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弟相见
明洪武二年正月十二，应天府紫禁城。
一身襕衫、道士髻的马达跟随毛镶进入承天门后双眼不停打量着这座皇城。
这里，是大明开国后至高无上的地方。
新建的皇城金碧辉煌，一尘不染，雄伟壮观，庄严肃穆。
巳时四刻，进入午门后。
马达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历史上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赫赫有名的猛人朱元璋心里很慌。
自己到底是不是马皇后弟弟另说，可面对朱元璋这个猛人不好相处。
他重典治国，从严治吏，性格自尊心强、性情多变、严苛刻薄、缺乏安全感。
奉天殿前广场云龙石阶上，站着一对中年男女，他们身后站着四名少年。
从他们穿着看得出男人应是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女人应是大明第一皇后马氏。
他们身后年长的青年应是朱标，年幼的肯定是朱樉、朱棡几位嫡出皇子。
走在大广场上向他们靠近的马达盯着他们咽了咽口水，抬手擦了擦两鬓流下的冷汗。
“毛大人，如果我不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你可要保我，我可不想做太监。”
“小哥你放心，就算卑职认错人，陛下和皇后娘娘也就惩罚卑职，和小哥你断无干系。”
同样心虚的毛镶也只是面上信誓旦旦的向其保证，心里也怕自己因弄错人而受罚。
马达看着上方的朱元璋、马秀英等人，内心吐槽：真给朱元璋当小舅子，我能活几集？
少时，毛镶带着马达走上云龙石阶。
还未走过石阶一半，眼含热泪的马秀英迈步走下石阶张开双手呼喊：
“小弟，你是吗？快快上前让姐姐好好看看。”
待被马秀英抓住双臂时，惊讶中的马达不知如何是好。
跟着她走下来的朱元璋满面笑容的开口：“妹子，你看你吓着小弟啦！”
兴奋中的马秀英听话朱元璋提醒，歉意的说道：“啊~对对，小弟先上去再说。”
懵逼中的马达就这么傻愣愣的被马秀英拉着走。
此刻，他近距离看着热切的马秀英不知怎么开口说话。
“小弟？小弟你怎么啦？你别吓姐姐。”
“内弟？内弟你咋的啦？”
见他傻愣愣的不说话，朱元璋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面色紧张的呼喊。
虽分别多年，朱元璋、马秀英还能看出他脸的轮廓和小时候极为相似。
马达听到两人的声音，连忙对他们下跪行礼。
“草民马达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倍感欣慰的朱元璋等他行礼完才开口：“你这小子不错，免礼！快起来。”
“小弟，在姐夫、姐姐面前无需下跪，快起来。”
马秀英伸手拉起跪在面前的马达。
“谢陛下、谢娘娘。”
马达起身先给自己加一道保险，“草民不记得以前之事，陛下、娘娘你们会不会认错人？”
朱元璋装作生气的冷脸道：“你这小子，别人攀咱关系咱躲都躲不过！
你小子还想和咱撇清关系？当年你可尿了咱一脸，咱可是记得这仇，哈哈...”
马秀英白了朱元璋一眼，掏出手帕帮他擦两鬓汗珠。
“小弟，你不记得姐姐实属正常，当年姐姐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这些年受苦啦。”
一旁的小朱棡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小舅，听娘说你的屁股上有一个月形记号？还有后背......”
“对对，小舅你快脱裤子让我们看看娘有没有骗我们。”
小朱棣也在一旁跟着插话附和。
不止他们两小孩，朱元璋、马秀英也想亲自查看，所以没有出声反驳。
当然马达也知道事关重大，早确认早好，以防被按上一个欺君之罪。
“行！”
应了一声也不顾正呼啸着冰冷刺骨的寒风，立马脱下裤子、捞起后背衣服。
挑着蛇皮袋站在外围吃瓜的毛镶在带他来之前，把自己查到的资料早一步就提交给朱元璋。
从资料上朱元璋、马秀英就已经确定马达就是失散多年的内弟、弟弟，不然也不会亲自来迎接。
两人看到他身上的胎记及当年调皮后背留下的疤痕，确认无误。
朱元璋抬起大手，“啪！”一掌拍在他屁股上。
“哈哈...是小子没跑啦！咱是你姐夫。”
马秀英帮他整理衣服，满脸歉意的开口：“小弟，姐姐也是......”
既然‘确定过眼神，是他们要找的人’马达连忙开口打断马秀英的话，说出善意的谎言。
“姐姐、姐夫，其实我记得你们，只是怕影响你们脸面，我才不敢说。”
“姐夫当年，我偷拿你的......”
“姐姐当年，弟弟玩你的胭脂......”
其实这些信息都是他从毛镶嘴里旁敲侧击得到的。
朱元璋毫不在意当年的和妻弟发生的‘丑事’，大大方方的承认。
“好好~咱和你姐姐怎会怕你影响？你小子还记得你当年钻咱的被窝就好。”
马秀英在一旁笑了笑随即出声：“小弟，姐姐给你介绍一下你的这些外甥。”
“嗯。”
“这是你大外甥朱标今年十四。”
朱标行礼喊道：“舅舅好。”
马达还礼：“大外甥你好。”
“这是你二外甥朱樉今年十三。”
朱樉也行礼喊道：“小舅好。”
马达再次还礼：“大外甥你好。”
随后认识了十一岁的朱棡，九岁的朱棣，八岁的朱橚。
因是‘本家’其余皇子没来，马秀英所出的嫡女宁国公主、安庆公主也没来。
笑容满面的马秀英拉着他向后宫走，“小弟跟姐姐去沐浴更衣，然后吃饭。”
“多谢姐姐。”
“我们姐弟之间别这么客气。”
“嗯。”马达应了一声指着毛镶身边两个蛇皮袋开口：“对了，这两袋东西不可弄丢。”
朱元璋对毛镶挥了挥手，他立马挑起两袋物品跟在他们身后。
一行人欢声笑语的走向坤宁宫。
朱元璋原本安排已成年的马达在宫外住，但架不住马秀英的‘攻势’无奈让其和她一起住。
当然朱元璋心里也含有当年对她们姐弟的愧疚。
见一脸笑容、开心、喋喋不休的爱妻及不停应声的内弟，心想：
妹子就这么一个亲人，让岳丈能九泉之下安心，应为其安排一门亲事，选哪家姑娘呢？
......
坤宁宫偏殿。
马秀英一声令下，不到半刻钟时间，沐浴的浴桶、换洗的衣服全都准备好。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马达拒绝侍女服侍，美滋滋泡在装满热水的浴桶内洗澡哼小曲。
不多时，自来熟的少年人朱樉推门而入，“小舅，你傻不傻？”
马达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住，疑惑道：“怎么说？”
朱樉噘着嘴，“娘给你安排侍女帮你洗澡，你居然不要？我想要娘她不给我。”
马达一本正经的开口：“小二，小舅乃正人君子。”
“呃。”朱樉愤愤不平的应声。
知晓一些明史的马达出声提醒：“小二，你记住！以后不要当舔狗。”
“小舅，何为舔狗？”
“舔狗就是毫无尊严去跪舔胸大无脑拜金女人的狗人。”
“小舅，我是人又不是狗人，再说我可是亲王用得着去跪舔女人？”
“......”被朱樉‘暴击’的马达无语中。
还不知这荒唐且残暴的秦王朱樉现在有没有和‘青梅竹马’邓愈之女邓氏相遇。
他的劣迹有一大半是为了满足侧妃邓氏的欲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