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火试炼
三眼魔狼的利齿距离萧晨咽喉只有半寸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能闻到狼口中腐肉的恶臭，看到那第三只竖瞳中残忍的兴奋，甚至感觉到喉结上已经沾到了腥臭的唾液。死亡近在咫尺，萧晨却出奇地冷静。
“就是现在！“
他右手突然暴起，五指成爪，直接插入魔狼的第三只眼！粘稠的液体喷溅而出，魔狼发出凄厉嚎叫。萧晨趁机翻身，左臂勒住狼颈，全身肌肉绷紧，玄天之力疯狂涌动。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中，魔狼的颈骨被硬生生扭断。庞大的身躯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萧晨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这是他今天杀死的第七头凶兽，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新旧伤痕。最严重的是左肋处一道爪伤，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渗出。
“嘶——“他撕下衣角，简单包扎伤口。玄天战体的恢复力惊人，但这种程度的伤仍需要时间愈合。
自从离开上古遗迹，萧晨已经在万魔渊中游荡了不知多少时日。这里没有昼夜之分，只有永恒的昏暗。为了生存，他不得不与层出不穷的凶兽搏杀，每一战都是生死考验。
“还不够强...“萧晨握紧拳头。虽然玄天战体让他的肉身力量远超同阶修士，但面对真正的强者还远远不够。比如那个神秘黑袍人，仅仅一击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休息片刻后，萧晨起身继续前行。按照《玄天诀》的记载，他需要不断在战斗中激发战体潜能。每一次濒临死亡，都是突破的契机。
万魔渊越往下走，凶兽越强。萧晨刻意寻找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区域，主动挑战强大的存在。
三日后，他遭遇了一群三眼魔狼。整整十二头，为首的狼王体型是普通魔狼的两倍，额头上生着五只眼睛！
“吼！“狼王一声令下，狼群从四面八方扑来。
萧晨手持玄天剑，剑锋划出一道道黑色弧线。每一剑都精准命中魔狼要害，但狼群数量太多，很快他就陷入苦战。
“噗！“一头魔狼趁机咬住他的右腿，利齿深深嵌入肌肉。萧晨闷哼一声，反手一剑刺穿狼头。但紧接着，另一头魔狼从背后扑来，将他重重扑倒在地。
危急关头，萧晨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战纹，双眼完全变成黑金色。他双手抓住身上魔狼的前爪，一声怒吼，竟将体型比他大两倍的魔狼生生撕成两半！
鲜血如雨洒落，萧晨沐浴在血雨中，宛如战神再世。狼群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慑，纷纷后退。只有狼王依然低吼着，五只眼睛死死盯着萧晨。
“来啊！“萧晨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带着不属于他的古老威严。
狼王纵身扑来，速度之快，在空中留下残影。萧晨不躲不闪，直接迎上。一人一狼在半空相撞，萧晨的拳头轰入狼王胸口，而狼王的利爪也撕开了他的腹部。
“砰！“
狼王倒飞出去，胸口多了一个血洞，心脏已被震碎。萧晨跪倒在地，肠子都流了出来。如此重伤，换做常人早已毙命，但他皮肤上的战纹闪烁不定，伤口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
狼群见王已死，纷纷哀嚎着逃窜。萧晨无力追击，只能原地调息。这一战虽然惨烈，但他感觉到体内的玄天之力又浑厚了几分，已经接近筑基后期的水准。
“这就是玄天战体的真正力量吗？“萧晨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有些难以置信。完全觉醒状态下，他的肉身强度提升了至少三倍！
就在他疗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和人类的怒吼。
“还有人活着？“萧晨警觉抬头。在万魔渊这么久，除了那个神秘老者，他还没遇到过其他活人。
犹豫片刻，他拖着伤体向声源处摸去。穿过一片石林，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
五头铁背苍熊正在围攻一个青年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身穿褐色劲装，胸口绣着一柄锤子图案，显然是炼器宗弟子。他手持一柄赤红战锤，舞得虎虎生风，但已左支右绌，身上多处负伤。
最令人心惊的是，其中一头苍熊体型格外庞大，背部呈现出暗金色——这是即将进化为铁背熊王的征兆！
“救还是不救？“萧晨内心挣扎。以他现在的状态，对付五头铁背苍熊风险极大。但那青年可能是他离开万魔渊的希望...
“啊！“一声惨叫传来。青年被熊王一掌拍中后背，口吐鲜血扑倒在地。两头苍熊立刻扑上去，眼看就要将他撕碎。
“罢了！“萧晨一咬牙，玄天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黑光，直接将一头苍熊钉死在岩壁上。同时他纵身跃出，一拳轰向另一头苍熊。
“轰！“
苍熊的头颅如西瓜般爆裂。萧晨顺势抓起青年，迅速后退。
“多...多谢道友相救。“青年虚弱地道谢，眼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在这绝境中竟会遇到援手，更没想到对方如此强悍。
熊王见猎物被救，发出愤怒咆哮。剩余三头苍熊呈扇形包围过来。
“还能战吗？“萧晨简短问道，目光紧锁熊王。
青年咬牙点头：“炼器宗莫天鹰，愿与道友并肩而战！“
“萧晨。“他报上姓名，将玄天剑召回手中，“我主攻熊王，你牵制其他三头。“
不等回应，萧晨已如离弦之箭冲向熊王。玄天剑上黑芒暴涨，剑锋划过空气发出刺耳尖啸。
熊王人立而起，足有两丈高，巨掌带着呼啸风声拍下。萧晨灵活闪避，剑锋在熊王腹部留下一道深深伤口。但熊王皮糙肉厚，这样的伤反而激怒了它。
“吼！“熊王双眼赤红，攻击更加狂暴。萧晨且战且退，故意将熊王引离战场。另一边，莫天鹰挥舞战锤，与三头苍熊周旋。他虽然受伤，但锤法精妙，暂时不落下风。
战斗陷入胶着。萧晨发现熊王的防御远超预期，普通攻击难以造成致命伤害。而他的玄天之力消耗过快，战纹开始若隐若现。
“必须一击必杀！“萧晨眼中闪过决然。他突然停下后退的脚步，任由熊王巨掌拍向自己胸口。
“砰！“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萧晨喷出一口鲜血，却趁机将玄天剑从熊王下颚直贯入脑！熊王发出最后一声哀嚎，轰然倒地。
萧晨单膝跪地，气息紊乱。这一战比想象中更艰难，若非玄天战体强悍，他早已毙命。
“萧兄！“莫天鹰的呼喊传来。萧晨抬头，看到他已经解决了两头苍熊，正与最后一头缠斗。
强忍剧痛，萧晨拾起一块尖锐岩石，灌注玄天之力掷出。岩石如箭矢般精准命中苍熊眼睛，莫天鹰趁机一锤砸碎其头颅。
战斗结束，两人都伤痕累累。莫天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红色丹药：“回气丹，快服下。“
萧晨接过服下，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伤势缓解不少。
“多谢。“他真诚道谢。
莫天鹰摇头：“该道谢的是我。若非萧兄出手，我已成熊腹之物。“他好奇地打量着萧晨，“萧兄是哪个门派的？为何会在万魔渊中？“
萧晨沉默片刻，简短答道：“曾是青岚宗弟子，被人陷害落入此地。“
莫天鹰露出恍然神色：“难怪...我听说三个月前青岚宗大比，有个天才弟子因偷学禁术被废修为，打入万魔渊。想必就是萧兄了？“
“三个月？“萧晨一惊，“外界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是啊，我是在十天前被仇家设计推入万魔渊的。“莫天鹰苦笑道，“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遇到了萧兄。“
萧晨心中震动。他感觉在万魔渊中最多待了月余，没想到外界时间流逝更快。三个月过去，林青璇恐怕已经...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莫天鹰犹豫道：“萧兄可是在想那位林家大小姐？她如今已是青岚宗圣女，据说凭借天灵根，三个月内连破三境，结成金丹，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萧晨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天灵根本该是他的！林青璇这个窃贼，却因此风光无限！
莫天鹰察言观色，连忙转移话题：“萧兄能在万魔渊生存这么久，必有过人之处。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找路出去。“萧晨沉声道，“然后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莫天鹰眼前一亮：“正好我知道一条可能的出路！在被苍熊追杀前，我发现了一处古老传送阵，只是缺少启动的灵石。“
萧晨精神一振：“带我去看。“
两人稍作休整后，莫天鹰领着萧晨来到一处隐蔽洞穴。洞穴深处果然有一座圆形石台，上面刻满了复杂符文，正是修真界常见的传送阵。
萧晨仔细检查后皱眉：“这不是普通传送阵，需要特定能量激活，灵石恐怕没用。“
“那怎么办？“莫天鹰失望道。
萧晨思索片刻，突然想到玄天剑。他尝试将剑尖抵在传送阵中央，注入一丝玄天之力。符文立刻亮起微光，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有反应！“莫天鹰惊喜道，“但似乎能量不够。“
萧晨点头：“看来需要更多力量。不过今天先休息，等伤势好转再试。“
当晚，两人在洞穴中调息养伤。莫天鹰从腰间解下一对黑色护腕递给萧晨：“萧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对玄铁护腕是我祖上所传，能增强臂力三成，还请收下。“
萧晨本想推辞，但看到莫天鹰真诚的眼神，最终点头收下。护腕入手沉甸甸的，表面有细密纹路，戴在手腕上后竟自动调节大小，完美贴合。
“好东西！“萧晨赞叹道。他尝试挥拳，果然感觉手臂力量大增，而且出拳速度也快了几分。
莫天鹰笑道：“这只是小玩意儿。若能活着出去，我定请家父为萧兄量身打造一件神兵！“
萧晨郑重道谢。这是他失去一切后，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善意。
夜深时分，万魔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震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萧晨体内玄天之力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皮肤上的战纹自行浮现，散发出微弱光芒。
“怎么回事？“莫天鹰被惊醒，惊恐地看着四周。
萧晨望向深渊方向，心中涌起一种奇异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