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辈楷模
让陈清略感欣慰的是，裴瑾年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岁月静好，确实有在看球，也什么话都不说。
这让他想起以前的几个坏妹妹，不懂球也就算了，一个劲儿地问怎么还不射。
两队就这样僵持着，直到五十分钟的时候，斯洛伐克才率先攻破新西兰的城门。
“漂亮！”
陈清举起手中的易拉罐，和两个兄弟碰杯。
冷不丁斜刺里伸出一只洁白纤细的手臂，手中也攥着一只易拉罐，还和陈清碰了一下。
陈清略感稀奇地回过头，他的确没想到裴瑾年竟然还会加入进来。
“看什么？”裴瑾年娇哼一声，扬起颀长的脖颈，学着陈清的样子，故作豪迈地饮了一口菠萝啤。
陈清咽了口口水。
他注意到，裴瑾年的锁骨上三分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虽然很小，但却将本就嫩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可口。
是真有点想咬一口。
不行，不行，这可是裴瑾年啊……
他硬生生止住这不合时宜的想法，要真惹上裴瑾年，那可就不好脱手了。
两家是通家之谊，从小儿陈清父母不在家，经常就混在裴家蹭吃蹭喝。
这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陈清知道裴叔叔当过兵，练过武，要是被裴叔叔知道自己渣了他女儿，那还得了？
再大吼一声，扑向他小陈……
黄天在上，我陈某人是不会因为一棵小树，就放弃整座森林的！
再说了，早恋多可耻啊。
他喝了一口菠萝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饮料里面碳酸太多的原因，喝下去后总感觉有点儿胃胀，还有点儿反胃的感觉。
“正所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不亲口尝一尝，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裴瑾年玉白的脸蛋儿晕染出朵朵粉红，似乎是因并不是很习惯这样大口喝碳酸饮料导致的。
陈清斜睨她一眼，没有接茬，而是问老高和杨健：“你俩买球没？”
“没有，小组赛谁买。”老高乐呵呵地说，“再说兜里哪有那闲钱？”
“我也没买。”
杨健用手拈起花生米，一个一个地扔进嘴里。
“卧槽！”
蓦地响起一声惊呼，杨健用力一擤鼻子，吧嗒一声，一颗花生米砸在了电视屏幕上。
“咋了？一惊一乍的？”老高问。
“扔鼻子里了。”杨健讪讪地说。
“哈哈哈哈……”
陈清没绷住，他一边笑，一边又拿起菠萝啤喝了一口，想要往下压一压刚才的不适。
习惯性就要把手往身旁女孩儿的大腿上抓，马上就要擒上去的时候，陈清这才惊觉，身旁的不是坏妹妹，而是那个不能招惹的青梅。
他迅速变爪为掌，在裴瑾年的大腿上拍拍。
不待裴瑾年使出牢大绝学，陈清便先抢先一步，十分自然地岔开话题。
“我校服给我洗了吗？”
“没有。”裴瑾年声音清脆。
“那正好，”陈清放下易拉罐，“我从学校里拿回来的衣服都在皮箱里面放着呢，你洗校服的时候记得顺便都洗了。”
说话的时候，陈清甚至连头都没偏过去。
别说，刚刚拍那两下的触感回味起来的确很棒，大腿软乎乎的，还很有弹性。
穿上白丝一定很棒，很搭裴瑾年的气质。
耳边没听到裴瑾年的回答声，他又故意在对方的大腿上拍拍，打定主意要重新回味。
“喂，听到了吗？”
裴瑾年被陈清的无耻气笑了。
“首先，我不叫喂，我比你大三个月，你要叫我姐姐；还有，我凭什么帮你洗衣服！”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哎漂亮这个铲断……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帮我洗个衣服又能咋的？再说了……哎哟，这球传歪了呀……你说你以前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有哪次拒绝你了？”
最后，陈清又补了一句。
“衣服都不帮我洗，还想让我叫你姐姐？有你这样无情无义无耻又无理取闹的吗？”
老高和杨健球也不看了，纷纷转过头，仿佛在重新认识陈清一样。
真乃我辈楷模啊！
“你才无情无义无耻又无理取闹！”裴瑾年咬牙切齿，“长篇大论这么一大堆，不就是为了忽悠我给你洗衣服吗？”
“那你就不无情无义无耻又无理取闹了吗？”陈清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谁让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只停留在表面呢？看球吧。”
说完，他还真就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看球，根本没有注意到裴瑾年那不断变化的神色。
磨牙，委屈，挺起腰又靠回沙发，欲言又止。
终于，在新西兰扳平比分的时候，裴瑾年开口了。
“我可以帮你洗衣服，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什么？”陈清没听清裴瑾年在说什么。
裴瑾年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可以帮你洗这次衣服，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吧，我听着呢。”陈清伸手掰开卤花生。
“你以后不许叫我喂，必须叫我姐，就像以前一样！”裴瑾年认真地说。
陈清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公平，一次就想换我改口？除非你以后一直帮我洗衣服！”
“你想得美！”裴瑾年立刻拒绝道。
陈清想想这个要求的确挺过分，于是便说道：“那这样吧，什么时候我找到女朋友，你就不用帮我洗了。”
“那你要是打一辈子光棍怎么办？”裴瑾年讥讽道，“就你这样喜欢欺负人的混蛋，哪个女孩儿会瞎了眼看上你！”
“那就洗到你找到男朋友，你这么漂亮，肯定容易脱单。”陈清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裴瑾年沉默了。
“一年。”
“成交！”
陈清伸手在抹布上擦擦油渍，双手握住裴瑾年柔软的小手。
他其实都没指望裴瑾年能答应下来。
看来我至亲至爱的瑾年姐还是个宝藏女孩儿，亟待挖掘出其他用法的宝藏。
他并没有多占便宜的想法，很快就松开裴瑾年的小手，拍着胸脯下保证。
“以后你还是我至亲至爱的姐姐，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二尊敬的人！”
“第一尊敬的人是谁？”
“我妈。”陈清毫不犹豫地说，“尊敬的王淑琴女士。”
“哼。”裴瑾年哼了一声，“从今天算起，一直到明年的今天，记住你的承诺！”
说罢，裴瑾年站起身。
“你衣服呢？”
“卧室的皮箱里，自己找吧。”陈清回答。
等到裴瑾年走进卧室，一直用朝圣一般的目光敬仰陈清的两个兄弟终于回过神。
“老陈！”高远征双手抓住陈清的手，用力摇了摇，“我这辈子不服别人，我就他妈服你！”
“俺也一样！”杨健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