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愧是暗影大人
不久后……
“那么，就先专注在让自己变强这件事上吧。”
席德说完，便消失在天台之上。
楚子航的悟性很优秀，魔力也很充足，感觉会是个挺好用的帮手。
才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掌握了压制黄金瞳的办法。
从这份悟性来看，甚至已经堪比伽玛了啊。
只不过伽玛即使能充分理解剑术的原理和招式却完全无法实践。最后席德只能放弃教导剑术，吩咐对敌人直接在刀剑上用魔力打下去。
相比而言，楚子航在剑术上的天赋也是相当高的。
简直是全能型的人才。
席德在月光下这么想着。
……
第二天一早。
“啊？今天放假了？”
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开始路人甲一天的席德，看着通知，吃了一惊。
他抬头看向新闻。
新闻上正在播报一场超强的台风。
高架桥中央的巨大坑洞显现出这场灾难的震撼程度。
但好在，这场灾害似乎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台风离去后，救援人员救下来被困在高架桥上的车辆。每个被救下来的人都是一副死里逃生的狂喜。
他们在紧闭的车里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夜，车子没被飓风掀翻就已经感谢老天爷保佑了。
但质疑的声音也有。
无论官方再怎么强调这巨大的坑洞就是台风造成的，但事实摆在那里。
这种说辞是不可能让每个人信服的。
“通古斯大爆炸！”
“王恭厂大爆炸！”
“印度死丘事件！”
网络上将这次事件和历史上的众多离奇爆炸事件联系在一起。
甚至一度引来不少外星人爱好人士，在记者直播的时候，举着旗帜冲到摄像头面前大喊：“这就是外星人！这是神在警告我们！”
庙里的香火甚至卖断了货，记者站在宝通寺前，信男信女们扛着一人高的大香，祈求佛祖保佑，光头的方丈面目慈祥，手中佛珠滴溜溜地旋转。
席德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只是默默地嚼着白面馒头。
心中在思考，这独特的味道倒是和他在日本吃的食物完全不同。
比如油条、豆浆。
这种奇妙的食物倒是让人惊奇。
在日本的时候，虽然他日常以拉面和寿司为主，但面对这种完全不一样的饮食结构时，竟然没有丝毫不适应。
反而觉得分外美味。
即使是在异世界被改造过的胃口，也能完美地适应这个国家的饮食。
“还真是神奇的美味。”
放下碗筷的同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这么早就来敲门。”
婶婶放下菜刀，系着围裙开门，看到一个瞳孔带着淡淡栗色的少年。
“您好，阿姨，我叫楚子航。”
“你来做什么？”婶婶的语气并不算好，毕竟楚子航一身名牌，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而路明非在她眼里就是个拖油瓶。
她下意识地不想让路明非和这种好学生搅合在一起，怕带坏了人家，或者更怕路明非动什么歪心思。
“我来找路明非同学，有些学习上的问题想请教他。”楚子航面不改色地说道，语气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无形中带着一股压力。
婶婶被他这股气势噎了一下，想说路明非那成绩能教你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是客，总不好太失礼。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楚子航，又看了一眼刚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的路明非。
“哦，那你们聊。”婶婶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厨房忙活去了，但耳朵显然还竖着。
席德对楚子航招了招手，示意他进自己房间。
楚子航跟着席德走进那间小小的，略显杂乱的房间。
整个房间看上去普通无比。
虽然整洁，但除了整洁就几乎没有任何特点。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这就是暗影的伪装么？
就像楚天骄。
明明是一个强大的混血种，却要十年如一日地装成司机。
但比起楚天骄，暗影的伪装更加精妙啊。
在仕兰中学，楚子航就听说过路明非这号人，但是怎么也不会把他和眼前的暗影联系在一起。
但暗影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坐。”席德指了指床沿。
楚子航依言坐下，脊背挺直。
“昨晚……谢谢你。”楚子航开口。
席德无所谓地摆手。
“尼伯龙根破碎，似乎对现实世界也造成了影响。”
楚子航确认了门是锁紧的后，压低了声音。
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席德倒是有些吃惊，选择耐心听着楚子航的讲述。
“最容易观察到的一点就是，死侍。”楚子航目光看向依旧阴沉的窗外，控制不住地攥紧了拳头，“我从家里开车过来，就已经能发现四处游荡的死侍。”
说实话，楚子航虽然才觉醒了一天，但君焰确实是非常强力的言灵，像死侍这种小力量，应该并不值得楚子航这么严肃。
“也就是说……”
“这些死侍存在一个源头……在源源不断地产生……”楚子航说。
“真令人热血沸腾啊……”
席德在瞬间解放凝聚于掌心的魔力，撼动周遭的空气。
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席德很喜欢这种演出效果。
楚子航也很配合地吃惊轻喃「不愧是暗影大人……」这样。
虽然泯灭尼伯龙根才发生在昨天，现在的席德并不缺乏新鲜感，但是这种能够扮演「影之实力者」的机会还是不能错过的。
一旁的楚子航摊开资料。
资料多到让席德震惊。一个晚上就能查阅到这么多的资料，甚至还用不同颜色便签标注，上面的笔记多到难以想象。
这真的是一个晚上能完成的工作量么？
固然，楚子航真是和阿尔法一样靠谱的伙伴呢。
“你说的果然没错。”楚子航面色严肃，“历史上有太多超过常人理解的事情，但如果这一切加上一个龙族的背景，就变得合理很多。”
他指尖在笔记上滑动。
“你看这里，”楚子航指着其中一条，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明朝王恭厂大爆炸，‘死者皆裸’，‘寸丝不挂’，史书记载‘其尸、首、手、足，皆离散抛掷，甚至远过屋甍之上，和泥土、马、驴、鸡、犬、木、石、砖、瓦，相乱莫辨’。这与龙类死后化为元素的特性，或者某些强大言灵造成的瞬间崩解效果，极其相似。”
他又翻过一页：“还有这里，百慕大三角的神秘失踪。如果是有龙类尼伯龙根在此处不定期开放和关闭，吞噬船只飞机，那么一切现象都能得到解释。甚至那些传说中的‘幽灵船’，会不会是被困在尼伯龙根中，偶尔与现实世界交错的投影？”
“甚至，王莽，如果王莽是一位混血种，那么他所作所为也能得到合理解释。”
席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迹和各种剪报、网络截图的打印件，心中再次感叹。
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调查员，或者说，天生的卷王。
一个晚上，就把这么多看似不相干的事件串联起来，并且提出了合理的、基于龙族背景的假设。
和阿尔法还有贝塔一样嘛。
总是喜欢搞这些让人看不懂的资料。
你们在这方面的才能已经彻底超过我了。
“嗯，”席德故作深沉地点点头，“世界的真相，远比普通人所见的要复杂和危险。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楚子航眼神一凛，果然如此。
暗影大人必然知道更多。
“那么，关于死侍……”楚子航将话题拉回当前最紧迫的问题，“我怀疑，昨夜尼伯龙根的破碎，不仅在高架桥上撕开了一个伤口，也可能在其他地方造成了类似的，但不那么明显的裂痕。这些裂痕，成为了死侍涌入现实世界的通道，或者说，是某个源头正在通过这些裂痕投放死侍。”
“源头……”席德摸了摸下巴，这个词用得很好。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漫不经心地听着楚子航的说明，然后取出投掷用小刀，射向贴在墙上的地图。
目标是他唯一一个熟知的地点。
仕兰中学。
喀！
刺中地图某一点的小刀发出清脆声响。
“就是那里。”
“仕兰中学？”楚子航愣住了，“这里……这里会有什么……”
“源头就在那里。”
“可是，这里没有任何……不对……”
如果一个中学同时出现了暗影和楚子航自己两个混血种……
甚至仕兰中学一直都是暗影的隐藏地。
那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仕兰中学内绝对不止两个混血种，十个……百个……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楚子航像是瞬间发现了什么，开始重新翻阅起资料。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校而已。席德默默地看着楚子航。难道你也是像贝塔那样，会说我命中的地方其实就是源头？
“比对过资料后，我判断暗影大人说的那个地方，可能就是源头所在地！”
看吧。
“不过，能在一瞬间吸收如此庞大的资料内容，甚至判读出秘密据点的位置……不愧是暗影大人。”
“你的修行还不够喔，楚子航。”
“我会加倍砥砺琢磨。”楚子航下意识咬紧牙关。
如果还是这种水平……怎么可能救回那个男人。
席德转过身，看着楚子航：“这些死侍，是威胁，也是线索。它们既是龙族存在的证明，也是引向更深层秘密的蛛丝马迹。”
楚子航认真地聆听着，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
“那么，暗影大人的意思是……”
“大闹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