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梦
“哥……你别不要沫沫！”熟悉喃喃声轻声呼喊。
谁！是沫沫吗？头好痛。模糊声音再次响起。
“哥哥，小沫会乖乖。”稚嫩的哭声再次响起。
对，我不要你了，怎么，听明白了！
“哥哥……你说好会保护我……不要撵我走，沫沫会听话。”女孩低声恳求道。
尘阳模糊视角下，只剩下表皮下的冷漠。
却依旧能看清那个瘦弱的佝偻身影，一位老婆婆牵着沫沫的手，温和地说着：“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在此之前，他早已多方打听，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瘟疫，子女老伴全病死了，但这位老婆婆依旧每个早晨从那个村口，卖包子，据从乡内打听，若是有小孩想吃，她从不收钱，这份善良正是他下定决心将沫沫托付给她。
当然其中一大原因是他身中毒箭，连能否活到明天还尚未可知。
看着那一大一小渐行渐远的背影，尘阳心中五味杂陈，可这便是命吧，或许这样她才不会饿死吧！
他透着一股孤单，在小村子里拖着受伤的左腿，向一条通往铁山巷城镇一瘸一拐走去。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一群手持火把的炼元士正朝小村庄方向逼近。
从火光中显现出刀疤脸的男子不耐烦抱怨道：“这两个小畜生，跑的倒是挺快。”
“赶紧找吧。”名为华羽的文弱书生打开折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听说宗门长老悬赏拿问道丹作赏金，谁抓住他们，丹药就归谁。”
一旁跟在刀疤脸身后的小胖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脸怀疑：“华羽兄，真有这事？那可是六品丹呀！当年我父亲花重金求宗门罗长老炼制此丹，他都不肯，就为了抓两个小喽喽？”
刀疤脸嗤笑一声：“不过区区两个凡人，抓来能有什么用？”
文弱书生华羽打开折扇，望了望后面一堆同门师兄弟，便将两人移步到一旁小树林。
压低声音大说道：“我从我父亲和师叔在大厅两人谈话时，偷偷听到，这两人是身居返祖的圣龙血。”
小胖子好奇问道，“那跟抓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华羽咧嘴一笑，合上拆扇，耐心讲解道：
“圣龙血是炼制八品丹药的圣物，当年就一枚八品圣果出世，八大宗门为得此果，开始反目成仇，据说还有八大宗门连老祖都压制修为进入秘境。
你们想想，他们每一滴圣血，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刀疤脸此刻再也压制不了贪婪的内心，圣物可是无价之宝，是沟通天地大道唯一宝物。
“那要是吸了他们的血……”刀疤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们就是永不凋零的神果树！”华羽得意地合上折扇，“只要控制住他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取圣血。”
小胖子虽然对此很感兴趣，挠了挠头，面露愁容：
“可如今两人踪影，谁都不知，就连寻罗宝盘都找不到踪迹，要是再逃出湘龙国，再想抓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别忘了，我在帝龙门少主左腿上射了一箭，箭上可涂了蟒罗宗独有的七步枯蟒毒。”华羽阴恻恻地笑了，“追踪这点小事，我自有办法。”
刀疤脸和小胖子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一副讨好的样子。“华哥，未来掌门之位非你莫属！”
“先说好，到手的圣血我拿六成，你们各两成。”华羽收起笑容，眼神中满是算计。
华羽算得上聪明的人，之前他是见过尘阳手段，简直是不要命的人。
就拿放血燃魂这种邪术，要是他显然不会干这种折寿蠢事。
从一开始他便拉两人当垫背罢了，见两人爽快答应后，华羽三人悄悄脱离队伍，朝着铁山巷小镇方向走去。
“圣血当炮放，我就看你有多少滴血，够你燃。”华羽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恶毒。
就在这时，铁山巷小镇上方，升起一道巨大的火球，在夜幕炸开。
满身鲜血尘阳站在铁山巷不远处古邪山角上，擦去嘴角血渍，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们一群畜牲，你爷爷在此，来呀！”
声音在放大声音回荡石上，与山角四周回荡着一声声尘阳的不甘与命运的无情。
“蠢货！”华羽三人咒骂一声，朝着古邪山狂奔而去。
这一声怒吼，惊动了正在村庄里硬闯搜查的各门派弟子。他们纷纷唤出本命兽相，如恶狼扑食般朝着古邪山涌去。
原本准备闯入老婆婆房子的几人也停下动作，转身加入了追捕的队伍。
听见一声声回荡着哥哥声音的宁蝶彻底不淡定，就准备朝屋外跑去，此刻老婆婆一副早就知道样子，接着就按着尘阳要求将一粉尘洒向宁蝶。
在粉尘作用下，沫沫无力瘫倒在地，此刻原本支撑四肢死死敲打地面。
“婆婆，你是好人，我求求你让我去救我哥哥。”显然这成了女孩急促地无奈哀嚎道。
婆婆无奈摇了摇头，擦去沫沫眼泪，将其扶在床上，沙哑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但我同样理解你哥哥，若是你们一起离开，那么你们谁都走不了。
他哪天晚上，与我说了很多，这是他能保全你，最后办法。他为了你，已经完成了他做为哥哥最后一步，一旦你出去被发现，那么他最后牺牲也就没有意义了。”
“你什么意思，他们只是抓我们，他们不会下死手……”此刻沫沫急切地询问道，绝望之感让她无法吐字清晰，泪水打湿了脸颊，如行尸走肉般不断重复着“到底什么意思！”这句话。
婆婆并未解释太多，只是从床头拿出一枚吊坠挂在她的脖子上，顺便细心擦去沫沫的泪痕，自言自语说了让人不知所措的话。
“唯一方式，能让你重新活下去方法就是，死亡。”老婆婆望着一旁烛光，又望了望沫沫。
“从此你有新身份，就姓宁，名蝶！”老婆婆抚摸着一旁躺在床上已成泪人女孩。
一声声回荡声，无情敲打着这个夜慕。
原本古邪山山角亮起数万火把，其余炼气士大声呼喊同伴准备上山去劫杀此人。
尘阳拉着穿着沫沫衣服的稻草人，朝着满是血雾笼罩的古邪山深处跑去。古邪山是出了名的险地，就连宗门长老都不敢轻易涉足。
其它弟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尘阳与一道小孩身影进入一层层血雾之中。
眼看两人马上进入血雾深处，在宗门长老命令下，以得不到毁掉的心态，让众弟子拉起满弓，箭尖闪烁着绚烂元力，无数弓箭从夜慕划下。
破箭如同巨网密布朝尘阳落去，原本就行动不便的尘阳，如今变成满身鲜血，千疮百孔。可他仍咬牙坚持，一步一步朝着血渊潭挪动。
尘阳明白，只有深入到古邪山内部血渊潭中，才能让所有人相信，两人死亡。
不然一旦被人发现一旁是草人，那他妹妹就危险了。
此刻尘阳躺在布满荆棘尖刺的地方，一动不动。
血雾外众人正准备踏入，将尘阳捞出时，红色触手将进入血雾中众弟子以及尘阳与怀中稻草人一同拖进深渊之中。
只留下尘阳最后一句话。
“看来，老天也不忍心呀！”便被血渊潭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