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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南柯一梦

“此身俱碎,亦留薪火!”

袁洁莹瞧着大银幕上,董骠徐徐道出的几字嘴里呢喃。

看向邻座董昊,低声询问:“这句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凝视着银幕上的画面,董昊微微一笑:“这段剧情,除了交代故事背景,揭露远古隐秘,其实我最想告诉众人的是,就是狄方对自家后代的那席话。”

或许在普通观众眼里,他们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开幕那场撕裂天穹的风暴,亦或者那如山岳般的凶兽骨骸。

但董昊觉得真正的点睛之笔,便是他借着狄方这个角色,告诉这个时代,亦或者后世之人的话语。

袁洁莹疑惑:“这个怎么说?”

“如今的东西方,不说别的,在文化领域,欧美就像那吞噬一切的凶兽,靠着巨大无匹的体量和手段,攻城略地。”

“到如今,造成了他独树一帜的文化和思想霸权,我们代代传承的气节,在这些怪兽的嘶咬下,变得越来越稀薄。”

董昊摇头:“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多少人丢掉了身为炎黄血脉的骄傲,将海外一切,不管是臭的香的当做圭臬,将其奉为无上至宝。

而后又嫌弃脚下土地上的一切,不管再伟大高明的东西,都不加思索套上落后愚昧的帽子,成了所谓老土。”

讲到这董昊咬了咬牙:“这话是我借角色之口,告诉那些还在坚守,守护中华文明之人的话语。纵使世间邪魔外道横行,哪怕我们身如蝼蚁,但只要薪火不灭,终有一日,中华文明之薪火,会再次成燎原之势,点亮世间!”

袁洁莹轻握董昊放在扶手上的右手,她偏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起初遇见你,我觉得你是优秀的商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我觉得你是厉害的导演,如今你知道在我心里是什么吗?”

董昊一脸懵:“什么?”

“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是独属我阿莹,坚持初心的英雄!”

闻言董昊罕见的红了脸,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转移话题道:“呃,还是看电影吧。”

再看画面中,镜头忽转!

夜雨敲窗,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呜咽。

梁家辉饰演的狄武猛然惊坐而起,冷汗浸透中衣紧贴脊背,披散长发随动作轻晃,在月光下泛起冷光。

窗外半卷的竹帘被风掀起,正对着一轮惨白如霜的孤月,将屋内青灰色地面映得发亮,像是覆了层未化的雪。

他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指尖触到鬓角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

铜镜里倒映着那张被岁月雕刻的面容剑眉微蹙,眼尾有着些许细纹,唯有一双丹凤眼还存有少年时的倔强。

梁家辉喉结滚动两下,终于溢出一声浅浅呼唤:“爹爹……”

记忆如潮水漫过,那年他不过垂髫之年。

灞桥边的垂柳还未发芽,朔风卷起鹅毛大雪扑在脸上,冻得人睁不开眼。

董骠饰演的父亲,裹着褪色的狐裘,腰间悬着的青铜酒壶被风吹得叮当响,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雪幕中愈发模糊。

几位与他一般年纪大的老伙计,拍着董骠的肩膀,粗粝手掌带着常年握刀的茧子,低声道:“狄老哥,既然已经决定,赶快上路吧,我们几个就去那昆仑瞧瞧!”

“武儿,回去吧。”

董骠转身时,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发间的霜雪却比白发更刺眼。

“爹爹和几位叔伯,打算去那昆仑瞧瞧,看看有没有传说的巨型铁浮屠。”

年幼的狄武死死攥着父亲的衣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爹爹,街坊都说那是假的,你别走好不好?”

话音未落,寒风卷着雪粒灌进喉咙,呛得他咳嗽不止。

狄方蹲下身,布满冻疮的手抚过自家孩子通红的脸颊:“武儿啊,有些事得有人做。”

此刻,狄方腰间酒壶发出清脆声响,像是某种遥远的呼应。

“就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先探探路……”

风雪中,父亲的声音渐渐被呼啸声吞没,只留下最后一句飘进他耳中:“记得照顾好你娘亲,人世将来不管怎样,还是属于你们这些后生的。”

转眼过往种种已是过眼云烟,狄武被梦惊醒,无心睡眠的他,出了门赤足踩在冰凉的砖地上。

他推开雕花门扉,来到院内,夜风裹挟清冷扑在脸上,竟与当年的雪粒般刺骨。

十八年光阴在眼前飞速掠过,从母亲临终前攥着驼骨手串,到自己如今腕部所戴,所有记忆在月光下碎成点点寒星。

“爹爹……”

他望着月亮喃喃,声音被雨打芭蕉所淹没。

腰间青玉流苏突然断裂,玉佩坠地的声响,像极了那年灞桥边父亲转身时,酒壶与青铜剑相撞的清音。

狄武急忙翻身,将这玉捡起,放在手中不断摩挲。

咣当——

突然!

瓦片轻响自头顶炸开,狄武下意识抬头,只见屋檐暗影里,一道瘦削身影如壁虎般贴伏于青瓦之上。

一人穿着夜行衣,黑布蒙着脸,只露出双圆瞪的眼睛。

此人嘴里嘟囔:“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让不让人活了!”

“小贼,哪里走!”

狄武赤足蹬着斑驳的夯土墙,指甲抠入砖缝借力向上攀登,膝盖重重磕于檐角也浑然不觉。

见状,黑衣人怪叫一声,弓背窜向相邻屋子的歇山顶。

狄武紧追不舍,脚掌在瓦片上擦出刺耳声响,碎片簌簌坠落。

两人掠过大街店铺的飞檐,底下百米长街空无一人,唯有坊门铜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位兄弟,我只是路过,何苦苦苦相逼!”黑衣人踩着屋顶鸱吻突然转身,靴跟在琉璃瓦上打滑。

“呸,最近坊市频频失窃,连救命钱都不翼而飞,必是你这贼人所为!”

“这些与你何干?!”

黑衣人突然扑向城垛,衣摆扫落檐角铜铃,惊起一阵乱响。

“我乃衙门捕快,你说与我有没有关系!”

“操,踩点踩了泡屎!”

黑衣人骂骂咧咧地扎进曲曲折折的里坊,身影掠过酒肆紧闭的雕花窗,撞翻了檐下未收的灯笼。

火焰腾空而起,将两人交错身影投在坊墙上,恍若皮影戏里厮杀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