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空
笼子里，分别关着一只如同黑曜石般的猎豹，一只体型庞大、覆盖着黑色甲壳的穿山甲，还有一条身体周围满是血液的小蛇。
它们的气息，明显比外面的那些要强大许多。
赵羽扫了一眼，兴趣缺缺。
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和普通的猫狗无异。
正准备随便指一个，应付了事。
他的动作，忽然顿住。
在最角落的一个隔离笼里。
一只生物，正歪着脑袋，用一种极其憨厚的表情，瞅着他。
那是一只羊驼。
通体灰色，毛茸茸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唯一特殊的是，它的额头正中央，长着一根黑气缭绕独角。
此刻，这只独角羊驼，正张着嘴，露出两排大板牙，对着赵羽，“嗬嗬”地笑着。
那表情，蠢萌蠢萌的。
赵羽：“……”
他走到笼子前，和那只羊驼对视。
羊驼眨了眨它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又“嗬嗬”了两声。
“这只是……”负责人连忙介绍，“这是培育过程中出现的一个意外变异体，除了力气比较大，性情憨厚外，暂时没发现其他特殊能力，评估潜力不高，所以放在了这边……”
“就要它了。”赵羽打断了负责人的话。
“啊？”负责人愣了一下，“赵先生，您不再看看其他的？那只暗影豹和粘液蛇潜力都……”
“不用。”赵羽指着那只还在傻笑的羊驼，“就它。”
负责人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立刻安排人将独角羊驼牵了出来。
羊驼似乎很开心，亲昵地蹭了蹭赵羽的裤腿，嘴里继续发出“嗬嗬”的傻笑声。
“以后，你就叫傻驼吧。”赵羽拍了拍它的脑袋。
羊驼：“嗬嗬！”
吴老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放着强大的战斗宠物不要，选了只看起来傻乎乎的羊驼？
这小子，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选好了宠物，一行人准备离开。
刚走到实验室大厅。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御鬼者战斗服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容貌清丽，皮肤白皙。
只是神情间，带着几分拘谨和羞涩，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
她看到赵羽和吴老，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随即，那抹红晕，更加明显了。
“吴老……赵，赵先生？”女子的声音，细若蚊呐。
赵羽瞥了她一眼，当然认出来了，正是昨天参加了比试，被石井暴打的天才苏沐月。
吴老呵呵一笑：“你是……苏沐月？你也来挑宠物？”
苏沐月连忙点头，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是，是的吴老。我，我也是刚接到通知。”
她说话时，偷偷抬眼，快速地瞟了赵羽一下，脸颊更红了。
交流赛……
她当然记得这个男人。
那个在最后关头，如同天神下凡，摧枯拉朽般碾压了石井的人！
“赵先生……”苏沐月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微微低着头，“那，那个……谢谢您，为我们年轻一辈的御鬼者……挽回了颜面。”
赵羽没说话，牵着傻驼，抱着女儿，准备绕过她离开。
对他来说，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等一下！”苏沐月见他要走，急忙再次开口，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赵先生！我，我能请您……吃顿饭吗？就，就当是感谢……”
她的脸，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变成了粉色。
“没空。”
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任何情绪。
赵羽脚步不停，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傻驼跟在后面，“嗬嗬”地叫了两声，似乎在嘲笑。
苏沐月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赵先生！”她猛地抬起头，冲着那个背影喊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我，我能不能……拜您为师？”
“我想学！我想学您那种，只用一只鬼，就能打败石井的方法！”
“求求您！”
喊出这句话，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微微颤抖着。
赵羽的脚步，顿了一下。
但他没有回头。
下一秒，他的身影，连同吴老，赵英楠，还有那只傻笑的羊驼，一起消失在了门外。
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厅里，只剩下苏沐月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
另一边。
S市郊外，一个偏僻的村落。
平日里鸡犬相闻的地方，此刻死寂一片。
腥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一条蜿蜒的小河穿村而过，河水不再清澈，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一个穿着新手制服，面容稚嫩的女御鬼者，沿着河岸巡逻，却被河水的异状吸引。
越靠近村口，那股血腥味越是浓烈。
她捂住口鼻，犹豫着踏入了村庄。
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
遍地尸骸。
男女老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死状凄惨，表情凝固着极致的恐惧。
血液浸透了泥土，汇成暗红的溪流。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村庄令人窒息的死寂。
很快，警笛声呼啸而至。
整个村庄被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彻底封锁。
S市御鬼者分部的负责人马振，亲自赶到了现场。
他脸色铁青，看着眼前炼狱般的场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确认过了吗？还有活口吗？”他声音沙哑地问向身边的助手。
助手脸色惨白，摇了摇头：“报告马队，初步排查，无一活口。整个村子……都死绝了。”
马振胸口剧烈起伏，强压下翻腾的怒火。
“封锁所有消息！任何人不得擅自对外透露！”
“是！”
警方开始对周边区域进行排查走访。
很快，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疑点浮现出来。
一个昨天下午还进村送货的司机，信誓旦旦地保证，昨天村里一切正常，他还和几个村民聊了天。
可法医的初步鉴定结果却显示，这些村民的死亡时间，至少在十天以上！
昨天还活生生的人，法医却说死了十几天？
时间上的巨大矛盾，让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阴霾。
……
很快。
一叠印着“绝密”字样的文件，被加急送到了吴老的桌前。
文件标题触目惊心——【死亡村庄事件初步调查报告】。
吴老翻开文件，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得异常凝重。
赵羽恰好从房间出来，准备给女儿倒水。
吴老抬头，将文件递了过去：“看看这个。”
赵羽接过，快速浏览。
当看到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与目击者证词的矛盾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五年前的某些画面。
也想起了，一个叫做X博士的人！
当年这个人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把好几个夏国顶尖的御鬼者，全都耍的团团转。
甚至让一个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彻底陷入混乱。
在那个令人窒息的时代，x博士一度被认为是比御鬼者还恐怖的人类。
只不过当年那件事情过后，这个x博士就人间蒸发了。
没想到，时隔五年，类似的手法，再次出现！
就当赵羽翻往下一页的时候，吴老的私人通讯器响了。
是S市负责人马振打来的。
吴老接通，开了免提。
“那啥，吴老，报告您看了吗？”
马振顿了顿，语气带着试探：“吴老，您看……赵先生他，方便出手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让总部派人下来了。”
吴老看向赵羽。
赵羽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外套。
“接了，我去处理，我也很好奇，这个x博士现在是死是活？”他声音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