的思念，寥寥无几。不过，今晚我很想他们，要是他们还在就好了。哥哥，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对？是不是对不起父母生养的恩情呀？”

阿飞听后，认真思考一会，并不打算回答。反而非常认真解释道：“我在山庙里做事的时候，有一个尊贵的妇人，隔三差五就来祈祷佛祖。因为她后背很痛，看了许多名医，用了许多办法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实在忍受不了，才来庙里求菩萨。一开始我很同情她，毕竟病魔折磨她不成样子。可是有一天，我看见她伏在案上休息的时候，她的后背是弯曲的。我想这是长久以来累计下来的恶习才会让自己的后背弯曲。我想她的真正的病因是自己不良的恶习。我想要是我们站得直行得正，痛苦自然找不上我们，反之如果感到痛苦是不是某个不良行为导致的？”

“我没感到痛苦，反而我很快乐，我现在的家人们都对我很好。我的养父母原本非常恩爱，可自从我母亲生了我三哥后，身体就变的很差很差。她一直盼望有个美丽可爱的女儿，常常感叹自己这辈子无法再圆这个梦了。或许有了执念后，母亲的身体就更加不行。父亲就在这时，在外发现啼哭的我，于是就把我抱回家。果然母亲喜出望外，病情也渐渐好转。所以一家人都非常疼爱我这个妹妹，把我当作亲生的。可好景不长，过了几年母亲病情复发加重，无力回天撒手人寰。父亲伤心欲绝，就把我们兄妹四人送上山，跟师父学艺。他一人浪迹天涯去了。所以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身边是哥哥们的爱护和陪伴。”话到伤心处，小清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小清的泪珠就要形成之际，她把话锋一转，让快成形的眼泪又悄悄隐去。她说：“偷偷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下山。后来就遇到你们，我就把你当作哥哥了。你还不错，认你作哥哥我真不亏。嘻嘻。”

“原来如此，还真是在山里长大的。”阿飞若有所思的说道。心中的石头终落地，以后便无需再多猜测。“妹妹坚强的外表下竟隐藏着这么可悲的身世。至少自己还食得人间烟火，妹妹是一点烟火都未尝试，不比自己可怜许多吗？不冠哥哥之名，我亦要好好护着她。”

“几年前，大哥收到不好的消息，父亲在外被人打死了。那以后大哥就也消失了。我失去了父亲，甚至感觉失去了大哥，一时天都塌了。幸好前不久大哥终于回来了，可他说他找到了杀害咱们父亲的凶手。他说他有复仇计划，便要我们几个按照计划行事。我虽然伤心，但我真的不想害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就乘他们不备，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原来是你的哥哥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啊，我原以为是逼你嫁人呢。”阿飞恍然大悟道。

“哥哥你想什么呢？我这么小嫁什么人？我得遇到让我心仪的人才嫁，至少是个彬彬有礼，会哄我开心时常陪伴我左右的，不然没门。”挺直了腰，耸立脑袋，双眼略带光。

小清这下把心事都说出来了，转念又对阿飞哥哥的事感兴趣了。就问道：“阿飞哥哥，你呢？有什么故事吗？为什么非要跟着大师风餐露宿，爬山涉水去北上长安呢？”

阿飞答道：“我是答应了一个人，答应她帮她走完这一段路程。”

“那这个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值得让你这般为她辛苦付出。”

“我们…也就是见了两面而已。第一面还是我偷瞄的，为此我和我师父还挨了一顿毒打。其实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阿飞羞愧的回想着。

“哦，原来是一见钟情啊，你们还真浪漫啊。”小女生八卦真是天生的。

阿飞不知说些什么了，脸一下子就红了。“我只是…想帮帮她…而已。”

夜色完美的替阿飞遮住了脸上的变化。可小清那颗八卦的心并没有就此打住，继续说：“能得到我阿飞哥哥的青睐，她一定是美丽又美丽的女孩子。真心希望你们有个幸福的结局喔。阿飞哥哥，你有打算回去以后怎么追求人家吗？”

阿飞好想避开这个话题，男女之事对他来说还很远很远。可是妹妹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巴巴的看着他。

他很简单的随意的回答：“随缘。”

好一个现学现用。

小清又经不住遐想起来，说：“那是的，缘分来了自然就圆满了。阿飞哥哥有想过回去以后谋些什么事，来养活你和'她’呢？”

这还真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之前自己都是遵循师父的教导和安排，练的这身本事行走江湖尚行。要是想养活大小姐怕是异想天开了，估计师父也没预料到这个情况吧。话说回来，师父去哪预料他这一生的遭遇呢？只是在尽力猜想，不过很不幸现实与理想的距离有点远。

深秋的夜晚并不是很炎热，阵阵微风一直在旁围绕，八卦着这里的故事。阿飞抓了抓贴背的衣裳，汗又把衣服和后背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他很无奈又无措的回答：“这个我还没有想过。我师父常说希望我以后凭借一技之长，赢得万千喝彩，为我们这档子人活出一个新的活法。我之前只是很渴望得到师父的赞扬和别人的一丝丝认可，我观师父空有抱负常常半夜难眠，我想他的人生他的梦想都未必能实现。现在我希望自己做些事，对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些意义。那么，此生足矣。至于我个人或者其他的事，还真的不敢去想。”

妹妹说：“哥哥说的对。我观哥哥是一个守信之人，我相信哥哥定能完成心中所愿。”

“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呀。虽然我现在没什么要求，但是我要你一个承诺。假如有一天，我有什么需要的，哥哥你要答应我。好不好？”

阿飞有些害怕妹妹再次提问，于是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接着提议表演几个崭新的绝活给小清开开眼，小清当然鼓掌欢迎了。天很大，舞台很小，但有终究是很好。田野很广阔，观众就一个，但有终究是很好。师父教的不所谓不好，但能哄妹妹开心就是很好。缘份，简单点便好。

今夜他们都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心情也格外的轻松，关系也越发紧密了。两人有说有笑有玩直到深夜，才相互搀扶着回去休息。大师说，不可太过圆满，圆满太足就会盈亏。盈亏至底，就会渐渐圆满。两个年纪相仿的小朋友，命运却又何其相似，今晚缘份圆满到达顶峰，不知后续会不会遭遇变故？

第二天天大亮后才出发，出发赶路的时间往后延了不少，因为两个小朋友都赖床了。路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甚至比往日还要热闹。因为两人的秘密都得到了释放，身心都轻松不少。阿飞之前还一直担心这个年纪的妹妹被逼婚，万一妹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万一摆脱不了挣扎不了，过的不幸福可怎么办？当哥哥的，操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