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驰神往
天权山，青鸾正对着陆凡叽叽喳喳的介绍环境。
“这一侧，是天权山弟子们的住所，那边，是老师的居所。”
“……”
“北侧，分为两个部分，那座高楼是存放先贤古籍，和武功秘籍的地方。”
“而那处较为平缓的建筑，则是天权山的仓库，里面的东西良莠不齐，除了宝贝，也有不少没用的东西。”
“还有什么……对了，后山，后山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有个瀑布，有片树林，还有一个巨大的湖。”
“哦，还有几位隐修前辈，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青鸾带着陆凡一路拾级而上，很快来到了一座造型古朴的建筑外。
“这里，要算是天权山，最重要的地方了——无类堂。”
“正所谓有教无类，这里也因此得名。”
“平时的讲学和答疑，都在此处，大概一个月由老师，或是师兄，师姐们主讲一次，你也可以来听。”
“每次下山任务完成后，也要来此地向师父复命，你跟我来吧。”
说着，青鸾带着陆凡迈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建筑内部。
“地方好大！”这是无类堂给陆凡的第一印象，“这里面怕不是能同时装下一千个人！”
本来地方就大，再加上除了一个讲台，以及讲台上的一桌，一椅，只剩下下面零星的几个蒲团，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东西一少，大堂内就更显空旷了。
“陆凡，上前来。”
讲台下方正中，站着一位身着灰色儒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想必就是半圣本人了。
陆凡几步走到欧阳半圣面前，虔诚行礼：“后学晚辈，拜见欧阳圣人。”
半圣微笑虚搀：“不必多礼，一路风餐露宿，辛苦了。”
陆凡趁机细细打量了几眼，发现面前的圣人，和自己印象中的绝世高手，儒门领袖之间，似乎有着不小的距离。
先不说他穿的儒衫质地一般，而且已经相当旧了，手肘，袖口等地方隐隐有缝补的痕迹。
“天权山冠绝天下，不会这么穷酸吧？”
再看身材和样貌，欧阳半圣是个细高挑体型，手骨粗大，肤色黝黑，一张脸饱经风霜，与其说是位大儒。
倒不如说是个种田的老农，戍边的老兵，哪怕是砍柴的樵夫，都更像些。
似乎看出了陆凡眼中的疑惑，欧阳半圣微笑提醒：“怎么，莫非我长得有负你的想象？”
“这话可不好回答啊。”
陆凡心里清楚，凭着欧阳半圣的眼里，恐怕只需匆匆一瞥，就能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他急忙用笑声掩盖内心的慌张：“呵呵，也不能说不一样，只能说各有千秋吧。”
半圣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青鸾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老师，我就说陆凡和别人不一样吧，那些学子一见到您，就连真话都不敢说了。”
欧阳半圣轻轻点头：“我辈儒士，首重一个诚字，须知骗人容易，骗己难，不能参透这一点，修行必然无法进益。”
说完，他微笑看向青鸾：“这次下山，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可以在门内记上一功。”
“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先下去吧。”
青鸾施礼离开，只剩下陆凡和欧阳半圣面面相觑。
这样的好机会，一定要抓住！
陆凡心里有无数问题，想要开口向半圣请教。
可是他刚刚张嘴，却被欧阳半圣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先不急，你先跟我来。”
说着，欧阳半圣袍袖一挥，等陆凡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来到天权山的山顶。
只见这里云雾缭绕，草木繁盛，就连空气也似乎干净了几分。
半圣望着天边的云彩：“每个初到天权的学子，我都会先带他们来这里，每个人也可以问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你最想问什么？”
陆凡刚要张嘴，半圣忽然一摆手：“你不用说了，是不是这样？”
说着他开口吟诵：“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龙胆气粗。”
随着诗句出口，陆凡只感到周围景色变幻，忽而身处广袤的大海上空，碧波连苍穹，海天一色。
忽而又到了奇异诡谲的山脉之上，下方是一片片形状各异的石林，山中偶有奇猴呼啸而过，在石林之间纵情跳跃。
忽而脚下是大漠戈壁，风沙漫天，转瞬间，又变成了无垠的大草原，牛羊成群，牧歌悠扬。
上一秒还是北境的雪山，下一秒就到了江南，渔歌唱晚，鸬鹚扑鱼。
游历完了天下美景，欧阳半圣将袍袖一展，从里面飞出一把青锋宝剑。
那宝剑见风就长，刹那间成了一条摇头摆尾的青龙，只见它一头钻入云层，不时在云中露出一鳞半爪，正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
霎时间，云层逐渐变厚，空中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一场豪雨洒落大地。
种种新奇的景象，确实让陆凡大开眼界，那宝剑化龙的法门，更是让他跃跃欲试，心驰神往。
不过，当半圣问他：“你是不是想问，如何学会这神通？”
陆凡摇摇头。
欧阳半圣面带笑容，点点头，又吟诵道：“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这一次，周遭的景色开始飞速变化，陆凡十分确定自己仍然站在山顶，可是肉眼可见的树木花草，却在不停的衰败。
当衰败到极点时，又会从枯木，泥土中长出新芽，周而复始。
半圣一伸手，二人面前现出一面镜子，那镜中人都是陆凡熟识的。
有陆中庸，王氏，奉书，也有李牧云，萧凤兮，金砖公主，甚至包括朗天阔，百里巡风。
这些人也像花草一样，日渐衰老，直至去世。
而陆凡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和原来一样，保持着年轻的状态。
欧阳半圣眼带笑意：“所谓一眼千年，无外乎是，你是不是想问，长生的秘诀？”
陆凡还是摇头，半圣眼中略带惊讶：“莫非是这样？”
眼前的镜面中，又换了一个画面，这一次陆凡成了主人公，他高中状元，披红挂彩，很快位极人臣，当了封疆大吏，权倾朝野。
陆凡猛烈的摇头，这回半圣也不会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
陆凡不好意思小声道：“其实我就想问，您和那狐妖奶奶，真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