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原来你也不是神
面对这足以将筑基中期修士瞬间融化的攻击风暴，陆清雅眼神依旧古井无波。脚下步伐玄奥莫测，身影如同没有实体的幽魂鬼魅，在狂暴攻击的死亡缝隙间穿梭、闪烁。每一次移动都妙到毫巅，堪称“擦弹大师”，完美地避开了所有致命攻击，顺便寻找下一次出手的契机。
“惊鸿·寂灭！”
冰冷的声音再次想起，如同九幽之下传来的死亡宣告。
这一剑，无声无息。没有光污染特效，没有“哈”的BGM配音。只有一道近乎透明的、仿佛由空间本身折叠而成的细微涟漪，从剑尖悄咪咪的扩散开来。不讲武德，直接闪现贴脸，出现在血刃魔猿那颗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巨大头颅正前方。
快！快得超越了感知！快得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
血刃魔猿那双狂暴的血瞳，瞬间卡顿。所有的咆哮，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妖气，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嗤。
一道极细、极直的血线，从魔猿的眉心浮现，笔直向下，无声地穿过狰狞的巨口、粗壮的脖颈、庞大的身躯……最终，将它整个身体，连同那狂暴的灵魂，精准无比地一分为二。这手艺，米其林三星大厨看了都得直呼内行！
轰隆！
魔猿庞大如山的躯体，重重砸在地面之上，溅起的血泥高达数丈，瞬间将这片空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地毯”。
“卧了个大槽！三剑…仅仅三剑！筑基后期…就这么…没了？”杨天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下巴直接掉到地下。这不仅仅是力量的碾压，更是将技巧、速度、时机掌控到巅峰的艺术！
“那最后一剑…那近乎‘无’的一剑…《秋水剑诀》中‘忘川渡红尘’…原来是这般寂灭的锋芒？！”一丝明悟如同电光，狠狠劈入他混沌的脑海，之前苦思不得的几处剑诀关隘，竟隐隐松动起来！
“卧槽，原来观摩高手战斗真的能顿悟！这波血赚！”杨天兴奋地满面潮红。
陆清雅收剑而立，动作干净利落。浅褐色的眸子淡漠地扫过地上两片庞大的残尸，素手轻抬，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剑气精准射出，将两根巨大的骨刃完整切下，收入储物戒中。
“它的妖丹送你了。”清冷的声音像一块冰丢进热水壶，打破了这“猿形屠宰场”的死寂。
“啊？哦哦！多谢前辈！”杨天猛地从“目瞪狗呆.jpg状态”回神，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心中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好家伙，这哪里是小妞，这分明就是人间凶器！暴力美学的天花板！惹不起，真惹不起！”
陆清雅对他的称呼毫无波澜，仿佛只是通知AI助手一个待办事项。她默默走到一旁稍微干净点、没被“暗红地毯”覆盖的地方，取出蒲团坐下，吞下一颗丹药。在她闭目的瞬间，杨天神识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心极快地蹙了一下，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在她苍白的脸颊一闪而逝，随即被强行压下，恢复面瘫模式。
“破案了！原来你也不是神。”杨天一边上前，忍着浓烈的血腥气从魔猿残躯中挖出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狂暴能量波动的暗红色妖丹，一边低声嘀咕，“原来你也会受伤，这样也好，至少让我觉得你是个活生生的人！”
片刻，陆清雅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这片被魔猿之血浸透的狼藉空地，又投向远方翻滚不息的灰黑色瘴气深处，那里仿佛蛰伏着更令人心悸的存在。她转向杨天：“此地向北三百里，是瘴气最浓、凶兽巢穴密布之地，不是你这种练气修士所能涉足的。我打算回宗门了。你我相见，也算一场缘分，我现在送你出去。”月白色的身影缓缓转过身，青丝如瀑，在昏暗天光下，孤高清绝如同一柄即将敛尽锋芒归鞘的绝世名剑。
“多谢陆姑娘！”杨天真心实意地感激道，若非她，自己恐怕早已化作肥料了。
两人一前一后，路上又斩杀了数头低阶妖兽。在陆清雅的护送下，两人终于有惊无险地终于走出了黑风山脉那令人压抑的边界。山外的空气似乎清新了许多，杨天感觉自己的肺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陆清雅素手一翻，如同哆啦A梦掏口袋。一枚小巧玲珑的温润玉瓶和一枚半个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暗青色令牌出现在掌心。玉瓶揭开一丝缝隙，一股远比之前她自己服用的丹药更精纯、更温和的药香便逸散出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令牌入手微沉，触感温凉，正面刻着一柄直插云霄、剑锋似有寒芒流动的利剑，背面则是一个龙飞凤舞、透着凌厉不屈剑意的“陆”字，握在手中，杨天竟隐隐感悟到一丝微弱的剑意…
“你之前怕是已伤及根本，此丹可固本培元，助你彻底恢复。”玉瓶稳稳飞向杨天。“此令收好。若日后你修行有成，行至中土大夏国境，可持此令到神剑宗寻我。”她的语气平淡依旧，仿佛送出去的不是宝物，而是路边一颗不知名野草。
杨天手忙脚乱地接住飞来的“快递”，玉瓶温润，令牌沉甸。萍水相逢，救命之恩，附赠“满血救命药”、还送一张大佬“保护令牌”…这份情，太重了！
暖流与感激几乎要溢出来，他张了张嘴，喉咙发哽，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陆姑娘…大恩不言谢！此情此物，杨天必不敢忘！”
“后会有期。”话音落，她身形未动，人却已在数十丈外，再一闪，便彻底融入远山薄雾之中，快得如同游戏角色突然掉线，直接原地消失。主打一个“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啧！明明古道热肠，却偏偏要伪装成冰山…”杨天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手中令牌上那个冰冷的“陆”字，那丝微弱的共鸣感却异常清晰。
“神剑宗…大夏…”一个更广阔、更波澜壮阔的修真世界地图，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前路凶险，道阻且长，但这枚令牌，却像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照亮了他必须疯狂练级，不断变强地康庄大道。
忽然，他心头莫名一跳，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一种“背后发凉，感觉有人在偷窥”的第六感瞬间拉满！杨天猛地回头，望向身后死寂的山林边缘。就在刚才，远处密林深处，似乎有几道比夜色更幽暗的影子悄然蠕动了一下，随即无声隐没。一股比血刃魔猿更阴冷、更狡诈的气息一闪而逝。
“错觉？卧槽，不会是那黑雾妖兽吧！”杨天眉头紧锁，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令牌和药瓶。残留的冷香萦绕鼻尖，此刻，却仿佛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与冰冷的窥伺感。
“尼玛，不会是又被那老六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