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灵订单

ICU监护仪的蜂鸣声刺破梦境，林破虏睁开眼时，左手正掐着护士脖颈。少女惊恐的瞳孔里映出他左臂狰狞的虎纹——那些暗金纹路正像活物般蠕动。

“对...对不起！“他慌忙松手，金属床架被捏出五指凹痕。床头柜上的外卖箱完好无损，这不对劲，他明明记得箱子在车祸中撞碎了。

穿病号服的少女推门而入，发梢还带着冰晶：“你昏迷时徒手拆了CT机。“苏九黎晃着平板电脑，监控画面里他撕开合金门就像撕开饼干包装，“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人形暴龙。“

林破虏盯着她锁骨处的青紫掐痕——那正是自己虎纹的轮廓。窗外的晨雾突然扭曲，三架黑色无人机掠过，机腹闪烁着和昨夜黑衣人相同的紫光。

餐箱弹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本该装着鲍鱼捞饭的保温层里，静静躺着一截青铜戟尖，三星堆出土编号ST-079的标签还粘在上面。

“这是那晚手提箱里的东西。“苏九黎指尖刚触到锈迹，病房灯光突然频闪。走廊传来机械关节的摩擦声，十七个红外瞄准点穿透门板。

林破虏抓起戟尖，左臂纹路突然暴长。记忆碎片汹涌而来：母亲在实验室往他脊柱注射紫色药剂，玻璃窗外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

防爆门被电磁脉冲轰成齑粉，为首的机械战警眼眶闪着红光：“检测到非法灵能者，执行清洗协议。“它胸腔弹开，六管机炮开始旋转预热。

“躲开！“苏九黎突然按住太阳穴，八道蓝色光线从她瞳孔射出，在空气中交织成八卦阵图。子弹轨迹顿时扭曲，在林破虏脚边描出焦黑的太极图案。

戟尖突然发出虎啸，林破虏感觉脊椎要被扯出体外。他本能地掷出青铜残片，机械战警的量子护盾像纸糊般碎裂。碎片贯穿三台机甲后余势未减，在混凝土墙面凿出深不见底的戟形孔洞。

警报声中，整栋医院开始倾斜。苏九黎拽着他撞破落地窗，三十米高空呼啸的风里，林破虏看见自己瞳孔变成竖瞳。

“抓紧！“少女撕开病号服，后背浮现出木牛流马纹身。青铜齿轮从她皮肤下涌出，在空中拼接成浮空踏板。他们坠落时，晨雾里浮现出未央宫虚影，战鼓声与直升机的轰鸣重叠。

地面接应的厢式货车突然急刹，车身上“安心外卖“的LOGO正在渗血。司机摘下口罩，露出和黑衣人首领相同的脸：“欢迎回家，79号。“他举起的手术刀上，刻着三星堆出土的蝉纹。

货柜里传出此起彼伏的兽吼，某种带倒刺的金属尾鞭刺穿厢板。林破虏的左臂纹路突然刺痛，他看清尾鞭末端的形状——正是自己缺失的那截方天画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