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丹种

齐锦文在学完了整个“易筋经”后，还是在不断练习，她身上的红线也十分明显，特别是在打坐内视的时候，她基本可以确定，现在她就是经络敏感人。

虽说这次来云山市是为了六大门派的线索，但学艺期间也算是巩固了自己曾经的知识，万般都是相通的，确实如此。再回去看爷爷给的《针砭功法》，确实如陈馆长所说，其中她觉得玄奥的地方，就是普通功法的描述。

她又练了几日，打算向师傅辞行，然后去找新的线索。这日她最后一次在武馆打《易筋经》，也算是给师傅看看，检验成果。突然她觉得浑身发热，有一种说不出的玄妙感觉，很舒畅，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她能真切感受到每一块骨头的复位，每一个韧带的拉伸，甚至体内有一种气的流转。

这时却听陈馆长哈哈大笑：“妙！太妙了！齐丫头，你体内居然有'丹种'！“

“丹种？“齐锦文和傅凌霄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的，丹种。丫头，你这种情况，为师也不是很清楚，先休息一下，明天师傅带你去找我那师伯，也就是目前我们这一派最后的内丹功传人。也许他能知道你目前的情况。”

齐锦文缓缓收功，只觉得体内那股温热的气流仍未散去，反而在丹田处隐隐凝聚，像是一颗小小的火种，温暖却不灼人。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些原本若隐若现的红线此刻竟微微泛着金光，如同细密的血脉，在皮肤下缓缓流动。

“师傅，这‘丹种’……到底是什么？”她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那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轻轻跳动。

陈馆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内丹一脉，讲究‘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而‘丹种’便是内丹修炼的根基。普通人修炼内丹，需数十年苦功才能凝聚一丝丹气，我不清楚你的情况，可能只有师伯才清楚。”

次日清晨，陈馆长带着齐锦文和傅凌霄驱车前往云山市郊外的群山。山路蜿蜒，雾气缭绕，半山腰处隐约可见一座古朴的道观，青瓦灰墙，檐角飞翘，颇有几分仙家气象，这就是白云观。

“师伯隐居多年，极少见外人，今日肯见你们，也是缘分。”陈馆长低声嘱咐，“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齐锦文点头，心中却隐隐有些忐忑。她总觉得，自己体内的“丹种”似乎并非偶然，而是与她的身世、甚至与六大门派的秘密有着某种联系。

踏入道观，院中寂静无声，唯有几株古松苍劲挺拔。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盘坐在石台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缓缓睁眼。那一瞬间，齐锦文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人都被看透了。

“小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丫头？”老者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

“是，师伯。”陈馆长恭敬行礼，“她体内有丹种，却不知来历，特来请您指点。”

老者目光如电，直直盯着齐锦文：“听说你是岐黄派的传人？”

“是的。”齐锦文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你从小是不是做过很多艾柱灸？灸的部位还是气海、关元的位置？”

“是的，我现在都还有灸疤。”

“那也是了，你应该清楚，关元这个位置就是我们练武之人所说的丹田的位置，在这个地方结丹，将丹种入田中，所以是丹田。除了我们内丹功的传统修炼方法外，我这古医书中看到了一个疑是结丹的例子。古时候一个采花大盗祸害了很多女子，据说他一晚就能祸害几十名女子，还能逃脱官兵和众人的追捕，体力特别厉害。终于用计将他抓住，严刑拷打后追问出他保养的方法，就是在关元处长期大量的做艾柱灸，每次上百壮，日积月累，他感觉关元处有一个厚实的东西。最后这人判了死刑，死后解剖发现关元处确实有一硬物。据我判断，这应该就是内丹。而这人结丹，就是用的艾灸，长期的大量的艾灸。”老者说完这故事，也给出了他的猜测。

“那师祖的意思，我的内丹可能就是艾灸出来的？”

“你还没有内丹，这只是丹种，你要种下才能结丹，就这个过程你也没有参考，只能自己摸索，能否结丹还看你造化。”老者淡漠说道。

“那师祖，我可以根据内丹功的功法修炼吗？”齐锦文问道。

“你可以试试，也算一条路。若这是你的决定，那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你暂时住在观中吧，我把内丹功传你，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虽然不是传统的方法，但传统方法太凶险，也让这个功法濒临灭绝。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的东西还能有所传承。”老者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