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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崖后的水潭边,往水里看,就看见自己那张脸了。扎哈儿自小就长得丑,眼小耳小,嘴大鼻子也大。

扎哈儿拿过一面镜子,递给薄复礼。扎哈儿想听到一句赞赏的话,没想到却是一声惊喊。

扎哈儿一跨进谷仓门,又吓了一跳。他看见薄复礼了,这一回薄复礼静坐在那两根绑成十字的柴棍旁边。

只见他冲到水缸边,一大瓢的凉水舀起,咕噜咕噜灌了下肚;嘴张了,半天不敢合,狗吐舌似的,舌头进进出出。

他像发现了宝贝似的,眼睛发亮。洪参谋和扎哈儿望去,墙上挂了张图,是张地图。洪参谋明白首长为什么喜形于色了。

扎哈儿在鱼肚上竖着来了一刀,清了鱼的内脏和鱼鳃,在鱼头和鱼尾的两侧割了两圈。洪参谋和三六目不转睛地盯着扎哈儿做那一切,像是看一场新鲜的游戏。

扎哈儿故意弄得鸡飞狗跳,然后,一头一脸的灰推开半扇门,探进一个脑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

要不是那几道烟,你根本就想不到这么个地方竟然有人家。几道烟是炊烟,无风的日子,烟就直着往上涌,老远的就让扎哈儿看见了。

这些天,薄复礼总是早早就去那地方看风景。洪参谋悄然站在了薄复礼的身边,他远远近近地睃望着。

扎哈儿跑出很远,跑到一个无人的偏僻地方,然后让肚子里满满的莫名委屈全倾倒了出来,他号哭了一场。

二十几天里,扎哈儿看着薄复礼日夜不息地打着毛线。那洋人的十指巧妙地操纵着那两根竹针,毛线在薄复礼的十指动作间就成了片。

扎哈儿迅速地冲过去,点燃了那堆柴,那股烟升腾起来,然后,前方的枪声密集了一阵,枪炮声像是迎接新生伢的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