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若观火开始爆肝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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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真假命匙引祸端,杀机潜隐匿玄渊

林墨的布鞋碾过青石板时,后颈还残留着山风的凉意。

李凡扶着他胳膊的手沁着冷汗,一路絮絮叨叨:“赵婆婆的金创药最是灵验,我前日见她晒了半屋子艾草......”他话音未落,“回春堂”的朱漆门帘已被掀开,赵婆婆端着药罐的手猛地一颤,深褐色药汁溅在青布围裙上,洇出个深褐的圆斑。

“小墨!”老人的声音发颤,银簪下的白发被穿堂风掀起几缕。

她三步并作两步跨出来,枯瘦的手指刚要碰林墨锁骨处的血渍,又触电般缩回,“这伤......”

“被野藤刮的。”林墨扯动嘴角,目光扫过药铺后堂半开的门——他前日看见的那本《异香录》正摊在案上,泛黄纸页间压着半片青铜药碾。

赵婆婆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喉结动了动,从柜台下摸出个油纸包:“先敷药......”

“婆婆。”林墨按住她递药的手,掌心的玉牌突然泛起极淡的热意,“昨日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

赵婆婆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转身关好店门,门闩落下的“咔嗒”声在寂静的药铺里格外清晰。

当她再转回来时,左手捏着封用旧棉纸裹的信,封口处压着枚模糊的虎纹印泥:“昨日未时三刻,有个戴斗笠的人,帽檐压得低,声音像砂纸擦铜盆。

他说’这信只能交给林墨‘,还说......“她喉头滚动,”他说你是’命钥‘真正的主人。“

林墨接过信时,指腹触到棉纸上未干的墨迹。

拆封的瞬间,李凡凑过来看,被他不动声色用手肘顶开。

信纸上的字迹劲瘦如刀:“影阁藏伪钥于城南旧宅,真钥现世之日,天命阵启。”最后一行小字让他呼吸一滞:“守墓人腰间虎符,乃东陵卫旧物。”

“东陵......”林墨想起石殿里穿龙袍的男人,想起守墓人灰袍下若隐若现的虎符,后槽牙咬得发酸。

玉牌在掌心发烫,他突然抓住赵婆婆的手腕:“婆婆,你擦了十年的药碾,是不是也刻着东陵的纹路?”

赵婆婆的手在他掌中剧烈颤抖。

她盯着林墨掌心淡红的印记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退后半步,撞得身后的药柜沙沙作响:“小墨,有些事知道太早对你并不太好......”

林墨打断她,将信折成小块塞进衣襟,“婆婆,我信你。”

药铺外传来梆子声,戌时三刻。

李凡搓着衣角插话:“要不先处理伤口?”林墨这才觉出锁骨处火辣辣地疼,血已经浸透了裹伤的布。

赵婆婆转身时背有些驼,他看见她往药杵里多抓了把三七粉——那是治外伤的。

第二日晌午,韩五的粗嗓门炸响在客栈楼下。

这小贩甲的弟弟生得牛高马大,此刻正拎着半只酱鸭晃进林墨房间,鸭油滴在青砖地上:“哥说你要散布消息?

啥叫’完整的命钥图谱‘?“

“你只需说,林墨在南山得了东陵密图,能解命钥全貌。”林墨往窗外瞥了眼——街角卖糖画的老头今天没出摊,墙根的流浪狗也不见了踪影。

他压低声音:“每说一次,给你五文钱。”

“得嘞!”韩五把酱鸭往桌上一墩,油星溅在李凡的粗布衫上,“我这就去西市喊,保准半个时辰传遍!”他转身要走,又回头挤眉弄眼,“那啥......要是影阁的人找我麻烦......”

“赵婆婆的药铺后巷有个地窖。”林墨指了指他腰间的铜酒壶,“你若看见戴斗笠的灰衣人,就往壶里灌醋,酸气能迷他们的眼。”

韩五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角的门牙:“兄弟够意思!”他踢开门槛时,门楣上的积灰簌簌落下,正落在林墨脚边。

两日后的傍晚,李凡端着热粥冲进房间时,碗里的米都晃到了桌沿:“林墨!

城南客栈的王掌柜说,有帮穿青布短打的人包了顶楼!“他额头挂着汗,”我瞅见其中一个,左眼角有条刀疤——跟前日在茶棚盯咱们的是同一拨!“

林墨放下粥碗,指腹摩挲着玉牌。

窗外的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柄斜插的剑:“去把风尘客找来。”

风尘客是在一更天摸进房间的。

这个总裹着破棉袄的老乞丐此刻换了身青衫,左袖染着半片暗红:“他们在旧宅碰头。”他扯下假胡子,露出底下轮廓分明的下颌,“我听见那刀疤说‘大人交代,只要命钥到手,天命阵便可启动’。”他掀开衣襟,左肋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守卫养了猎魂犬,嗅觉灵得很。”

林墨从床头摸出个青瓷瓶:“赵婆婆的续骨膏。”他盯着风尘客的伤口,“能撑到后半夜么?”

“撑到你布完局,足够。”风尘客将药膏抹在伤口上,疼得倒抽冷气,“那旧宅地下有密道,我在墙根闻见了霉味——和影阁总坛的地道一个味儿。”

林墨走到窗边,望着月亮爬上屋檐。

他摸出怀里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李凡凑过来,被他按住肩膀:“今晚你去赵婆婆那,守着药铺。”

“那你......”

“我等鱼上钩。”林墨转身从包袱里取出细绳和铜铃,“帮我把这串铃铛系在房梁第三根椽子上——要松些,脚碰着就响。”他又打开个陶瓮,里面装着淡绿色药粉,“门窗缝里撒这个,沾了就打喷嚏,影阁的人若用帕子捂嘴......”他顿了顿,“就更好了。”

李凡系铃铛时手直抖,铜铃撞出细碎的响:“林墨,这法子能成么?”

“不成也得成。”林墨将最后一把药粉撒在门槛后,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他脸上,“他们要的是命钥,我给的是饵。”

子时三刻,客栈外的更夫敲过梆子。

林墨靠在床头假寐,耳尖捕捉到瓦当上极轻的脚步声。

他数到第七步时,房梁上的铜铃突然炸响——有人踩中了绊索。

“找!”冷七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混着推门的吱呀声灌进耳朵。

林墨翻身滚到床底,看见两双皂靴踏进来,靴底沾着旧宅的青灰。

他屏住呼吸,闻见刺鼻的药粉味——那两人果然用黑巾捂了嘴,却不知药粉入眼更疼。

“在床底!”刀疤的声音带着闷哼,显然被药粉迷了眼。

林墨猛地撞开床板,撞得刀疤踉跄后退,趁机掀开窗跳了出去。

夜风灌进衣领时,他摸到预先藏在墙根的青布短打——那是今早从冷七随从身上“借”的。

影阁据点在城北废宅,墙根的野蔷薇长得比人高。

林墨缩在花刺里,看着守门的两个喽啰打哈欠。

他摸出怀里的短刀,刀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青布短打,左眼角贴了块膏药——这是风尘客教他的易容术。

“站住!”守门的喽啰横着刀过来,“口令?”

“月满东陵。”林墨想起信里的内容,喉结动了动。

喽啰的刀顿了顿,挥挥手放他进去。

废宅正厅的烛火晃得人眼晕。

林墨贴着廊柱往里挪,听见青衣人的声音:“冷七办事不利,那小子跑了。”

“无妨。”另一个声音像寒潭里的冰,“他既敢来,就不会空手走。”

林墨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他探出头,看见正厅中央的檀木桌上,摆着块与他玉牌极相似的命钥——玉质略暗,纹路却分毫不差。

“真正的天命阵,需要双钥同启。”神秘人端起茶盏,“东陵的秘密,该见天日了。”

他正要退开,那神秘人突然转头望向廊柱方向,茶盏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冷汗顺着林墨的后颈滑进衣领。

他望着神秘人含笑的眼睛,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正厅的烛火突然摇晃起来,映得那枚假命钥泛出幽蓝的光——这光里,他仿佛又看见石殿中穿龙袍的男人,听见那句“这是你逆转天命的钥匙”。

“掀翻桌案,打碎烛台。”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炸开。

林墨深吸一口气,右手已按上腰间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