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富江是可以当我妈妈的女人
早上七点半，准时醒来。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看着很有初夏的感觉。
“哈~”
松枝清水打着哈欠起床。
眼睛半眯，钻进洗手间刷牙洗脸，穿上校服衬衫和西裤。
咻！
系上领带。
光洁的镜子里映出自己的模样。
瞳孔漆黑闪亮、鼻梁高挺，半睡半醒的样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慵懒美少年的风采。
“爷真不错！”
松枝清水自夸了句，转身走出来。
柳生家是栋和洋混搭风格的两层半小楼，一楼有客厅书房，二楼是四间卧房。
走出卫生间，从二楼过道往下，可以清晰看到整个大厅，家具几乎都是古朴厚漆桐木所打造的，充斥着一股昭和镰仓风的老旧气息。
“早饭做好没？”松枝清水从楼梯上走下来。
“很快，再有五分钟就好了。”围着淡粉色可爱围裙的富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你饿了的话，可以先来把饭端出去，我已经帮你盛好了。”
“你端到我面前吧。”松枝清水坐在餐桌前。
“没问题。”富江淡淡一笑，好看又迷人。
优雅、贤惠、美丽、大方，偶尔还有点小骚气……怎么看，都是完美的妻子。
理智：不，她是魔女。
欲望：去你妈的，老子就要上魔女。
理智与欲望，在松枝清水的脑海里左右互搏。
最终，还是理智稍胜一筹，他抬手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低头瞥了眼双腿之间，冷哼一声：“你这下流的家伙，休想让我丢命！”
厨房里面，富江的背影十分忙碌。
日本人没有在外边吃早餐的习惯，一般都是家庭主妇一大早起床为全家人准备早餐。
吃的东西也分西式和日式，西式就是各种牛奶面包，所以动漫中美少女快要迟到了，叼着面包一路狂奔，转角不小心把男主角创到异世界的情节并不是凭空杜撰的。
至于日式的嘛，是吃米饭……
松枝清水坐了一会，又无聊地转头过去，从后面观察未婚妻做早餐。
她的动作十分灵活，一会在梳洗台洗菜，一会又揭开锅盖尝尝汤的味道，转眼间又打开电饭煲撒了点什么下去，刚回过头就又开始在砧板上切东西了。
看着很忙碌，但每个动作都相当流畅，灵活，有整体感，完全不显乱。
什么叫贤妻良母？
这不就是咯！
贤惠就算了，她还那么漂亮！
身高166左右，身材比例非常好。
匀称而苗条，双腿白嫩，腿型又长又直。
腰细得令人吃惊，小屁股也够翘，晨光从煤气灶上的排气窗照进来，使得她苗条的轮廓更添上一层朦胧的观感，很像是动画里出场需要打高光的女主角。
这个每个方面都完美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但为什么偏偏是个魔女呢……
和她这魔女结婚，结局只有一个。
迟早要分，而且是分尸的分。
“阿清~”
轻柔的声音，让松枝清水从遗憾中回过神来。
“吃早饭了。”富江端着餐盘地走向他。
在明媚的晨光的衬托下，她姿态优雅不凡，仿佛是来到肮脏下界接受人类顶礼膜拜的天使。
松枝清水下意识看了看她的脚。
那双穿着拖鞋的可爱小脚，前端露出秀美精致的脚趾，像是十个小小的肉团子。
“你很喜欢我的脚吗？”富江一点都不扭捏。
“呃……”
松枝清水不好回答这话。
她双腿修长而笔直，脚裸精致圆润，小腿如嫩藕般纤细白皙，圆润粉嫩的膝盖……
形容一双腿的最高等级，是下饭。
毫无疑问的，未婚妻小姐的腿，就是一双下饭的美腿。
“看不够是吗？”富江笑容不减，满脸从容的正宫气度。
“我其实是在思考。”松枝清水解释道。
富江俏皮地眨眨眼：“这是谎言哦。”
“真的。”松枝清水眼神严肃，“我在思考你是不是真实的人。”
“骗子！明明一直盯着我腿看。”富江脚步轻盈地走到餐桌边。
“轻盈”这个词，放在她身上十分恰当。
她就是那种身轻体柔易推倒的美少女，像不受重力影响那样，走路都是飘着的感觉。
“我真的没有……”松枝清水还想狡辩。
“好啦，不用说了，我又没生气。只要你喜欢，随时都可以看，不需要狡辩的哦。就算是忍不住想对我这双脚干什么坏事，只要提前说出来，也是可以的。谁让我是你的未婚妻呢……”
富江用一种宠溺的眼神注视着他。
这种偏爱的感觉，就像她是他的妈妈那样，可以宽容他的任何怪癖。
就算孝心变质，她也可以接纳他的。
“吃饭吃饭~”
松枝清水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干饭。
富江在他对面坐下，面带微笑，眼神柔和地注视着他。
“美枝子阿姨呢？”松枝清水边吃边问。
柳生美枝子，就是母亲的闺蜜，柳生家的主母，也是富江的监护人。
柳生家属于武家华族，是著名的剑术世家，祖上辉煌时期，一直是德川家的剑道教习。
不过到了现代，舞刀弄剑什么的很难营生了，柳生家现在唯一的营生是一家高档料理亭。
“她去京都观摩关西料理亭的运营方式了。”富江端起味噌汤，像燕子喝水那样小口喝着。
“她好忙呀，我都没见过她几回。”
“忙倒不怎么忙，只不过是生意快倒闭了，有些焦头烂额罢了。”
“唉，希望能挺过去吧。”松枝清水声音低沉。
“放心吧，生意倒闭了也没事，以后我会自己赚钱养你的。”富江十分温柔地说道。
“……”
松枝清水都要哭了。
这么完美的未婚妻，她为什么不是人啊……
吃完早餐，富江拿上两人份的午餐便当，和松枝清水一起出门去最近的千驮谷车站搭电车。
“列车进站，请注意。”
“请换乘的旅客有序下车。”
站台的广播声中，松枝清水张开双臂护着富江，挤进早上8:00的中央线慢车车厢。
早高峰的电车车厢，挤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同样的冷漠与麻木，眉眼间充斥着疲态，看着就不禁让人想反思。
这个国家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受苦的总是普通民众？
一定是体制出了问题！
是时候成为首相改造……
咳咳，扯远了，先想想自己怎么活过七天吧……松枝清水思绪乱成一团。
车厢摇晃，车窗外春光明媚。
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机动车、人行天桥。
纵横交错的街道，穿梭闹市的电车，以及熙熙攘攘的行人。
这样极具代表性的东京日常生活场景，和昨晚遭遇的恐怖怪谈，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事情。
望着那些在春霞中闪闪发光的玻璃大楼，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晃而摇晃，松枝清水有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干什么”的眩晕感。
说到底，还是怪谈和日常这两个元素太割裂了，让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未来的生活会被颠覆吗？
自己还会遭遇多少怪谈妹子，又还要经历多少惊心动魄的危机？
这辈子还能好好谈一场恋爱吗？
明天会怎样，未来又会怎样，这些问题想想都觉得虚无迷茫啊。
松枝清水的情绪，逐渐低沉。
“阿清~”
身前甜美的嗓音，令他回过神来。
富江轻轻地笑着，柔顺的黑发被窗外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到站了，我们走吧。”
列车停靠四谷站，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挽住了松枝清水的手臂，倚着他并肩而行。
那种轻柔温暖的绝佳触感，让松枝清水的情绪一下子从洼地拉到了高点，什么危险全都暂时抛到脑后，一脸傻乐地被未婚妻挽着手臂走出四谷车站。
老实说吧，他是很佩服自己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抵挡富江的魅力。
而他却硬生生抵抗了一个月。
这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值得对吧！
那么，他辛辛苦苦忍受了一个月，现在奖励一下自己怎么了？
再说了，一周后还能不能躲过真子的第二次追杀都不知道，现在有得爽当然要爽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