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普智离去
聚福客栈中。
普智欣慰着说道：“想不到在离去之前，老僧还能见到小友这般大无畏之人。”
“实不相瞒，此次前来青云，老衲正是抱着与小友同样的想法前来求取太极玄清道，验证老衲多年来的一个猜想，结果却如老衲所预想的一样，道玄真人拒绝了我，此番遇见小友，正是天助我也！”
普智说道这里，脸上的狂热已经不加掩饰。
“小友，既然你有如此开道之决意，老衲也不是畏畏缩缩之人，此番你我各自交换太极玄清道和大梵般若的玉清境内容，十年之后，你我若有幸成功，便继续交换下一层的功诀，老衲也会助你早日成就上清，如何？”
普智说话很直接，看来是真没多少年可活了，直接提出要交换两派功法。
“可，荣幸之至。”
张浩没有拒绝的理由，至于功法外泄，事后被门派追责的话，其实只要两人都守住这个秘密，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张浩自然不会，只是普智作为天音寺四大神僧，张浩并不敢保证。
两人说话时，普智早已在身侧布下了法力屏障，周围的人会自动忽略这里，同时隔绝声音外传。
很快，两人各自交换了各自玉清境的功法内容。
“妙哉，两派功法果然有相合之处！”
普智看着张浩递给他的书册，不过三页纸，却也让他激动万分，以他相当于上清八层的境界，自然可以看出两种功法间的联系和互补。
“那么此事就请大师为我们二人保密，十年后，晚辈若是还在，定当履行承诺。”
河阳城外，张浩和普智即将分别，张浩对着普智拜别。
“阿弥陀佛，小友且去，此事只你我二人得知，愿你我他日皆能证得长生果位！”
普智也不废话，多年来的夙愿一朝得成，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恨不得马上飞回天音寺开始闭关，因此只是客套了一下就各自分别。
“剧情就从这里开始改变了。”
望着远处飞去的绿光，张浩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转身回到了河阳城中。
云层之上，普智驾驭着碧绿的念珠飞行着，心情愉悦无比，连体内法力运转都顺畅了不少。
“看来，只要找个无人的地方将这噬血珠丢下，便可回寺内闭关了，长生之道，就在眼前。”低头看了一眼身下手串中格格不入的紫色圆珠，普智心中激动的想着。
却在这时，身后的天空传来了一声呼喊：“神僧请留步！”
普智按下遁光，落在一处荒地上，看着身后跟着落下剑光的苍松道人：“原来是苍松道友，早上一别，不知是何事来寻老僧？”
一袭黑衣的苍松踏着斩龙剑很快落下。
“普智神僧，早上你所提及的事，其实贫道也有类似想法，不过顾及掌教真人以及其余师兄弟，只得现在来寻你，你看你我二人交换功法如何？”身形高大的苍松站在普智身前爽朗笑道。
“果真！苍松道友也此意？”
普智快要乐疯了，一天之间大起大落的，先是被拒绝，然后下山又遇到这龙首峰的师徒两人前后来交换功法，一生所愿在今天皆得，让他不禁失去了神僧的风度，笑逐颜开了。
“果真，普智道友且看。”
苍松做事干净利落，直接拿出一本书册，粗略一看有十二页之多。
普智见此，立刻伸手去接。
“啊！”
突然，普智身上冒出金色佛光，把手抽回并大声痛呼。
“哈哈哈哈，普智，快将噬血珠拿来，尚可有一线生机！”
苍松猛地抽身后退，指着普智笑道。
他一翻手，那书册下一只有七条尾刺的七色蜈蚣飞回，盘旋在他的手掌间。
普智见到那蜈蚣，脸色大变：“卑鄙！是天下至毒七尾蜈蚣，苍松，你妄为青云高层，想不到青云门下竟有你这卑鄙之人！”
“噬血珠乃邪恶之物，汝要这邪物，莫不是要堕入魔道吗？”
大落大起又大落，夙愿刚刚才得偿所愿，被高兴冲昏了头又马上跌入谷底，搞得普智精神都快要涣散了。
他再也维持不了神僧的风度了。
普智通红着一张老脸，破口大骂：“苍松，我艹你*！你这无耻小人不得好死！”
这一刻，普智哪怕有着几百年来的素养都忍不住要骂他。
这时，昏沉已久的天空中终于下起了雨。
“窸窸窣窣”
连绵如牛毛的细雨落在这片荒地，远离人烟，有的只是枯黄的草地和凸起的怪石，荒凉又寂静。
“这么说来你是想死了？”
被人指着鼻子一通臭骂，苍松本来得意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呔”
普智一声大喝，如明王怒目圆睁，发出狮子吼，震动四野，枯瘦的手臂变得肌肉饱满虬结，抓住手中佛珠做释迦掷象状。
突然，一颗碧绿念珠破碎，向着苍松飞去，在昏暗的天空中大放光芒。
“哼，冥顽不宁，自寻死路！”苍松见此，也不再多说。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神剑御雷，诛妖破邪！”
荒地之上，狂风大起，两人前后数百丈的枯草被压得纷纷贴地倒伏。
“咔”
数千米的天空中，一道闪电裂空而来，劈在那飞来的念珠上。
“轰隆隆”
白色的雷光和绿光碰撞，发出巨响，然后继续向着普智劈去。
普智面色惊骇：“神剑御雷真诀！”
苍松冷笑：“死秃驴，今天就让你去见你们的佛祖。”
普智没有坐以待毙，他做金刚怒目相，双手一翻，全身衣袍被涨大了几圈，左手用力，将整串念珠捏的爆散开来，十几颗晶莹剔透的念珠绕着他漂浮，发出青光。
他左右手结印，做罗汉托天之势，周身金光越加浓烈，口中还一字一句念道：“唵嘛呢呗咪吽”
“六字大明咒！”苍松有些凝重道。
随着普智口中最后一个音节吐出，他周身的念珠全都大放光明，冲着劈来的神雷撞去。
只见白光金芒大作，狂风四起，天地间一时什么都看不见了，那光芒甚至盛过天上的大日。
“轰”
整片荒地炸开了。
方圆几里的大地四分五裂，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周围的天上地下炸飞出去。
“啊！贼秃驴，受死！”
一片狼藉的荒地之中，只见远处那爆炸余波都还未停下，在这场地上又有一股黑气和血光冲天而起。
苍松不知从哪祭起一面两丈大幡，周身血红，带着腥气，鬼哭狼嚎的。
苍松猛的一松手，大幡飞起，其上的鬼脸睁开了四只通红的眼睛，化作实体飞出。
“毒血幡！”
普智步履蹒跚着爬起，看着飞来的血鬼，脸上满是怒色。
他反手取出一粒丹丸吞下，再一次双手结印，这次是无畏狮子印，在身前撑起金刚神力，将那鬼物阻挡在外。
“雕虫小技尔，今日老衲便要行那明王怒目之事，除魔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