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8章 秦家工地出事
工匠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只见一名工匠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面色惨白。
“快去找大夫!”
“谁去通知秦家人?”
“秦岳呢?怎么不在?”工地上一片混乱,老巧从高处摔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支架轰然倒塌的声响,老巧惊恐的叫喊,以及他重重摔在地上时发出的闷响,这一切都让在场的工匠们心有余悸。
工地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氛,工匠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压低声音交谈。他们的目光不时瞥向那堆已经变形的支架,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愤怒。
“这支架明显是劣质材料,根本承受不住重量。”一个年长的工匠用手指捏着断裂的钢管,眉头紧锁,“这种材料,就是在找死。”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工匠接话,手指颤抖地卷着一支烟,“我早就说过这材料不行,秦岳根本不听。”
“这工程明个就要建顶了,偏偏出这种事。”又一个工匠低声嘀咕,眼神中透着几分惶恐,“这可是大忌讳啊。”
工地角落里,老巧媳妇蹲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翻看着手里沾满血迹的工作服。她的肩膀不住地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我家老巧做了二十多年的工,从来没出过这种事。”她突然站起来,红着眼睛朝韩氏走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韩氏,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去衙门告你。”
韩氏倚在门框上,一脸不屑地打量着她:“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家女婿有的是钱,还怕你不成?”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轻蔑,仿佛在看一只不值一提的蚂蚁。
“呸!”老巧媳妇啐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什么女婿,原个正经婚事都没有,就跟人家不明不白地搞在一起,真是丢尽了东林村的脸。”
这话像是戳中了韩氏的痛处,她脸色骤变,原本倚着门框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老秦家就是这么不要脸。”老巧媳妇寸步不让,声音提高了几分,“现在我家老巧生死未卜,你要是不给个合理说法,我打算赖上这地方了。”
工地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其他工匠也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你爱赖就赖。”韩氏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她心里盘算着,人已经被抬走了,又不是死在工地上,晦气的不是她。再说了,这些穷哈哈能翻出什么浪来?
可她刚要迈步,就见一群工匠围了上来。这些常年干重活的汉子,一个个手里拿着工具,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有人握着铁锹,有人拿着钢管,还有人手里攥着扳手,虽然没有人说话,但那股压迫感却让韩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韩氏强装镇定,但声音却微微发颤,“想逼死我不成?别逼我告官抓你们去坐牢”
这话一出,工匠们果然犹豫了。他们大多是附近村子里的农民,平日里靠着打零工维持生计。要是真被抓去坐牢,那一家老小可就完了。
柳雨柔闻讯赶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工匠,赶紧让人固定伤者的伤处,准备送去给宋清泉医治。
“工地防护不当,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柳雨柔头也不抬,继续忙着手上的事。
“凭什么?分明是他自己不小心!”韩氏叫嚷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柳雨柔,你是不是跟这工匠串通好了来讹我?”
柳雨柔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锐利。韩氏与她对视一眼,只觉一股寒意直透心底,竟是说不出话来。
“闭嘴。”柳雨柔冷冷丢下三个字,示意人抬着工匠离开。
她知道不用自己多管,这些工匠自有办法对付韩氏。
工匠们互相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韩氏向来刻薄,给最低工钱还要他们干最重的活。
夜色渐深,工地上的喧嚣不减反增。韩氏站在人群中,看着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观,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知道,这事怕是瞒不住了,秦莲那边更是不好交代。
远处,柳雨柔带着受伤的工匠离开,背影清瘦却挺拔。韩氏咬牙切齿地盯着那道身影,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柳雨柔付出代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工匠们轮番上阵,或是要求加工钱,或是以安全为由拖延工期,还威胁罢工。新宅子的建设陷入了停滞,而秦莲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
韩氏坐在堂屋里,看着账本上的数字,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柳雨柔所赐。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比刀子还要锋利。
就在这时,秦岳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这个不孝子。”韩氏一看到秦岳就火冒三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跑哪去了?”
秦岳干笑两声,眼神闪烁:“去镇上办点事。”他下意识地理了理衣领,却不小心露出了领口上的胭脂印子。
韩氏眼尖地看到那抹红色,顿时明白了一切。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混账东西,哪来的钱去那种地方?”说着就要抬手打他。
秦岳灵活地躲开,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娘,这正子是小姐姐塞给我的。”
他可不敢说那些钱是从工地上克扣下来的。想到那些劣质材料便宜了一大半,他心里就暗自得意。
“你说他们真会罢工吗?”韩氏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秦岳摇摇头,一脸轻松:“不会,放心吧他们不可能和银子作对。再说了,这年头找活干不容易,他们哪敢真的罢工?”
另一边,柳雨柔和宋清泉忙活了一整晚,总算把老巧的命保住了。
医馆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老巧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呼吸微弱但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