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能
钟天元看着周菲菲苍白的脸色，轻声问道：“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周菲菲的睫毛微微颤动，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本来和室友一起下课回寝室...”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突然天空就变成了暗红色...那些光点落在我身上...”
说到这里，她猛地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仿佛又感受到了当时的剧痛。“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我痛得直接昏过去了。”
钟天元注意到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胳膊，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周菲菲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躺着很多人...其中一个突然站了起来...”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声音变得细若蚊蝇：“就是...就是刚才追我的那个...它的脸已经...已经...”周菲菲说不下去了，浑身开始发抖。
钟天元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让她感受到一些安全感。周菲菲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遇到了你，不然我可能已经...”
就在这时，两人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噜”的抗议声。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周菲菲的脸一下子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钟天元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四肢：“我去找点吃的吧，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周菲菲闻言立即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等等！外面那么危险...”她下意识抓住了钟天元的衣角。
钟天元看着她担忧的眼神，放柔了声音：“放心，我会小心的。舞蹈室的门我已经加固过了，你只要别出声，应该很安全。”
钟天元沿着消防通道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气混合的怪味，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奇怪...”走出活动中心后，钟天元发现外面的街道安静得可怕。原本想象中横七竖八的昏迷者一个都不见，只有零星几个丧尸在游荡，动作迟缓得像在梦游。
“人都到哪去了？”他喃喃自语，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眼下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他甩了甩头，朝着记忆中的超市方向摸去。
令他自己都吃惊的是，他的动作变得异常敏捷。翻越障碍物时，身体轻盈得像羽毛；躲避丧尸时，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有几次丧尸明明已经发现了他，却被他几个闪身就甩开了。
“这速度...简直像开了挂一样...”钟天元暗自嘀咕，想起镜子里那个“变帅”的自己，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测。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顺利溜进了超市。
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显然已经被人洗劫过。就在他准备搜刮食物时，突然听到零食区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钟天元屏住呼吸，悄悄探头看去——两个背着书包的丧尸正蹲在地上，撕扯着一包薯片。
它们穿着校服，看身形应该曾经是学生。
钟天元顺着超市的消防梯爬到楼顶，夜风夹杂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已陷入一片混乱——马路上横七竖八地停着撞毁的车辆，几处建筑还在冒着黑烟，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尖叫和爆炸声。
“才一个下午就变成这样...”
回到超市内部，钟天元的目光锁定在生鲜区的刀具架上。他抄起两把锋利的水果刀。
“拼了！”他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速度冲向那两只丧尸。
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动作行云流水——一个箭步上前，左手刀精准刺入第一只丧尸的后脑；右手同时发力，另一把刀直接贯穿第二只丧尸的眼窝。
整个过程不过三秒，两只丧尸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轰然倒地。
钟天元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刀刃上还滴着黑红的腐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他想起白天那场血色极光，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可能发生了某种变异。
但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他快速搜刮了几大袋物资：矿泉水、压缩饼干、巧克力...甚至不忘拿了几包卫生巾，他觉得周菲菲可能会需要。
钟天元屏住呼吸，贴着货架缓缓移动。货架后方传来细微的抽泣声，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他小心地探头看去——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蜷缩在角落，怀里死死抱着一包饼干。她穿着脏兮兮的粉色连衣裙，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恐惧，正警惕地盯着钟天元手里的刀。
“小朋友，你没事吧？”钟天元连忙把刀别到后腰，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善些。
小女孩往后缩了缩，饼干包装袋在她手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小女孩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蝇：“你...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抓你？”钟天元愣住了，“为什么要抓你？”
“不管怎样，这里都很危险，你可以和我一起离开，我是这里的学生，我不会伤害你的。”钟天元笑道。
小女孩轻轻应了一声，怯生生地从阴影里走出来。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在她身上，钟天元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白皙的瓜子脸上还带着泪痕，一头柔顺的黑发扎成精致的公主辫。
她身上穿着有些脏污的白色蕾丝公主裙，脚上一双红色小皮鞋的蕾丝带已经松开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
“别怕，跟紧我。”钟天元蹲下身，帮她把鞋带重新系好。小女孩冰凉的小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确认超市外暂时安全后，钟天元护着小女孩悄悄溜出后门。
钟天元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轻轻趴上他的后背。
钟天元这才发现她比想象中还要轻，像片羽毛似的。
但带着一个人终究影响了行动速度，原本十分钟的路程，花了近半小时才回到活动中心。
舞蹈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门开了一条缝，周菲菲警惕的脸出现在门后，看到小女孩时明显愣住了。
“她也是幸存者吗？”周菲菲压低声音问道，连忙把两人让进屋，又迅速锁好门。
钟天元轻轻把小女孩放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在超市发现的，总不能见死不救...”他苦笑着看了眼所剩不多的物资，现在要多养活一个人了。
小女孩站直身子：“哥哥姐姐好，我叫吴佳韵。”她的声音清脆悦耳。
周菲菲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佳韵你好，我是周菲菲。”她注意到女孩裙子上干涸的血迹，“你受伤了吗？”
吴佳韵摇摇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完好的水果糖：“这个给姐姐。”她腼腆地笑了笑，“是昨天生日会上剩下的...”
“我叫钟天元，她是周菲菲。”钟天元一边介绍，一边迫不及待地撕开面包包装袋。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三口两口就吞下了一个面包。
他从物资袋里翻出卫生巾，有些尴尬地递给周菲菲：“那个...我看超市货架都空了，就顺手...”周菲菲的耳根瞬间通红，但还是小声道谢接了过去，迅速塞进了自己的背包深处。
钟天元递给吴佳韵一个苹果，小女孩乖巧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佳韵，”他斟酌着词句问道，“你能告诉哥哥，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吴佳韵放下吃到一半的苹果，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我本来和妈妈一起在中央商场逛街...”她的声音渐渐发抖，“突然天上照下红光，但是碰到皮肤好痛好痛...”
“妈妈拉着我逃跑，但是人太多了...”一颗泪珠砸在地板上，“我们被冲散了...我痛得晕了过去...”
周菲菲轻轻搂住小女孩颤抖的肩膀。吴佳韵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好多人都躺在地上睡觉。我想找妈妈，但是...”她的瞳孔突然紧缩，“但是来了一群穿黑衣服的大叔叔，他们拿着枪，把睡着的人都拖上了一辆大卡车...”
钟天元和周菲菲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看来事情还要更加复杂一些。
吴佳韵紧紧抱着膝盖，声音越来越小：“我一开始躲在外面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说有多少异能者会产生什么的。”
“然后他们又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我听到了他们的惨叫，当时太害怕就没敢走，过了很久我才敢出来。”
“看到了路上有些人很奇怪的样子，之后我就躲在了超市里面。等我想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有两个奇怪的人站在外面，我就一直等到晚上，然后哥哥你就来了。”
“你说的那些奇怪的人...”钟天元叹了口气，“其实是丧尸，它们会攻击活人。”
“没事的，哥哥和姐姐会保护你的。”周菲菲安慰道。
“还有，你能具体说说那个异能的事情吗？”钟天元问道。
“我听到那些人说没有变成怪物的人只有百分之一，这些人的身体素质会发生或大或小的变化，然后幸存下来的又有百分之一会拥有超人的力量，那些人被称为异能者，然后我就听的不是很清楚了。”吴佳韵说。
“原来是这样...”钟天元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突然增强的力量、速度，甚至外貌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了。他下意识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陌生能量。
周菲菲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发颤：“那...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有没有异能呢？”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中闪烁着不安与期待。在这个突然崩坏的世界里，谁不渴望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吴佳韵眨了眨大眼睛，轻声道：“姐姐你只要静下心来，感受一下身体里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说着，她稚嫩的小手轻轻一挥，空气中突然凝结出一片薄薄的水雾，带着沁人的寒气在三人之间缭绕。
“这就是异能？”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超自然的一幕。钟天元立刻放下手中的面包，周菲菲也顾不上吃东西，两人都闭上眼睛，开始专注感受体内的变化。
钟天元的意识不断下沉，仿佛潜入一片混沌的深海。黑暗中，他隐约感觉到某种陌生的能量在血管里流淌。
突然，在那片混沌深处，一缕妖异的力量，猛地将他的意识吞噬——
钟天元的意识在混沌中不断下沉，忽然感受到一股深邃而神秘的力量——那是一个如同微型黑洞般的存在，悬浮在他精神世界的中央。
黑洞缓缓旋转着，两极不断喷薄出绚丽的能量流，如同宇宙中的类星体。
“这是...我的异能核心？”
钟天元好奇地用意识触碰这个黑洞，顿时感受到一股浩瀚的吸力。
更神奇的是，他发现在黑洞周围，那些喷薄而出的能量正在缓慢汇聚，逐渐凝结成一个耀眼的光球。
光球表面流淌着液态般的能量波纹，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钟天元心头。他集中全部精神，尝试着加速黑洞的旋转。
果然，随着黑洞转速加快，两极喷出的能量流变得更加汹涌，周围的光球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凝实。
当光球完全成型的那一刻，钟天元瞬间明悟——这个黑洞本身就是他的本源异能，而它最可怕的能力，是能够创造新的异能！
更令人震惊的是，钟天元能感觉到，这些被创造出来的异能光球...似乎可以赋予他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钟天元的意识震惊地看着漂浮在黑洞周围的第一个光球。他小心地用意识触碰它，立刻感知到这个光球代表着“火焰操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