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中校花】
陈澈无语的捂着额头，曾经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如今彻底被这老头给打败了。
“陈澈，你个小兔崽子，赶紧给我下来！”
忽然，赵大爷突然厉声呵斥陈澈，表情极其的严肃。
那雄浑的声音裹挟的威严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唐婉清都吓得一哆嗦。
陈澈推开车门，迎接他的是赵大爷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能够因为这种问题就嫌弃人家？”
“你们结婚，难道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吗？”
“男人要有责任，要有担当，无论如何都不能抛弃自己的女人！”
“不是大爷，您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陈澈苦着一张脸，虽然有系统赋予的能力却不敢对赵大爷用。
赵大爷身体不比年轻人，这要是拉一晚上的稀，恐怕直接就虚脱了。
“你别跟我打岔，嬉皮笑脸的，给我严肃点！”
赵大爷一脸严肃，
“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你要是敢做对不起你老婆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到时候，别怪爷爷我翻脸无情！”
赵爷爷您真的误会了啊！
陈澈心中有苦说不出，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枉！
“赵爷爷不要生气啦，陈澈是个好男人，他不会背叛我的，你就放心吧。”
关键时刻，唐婉清主动上前搂着陈澈的胳膊上了车，悄悄地对陈澈眨眼睛。
“我们先回去啦。”
“这么晚了，赵爷爷您也早点休息吧，保重身体。”
陈澈坐上车，跟着唐婉清连夜逃离了赵爷爷的视线。
要是再说下去，恐怕陈澈就要成为抛妻弃子的渣男了。
“嗯，到了。”
“就是这。”
陈澈指了指楼上的窗户，
“放我下去吧。”
“你今天见了我奶奶。”
主驾驶的唐婉清突然开口，眼神中说不出是期待还是别的情绪。
“不打算让我见见你母亲吗？”
“不用了。”
陈澈脑海里浮现母亲的形象，觉得还是不见的好。
“哦。”
唐婉清淡淡哦了一声，语气清清冷冷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确实今天太晚了。”
“我也不是很想见。”
“没那些精力。”
说完，唐婉清发动车子，扬长而去，红色的法拉利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黑夜中爬满了爬山虎的墙壁，几小时前自己还在金碧辉煌的埃斯帕尼亚酒店和身价上亿的老板们谈笑风生，一切都显得有些梦幻。
陈澈走进楼道，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爬，每一步都感觉十分的沉重。
多年后重新见到母亲，陈澈的心情波涛汹涌。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意气用事的话，母亲或许不会那么凄惨。
“咚咚~”
“咚咚~”
陈澈站在锈迹斑斑的铝合金门框前，上面的涂鸦是他小时候画的，那时候母亲曾经希望自己的儿子未来能够成为一个艺术家。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陈澈进入凌乱的房间，茶几上是过期的牛奶袋，沙发上躺着脏兮兮的大号娃娃。
陈澈抽了抽鼻子，眼角有些发酸。
母亲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本可以不需要过这种生活。
温君雅，本应是天上的公主，却为了那个男人和自己甘愿在这逼仄狭窄的房间沉沦。
陈澈穿过客厅，母亲的房间里没有声音，多半是已经睡了，这让陈澈竟有些庆幸。
庆幸母亲还在，也庆幸自己也不用那么快就面对她，至少今晚不用。
陈澈打开卫生间的门，将自己清洗干净，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铺着绘梨衣的床单上。
那感觉那么的熟悉，即使重生前已经近十年没有回到过曾经的那套老房子，如今再次见到房间的陈设，陈澈依然十分的熟悉，仿佛从未与它们分离。
那是陈澈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
从重生，到告白周芸失败，再到被唐婉清拉着去参加晚宴，直到回到家躺倒床上的那一刹那，陈澈才终于有了重生的感觉，自己真的回到了十八岁的那个夏天。
母亲还在，那些讨厌的同学们也还在，前世追求过的周芸也还在，还有那个在在同学们眼中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谜一样的女人，唐婉清。
陈澈回想起前世与自己有过交集的女生多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一时半会还难以确认，唐婉清是否就是酒会上那个疯子说的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的女人。
那天晚上，陈澈睡得很香，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从刚刚进入大学，不知耻地学长们军训时就开始对学妹下手，再到考研考公，陈澈披荆斩棘进入面试，最终却被一个县城婆罗门打败。
后来，陈澈去大街上发过传单，卖过保险，做过房产中介。
曾经一个心情不好的客户有心刁难陈澈，七月的夏天，陈澈冒着将近四十度的酷暑将整整十箱矿泉水走楼梯搬到了十七层。
后来，陈澈成了江城有名的企业家，如果他想，有的是女人愿意靠在他的怀里倾听他的创业故事。
但是，这些事情他都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因为，那个一直愿意在背后支持他，不管他做什么都无条件相信他的女人，已经听不到了。
如果说，真的有一个女人愿意一直在背后默默无闻无怨无悔支持自己的话，那种感情，陈澈与其相信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情，更愿意相信是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爱。
第二天一早，陈澈早早做了早餐。
虽然他的厨艺依旧没什么长进，但是这次毕竟是用心做的，准备也不像上次那么仓促，从卖相上看比唐老太太那一坨还是好像不少的。
“澈澈竟然早起做饭了！”
“澈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啦？”
卧室的房门被推开，老妈安君雅穿着睡衣优哉悠哉地走了出来，散漫着一头长发，胸口的纽扣系的七扭八歪的，与其说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更像是青春期的少女。
如果说陈澈的颜值英俊的话，那么有一半都是安君雅的功劳。
“嗯，之前看了报道说早上总不吃饭对胃不好。”
陈澈将做好的蛋炒饭递到母亲面前，
“妈，你尝尝。”
“嗯，香！”
温君雅鼻子凑到蛋炒饭面前，夸张的嗅了嗅，还没吃就已经夸上了，
“我儿子给老妈做的，一看就好吃！”
陈澈在一旁鼻子微酸。
母亲从来都是这样，不管陈澈做什么，都坚信自己儿子是最棒的。
小时候陈澈淘气，用石子打坏了幼儿园的玻璃，母亲带着小陈澈在院长面前点头哈腰的道歉，回家的时候跟陈澈说‘丢石子其实不算错，但目标是学校的玻璃确实不对。不过你也别气馁，等回头妈给你报个班，咱们去练铅球，没准还能拿个奥运冠军什么的。’
然后，二十多岁的温君雅就拉着陈澈的小手去找教练，身高一米八的壮汉教练看着还是小比噶的小陈澈怒斥安君雅这个当妈的不靠谱，孩子这么小就练这种运动，会影响发育的！
在陈澈记忆里，母亲安君雅从自己小时候就是这么不靠谱，做事不过脑子，即使自己已经有了孩子，安君雅的也还是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不过，陈澈从来没有怪过母亲，因为他知道母亲很爱他。
自己是第一次做儿子，她也是第一次做妈妈。
“妈，我好想你。”
陈澈双臂搂着母亲的肩膀，他已经长大到足够把母亲搂在怀里了。
“澈澈。”
安君雅手掌抚摸着陈澈的脸颊，指尖掠过他眼下淡淡的青影，眼神中夹杂着心疼。
“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陈澈心里一个激灵。
知子莫若母，母亲不会已经猜到什么了吧？
像妇联四里的那样，雷神穿越时间回到毁灭前的阿斯加德见到自己的母亲弗丽嘉那样。
旋即，陈澈又摇了摇头，以自己娘亲那文科生的智商水平，应该想不到儿子重生这么高科技的操作。
“你好像，吃了很多苦。”
“没事的妈，我只是太想你了。”
“哦，那你今天晚上下晚自习早点回来，帮妈妈扛两箱百威上来，我要和你林阿姨她们不醉不归。”
妈，咱家可是六楼，你是真把你儿子当日本人整啊。
........
........
吃过早餐，陈澈下楼，推出一辆变速自行车，骑往学校的方向。
他还带了一些面包和牛奶，小区花园里的凉亭前停下，
不知道是一夜未归，还是今天早早地起来等儿子，陈澈想起刘奶奶的遭遇有些于心不忍，买了些早饭准备带给她。
只是，当陈澈准备向前时，却发现已经有人抢先了。
晨光穿透香樟树叶时。凉亭下，蓝白色校服的身影正将保温杯递向刘奶奶。女孩扎着高马尾，发梢凝着露珠，白袜与帆布鞋在晨雾中如同一幅水彩画。
“奶奶，今天温差大，我带了薄外套和藿香正气水。“她的声线像浸了晨露的琴弦，轻颤间漾起温柔的涟漪。
“小语真是长大啦。”
刘奶奶颤抖着接过衣物，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着女孩的手背。晨风吹过，女孩鬓角的碎发拂过脸颊，陈澈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旋即他又迅速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己和这个女孩应该从未认识过才对。
此刻他捏着车把的手微微收紧，面包袋在车篮里发出细碎的声响。阳光穿过凉亭的雕花栏杆，在女孩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宛如古希腊瓶画上的时序女神，正将晨光与暖意一并递给人间的老者。
女孩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裤腿露出白袜，扎着高马尾，身材高挑，清晨的雨露滴在发梢，宛如花园中的精灵。
“奶奶，我先走啦，要不然赶不上下一班的公车了，下次再来看您。”
女孩声音轻柔悦耳，即使看不到脸光看背影也是女神般的人物。
从对方的校服制式上来看，陈澈也依稀能够猜到女孩的身份，多半是一中的学生。
而且一中三个年级的校服颜色都不一样，蓝白配色的校服来看，女孩应该和自己一样都是三年级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