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妖怪打了
不提蛇娘脸上的伤还好，祁丰年一说起这事，蛇娘顿时没了刚才的贴心劲儿，姑奶奶的泼辣脾气说犯就犯。
她直起身子，左手叉腰，右手指指点点，去妖集见了什么，听到什么，又干了什么，讲的绘声绘色。
“...那天我在妖集瞧上了一件宝贝，正欲买下，但妖集里的妖怪你推我搡，都往街道边上挤。
我好奇凑过去看。
结果是白牙妖集通斯商会的捕奴队回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用绳子牵成一长串。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也不知带队的那个死猪皮犯了什么病，抓起一个妹子就往嘴里塞，连吃带嚼，血溅的到处都是。
街上的妖怪拍手叫好，我看不过去，小说两句。”
蛇娘的气性显然没有消干净，金玉烟杆在她手里上下挥舞。
“那死猪皮耳朵还挺好使，隔着老远冲过来找我麻烦，姑奶奶我能惯着他？都是灵源境的大妖怪，谁怕谁呀。
他打我两拳，我就徒手掰了他的牙。
他踹我两脚，我就坏他的生意，挨个揍了一遍押送的小妖，放走人奴，若不是白牙妖集的护卫赶到，我非得剁了那个死猪皮的猪头拿来下酒。”
祁丰年若有所思道，“一个妖集商会也能杀了镇守人仙，掳掠普通人为奴，那通斯商会背后的白牙山，岂不是势力更大？”
祁丰年一直在打金玄树的主意，所以格外关注白牙山有关的事情，听蛇娘这样一说，能在河东域盘踞一方，果然不是普通妖王，势力大的很。
蛇娘哼一声，不屑道，“就凭一个小小的通斯商会，也敢无故滥杀镇守人仙？大王你太抬举他们了。
若真有这本事，河东域早就是白牙山的天下了。”
说到此处蛇娘忽然想到，大王从天而降，从未离开过桃山，自然不了解桃山外的世界，她接着说道，“河东域的人族村镇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并非各村各镇都有幸能够寻来一位镇守。
李先生常说，人族道统于大劫之中付之一炬，所以世上的人仙数量稀少，远不如妖族和异人势大。
通斯商会不是瓯水蓝氏，他们的狗胆子，最多只敢在河东域掳掠一般的人族村镇，遇到有镇守人仙的他们躲都来不及。
就说月镇的沈仙子，通斯商会的捕奴队去多少死多少，还不够沈仙磨剑用。”
有这种事情？
祁丰年来桃山半年，也是第一次听蛇娘提起。
“你先前说，经常有妖怪和异人强闯月镇，他们就不怕？”
蛇娘道，“河东域大了去了，白牙山的势力上不得台面，就说七百里外的白骨妖城。
白骨大妖王本尊是玄神境熊妖，吐口唾沫就能淹死白牙山那一亩三分地。
更别提上面的瓯水蓝氏，我听上一次大劫幸存下来的妖怪讲，瓯水蓝氏一族，单是灵枢境子弟就不下百人。
灵境族兵过千。
族中掌事，长老，领队，皆为玄境大修。
三位老祖更是半只脚踏入天境的玄丹境强者。
无需老祖出手，蓝氏仅派出一位掌事率队，就能轻松镇压整个河东域修行界，强闯月镇算什么，不怕死闯彭城的都有。”
原来是这样吗。
祁丰年的心思动了，彭仙转交给他的请帖，也不是不能去，出去走走，一来增长见识，二来也能给移栽金玄树的事情打下基础。
他这里没有工匠，但其他村镇有。
大不了去妖集抓一些妖怪工匠来村子做苦力，做完工，能留的留下，至于不能留的...
这时。
一条黑鳞大蛇破土而出化作黑衣少年，他快步走到蛇娘跟前，瞧见这位姑奶奶脸上的伤，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要杀了他。”
墨鳞在地下偷听李空君讲学，准备听完课再去找姑奶奶问好。
结果课没听多少，只听见蛇娘说她的白牙山妖集被其他妖怪给打了，一时间，怒气在他心中乱窜。
找死——！
凡人一怒，血溅五步。
何况是灵枢境妖王。
但不等墨鳞以先天神通遁走，蛇娘的金玉烟杆便已经落在他的脑袋上。
铛的一声，格外清脆。
“回来！少给我和大王添乱，去去去，回你的洞府修行去，小打小闹，你张口闭口便要杀了人家，我是这么教你的？”
墨鳞无辜的抱住脑袋，梗着脖子怒道，“他滥杀无辜，还打你，我便要杀了他报仇。”
即便墨鳞悟性奇高，天资聪颖。
但管教熊孩子这件事，放之天下，大同小异。
“世上的善恶是非，你一个小孩子哪能分得清，若我走在路上叫树杈绊倒，你是不是准备挖了树根，然后劈成柴火烧？
那死猪皮是该死一死，但也不是你能做决定，回去。”
蛇娘能在桃山给妖众当姑奶奶，除了她是祁丰年的侍女，更多的原因是蛇娘办事，从来没出过纰漏。
一个死猪皮，杀了便杀了。
但大王心系金玄树，通斯商会背后是白牙大王，生杀予夺，轮不到墨鳞替她做主。
况且她又没吃亏，甚至还小赚一笔。
蛇娘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段手臂长短的粗壮野猪牙，取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取出一枚符箓。
她用金玉烟杆敲一下墨鳞的脑壳，没好气道，“姑奶奶我是个愿意吃闷亏的主？年轻。
灵源境大妖怪的野猪牙磨成刀，比一般的精铁大刀好使，李先生不是一直想要一件趁手的兵器吗？正好送给他防身用。
钱袋是我从死猪皮的身上抢来的，里面有一金二十银。
我本打算将他的储物袋也一起抢来，但白牙妖集的守卫动作太快，只来得及掏出这枚幻形符。”
说着话，蛇娘瞥一眼身边的大王。
祁丰年道，“看我作甚，怕我抢你的私房钱？六月初五，我准备去一趟彭城，你和墨鳞跟我一起去。
李子厚讲学结束后，把东西拿给他，叫他分门别类制出一本账册，赊给各家农户。”
虽然华宝村不大，但也有祁丰年亲手设计的经济制度，盐铁棉布不会白给村民，而是不要利息赊给他们。
以粮食、劳作等方式抵账。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亘古不变。
况且天上不会掉馅饼，他发下去的盐铁棉布不是路上捡来的，蛇娘经营茶摊赚取现金流，也是为了村子和桃山的发展。
“六月初五？”
蛇娘一愣，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钓鱼钓一天，一动不动的大王，有也会有主动外出的时候？
她一算时间，今天是六月初三，也就是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