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大流派，拜师学艺
门外三人无言对视。
不说刘纯和李中楚，左青崖也是第一次听到。
忍不住性子的左青崖走入大殿内，单膝跪地，双手拱拳对着主位之上的剑虚子朗声道：
“弟子左青崖见过师尊。
师尊所说弟子听到心如刀绞，还请师尊许我去剑冢走上一遭。
以弟子笨拙之躯，届时也能进入三境修为。”
事情发生的很快，待剑虚子反应过来时，左青崖的头已经恭敬垂在地面之上。
“青崖...你..”剑虚子目光扫视到门口的刘纯与李中楚便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你先起来吧，先将今日之事做完再说，那大比还有着三月时间，不急。”
有了师尊的话，左青崖从地上站起身，对着李中楚使了个眼色。
李中楚二人恭敬走进了房间，对着门主长老行礼。
“弟子见过门主，几位长老。”
微微抬眸，李中楚朝着除剑虚子外的几位长老看去。
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剑仙派头，恩...很奇怪。
左青崖走到看上去最为年迈的长老旁走去。
老者长须白眉，个子比门主剑虚子高挑些，也干瘦些。最为特殊的是双眼之上蒙着一层白布条，说话时习惯不用眼而视，反而侧耳对着说话之人。
“李师弟，给你介绍一番，届时好拜师成为亲传。还有小师弟你也认真听，之前你年纪不到，现在足十二岁，也是时候选择师父流派了。
这位是剑门的大长老，主修自创‘心剑’一派，以心为剑，修一口本命剑器随道心化虚，一念起，则剑气自生。”
大长老微微颔首，对着李中楚二人没有直视。从鼻腔传出一声闷哼也算是应答。
左青崖又踱步到一旁，一开始传出粗粝声音的男子旁。
丝毫没有修剑的风范，一身的虬结腱子肉，那大臂处足有常人大腿粗，不像是剑门中人，反倒像是一个打铁的。
比之父亲李逖还要粗犷几分，脸上的圈脸胡子如同钢针，随着壮硕男子一笑全部直立起来。
“这位是三长老，也就是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身剑’一派，也是我之前为何仅凭手掌便可挥出剑气，同时也是剑门最为传统的传承。
当初祖师便是从此悟道，开创剑门，所以修行‘身剑’是最为完善的一派，同时也是最不容易走火入魔的一派。”
和大长老的不言不同，三长老看上去倒是一个外向的人。
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直接落在李中楚背后，拍的砰砰作响。
“你就是门主师兄口中说的三大审核一次过的天才是吧？琅琊李氏，出身也不错，不如一会拜老夫为师，修身剑大道如何？”
李中楚倒吸一口凉气，这三长老的手劲可真大，感觉五脏六腑都颤了一下。
不过这还是剑修吗？
“多谢三长老重视小子，不如等小子听完师兄所说再做决断也不迟。”
“是极是极，”三长老先是迟滞一瞬而后哈哈大笑，手掌摩挲着钢针虎须，“说的是，是老夫急躁了，小青子你继续。”
小青子？应当说的是左师兄吧？
李中楚转头看向左青崖，一张俊脸上嘴角抽搐，但没有反驳，看来是改变不了选择躺平了啊。
这三长老倒也是个妙人。
听到左青崖传出细微的哼声，踱步走到大殿内最像是剑修的一位前。
面容白净刚毅，看不出和其余长老一般的老态，反而像是一把欲要冲出剑鞘的利剑，尤其是那腰间的宝剑，更是发出铮铮鸣响。
一双眸子如同利刃般锐利，头发高束脑后，这才是他想象中的剑修模样。
“这位是二长老，所修‘器剑’一派，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手中唯有剑。同时也是以剑为器，己身作为掌器人。
正是剑器不灭，吾身不朽；一生一世不信繁华不信天，只信手中三尺青锋叩求仙。
也是现在剑门的主流修行派别，因其不需要过强天资的同时，攻击力也是三个派别中最为大的，一剑祭出，百无禁忌。”
二长老看向李中楚，屈指一弹剑柄。
鞘内寒刃发出龙吟清鸣，也算是打了招呼。
左青崖来到角落上躺着的貌不扬，个子矮，浑身散发着市井气息，鼻头还有点红红的老者前。
那老者手上还糊着不知道什么留下的油脂。
李中楚鼻翼抽动。
应该是鸡，叫花鸡。
“这位是四长老。”
“虎行似病，鹰立似睡；得道高人，如痴如醉。”
李中楚点点头呢喃一声，等着后话，可是过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左青崖介绍这位四长老，反而是朝着剑虚子那边走去准备复命。
只有旁边的刘纯耳朵动了动，眨巴着眼看向四长老。
“没有了？”
“没了。”
“四长老他...”
“四长老啥都不会，不用介绍。”
“啥？小青子，谁说老夫什么都不会，老夫只是在悟道罢了，”四长老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又一个脚滑失去重心，脸朝下磕在地上。
“哎哟...”哀嚎着起身，四长老捂着嘴的手移开满是血迹，在那鲜血之中还平躺着两个微黄门牙，“又磕掉了，还得去趟萃精门。”
随后连牙带血揣在口袋里，大步朝着李中楚走来，手上混着油与血拍着李中楚肩膀。一开口，还有星星点点的鲜血溅在他二人的衣服之上。
李中楚低头看着那冬梅般的血迹。
四长老你不在意，可我就这一套剑门常服啊...
“你就是李中楚？还算不错，要不要拜入老夫门下，到时候老夫悟道之后，那可是一人飞升鸡犬升天，老夫指尖流出的些许就足够你用了...”
长篇大论，但碍于辈分礼教，李中楚还不好打断。只能干看着自己的衣服从玄青变得玄青带红最后成为一片有韵味的紫色。
还好，李中楚打断不了四长老，大殿中还是有能说话之人。
剑虚子轻咳两声，走上前衣袂一挥，将搂着李中楚即将要结拜的四长老分开。
“四师弟，先不要开玩笑了。
中楚，你打算拜谁为师？以你的天资足以拜入我这三位师弟中任何一位之下。”
见李中楚看自己，剑虚子也是明白其心意，连忙道：“老夫门下弟子颇多，收不下了。”
好吧，被拒绝了呢。
李中楚收回目光，心中暗自盘算着。
大长老，心剑，只修心。
二长老，器剑，只修剑。
三长老，身剑，只修身。
总感觉这三者有些将一个鸡蛋分为蛋黄与蛋白的无力感，要不...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李中楚小心翼翼扫视过众人，开口道：“那个，弟子可不可以同时拜三个师父，汲三位前辈之长融会贯通补己之短？”
房间内所有人俱是一愣。
也不是不行，只是...之前没有过这样的先河啊。
剑虚子还是一门之主，决断力是有的，待反应过来直接应下了此事。
“可以，但是要苦的多，而且我们俱是寻道者，说不准哪一条路是对的，也说不准结合起来是对的，可能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你若是不惧此两事，便现在拜师吧。”
累倒是不怕。
可这走火入魔……李中楚觉得现在分为三个派别才是走火入魔。
当即，没有犹豫，端起一旁桌案上的木盘，取了三茶盏添满茶水，恭敬举过头顶。
“弟子李中楚慕道已久，今日斗胆求入三位前辈门下。
愿持本心，守剑门戒律，不叛师门。”
“好小子，有雄心，胆大又心细，老夫先喝这拜师茶。”三长老大手握住茶盏，原本碗口小一圈的茶盏在那只大手的衬托下如同鼻烟壶大小，仰脖一口干尽。
二长老身姿一动，寒光一闪。
茶盏平稳落在剑刃之上，手掌微用力，剑刃一斜，茶盏顺着划到剑格处停下，二长老俯身徐徐喝完。
“先取一把一品利剑，每日卯时日出，来器剑峰寻我。”
最后便是大长老，双手凝成剑指，微微一勾。
茶盏凭空而起，落于唇边，小品一口点头示意应下了李中楚为徒弟。
“好了，中楚你既然已经拜师，就先回去弟子院，或者先去我剑门的藏经阁看一番，吾等还有事情商议。”
“三位师父，四长老，门主，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目视着李中楚退出房门，剑虚子才松了口气，看向刘纯。
这小子天生赤子之心，不管所寻哪道都是天资纵横。自己多年之前带其回到剑门也是为了收为关门弟子，也就是今日。
“刘纯，你可愿...”
“回门主，我愿意。”
剑虚子心头一动。
果然，刘纯是自己亲手带回剑门，也是自己亲手多照拂的小孩，亲眼看着长大。对自己果然有着好感，就是性子有些急，还没等自己说完就直接答应了。
可不能再像是青崖那般，自己要天天教导，日日敦促。
“好，刘纯那老夫就收你为关门弟子。”
看着呆愣原地的刘纯，剑虚子还以为是因为惊喜冲昏了头，亲手拿起茶盏放在对方手上。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敬茶？”
刘纯眼神懵懂看向剑虚子。
“门主，我没说拜你为师，我要拜四长老为师。”
剑虚子：！！！！
“为何？”强行挽尊的剑虚子咳嗽两声，装作不在意问道。
“因为虎行似病，鹰立似睡；得道高人，如痴如醉。四长老是得道高人。”
几人还未从这句话中回过神。
四长老大笑着挥起一道温柔剑风，卷着刘纯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说得好。
几位师兄，小青子，老夫先走一步，先与我这好徒儿好好促膝长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