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妹妹的基因密码

ICU的紫外线灯把血污照成磷火色。林小川缩在换药室帘幕后，基因检测报告在指间簌簌作响。当他看到“Y染色体嵌合体“那行红字时，消毒柜玻璃映出他瞳孔里的双重齿轮——倒计时19:30:00正在与妹妹的心跳同步。

“3床需要血气分析！“

护士推着器械车从帘外经过。林小川盯着林小雨的血液样本，试管里的液体在紫外线照射下析出青铜色结晶。更诡异的是离心机数据屏：妹妹的白细胞DNA端粒长度显示为负值，这意味着她的细胞在逆向生长。

保温箱残片突然发烫。林小川用止血钳夹起时，金属表面浮现出基因图谱——第23对染色体标记着江氏家徽。当他蘸取妹妹的血样滴上去时，整张病床突然被蓝光笼罩，监护仪显示林小雨的骨龄正在退回十二岁。

“基因污染警报！“

走廊红灯骤亮。林小川抱起妹妹滚下病床，苏半夏的胰岛素泵从护士站飞出，精准嵌入墙上的消防警报器。当消毒液喷淋系统启动时，他看见追杀者的青铜义眼在雾气后闪着红光。

“去检验科！“苏半夏的白大褂在液氮罐后扬起。林小川撞开安全通道门时，发现台阶上布满粘稠的基因凝胶。每一脚都让手机倒计时缩短半小时，而怀里的林小雨正在变轻——她的骨骼密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质谱仪屏幕突然自动开机。林小川把妹妹的血样放进检测舱时，仪器迸出电弧光。当他看清分析结果时，喉结上的锈斑突然刺痛——林小雨的线粒体DNA与江沉夜的匹配度99.9%，而基因突变点与江氏祖宅出土的青铜器完全一致。

“他们要把她变成活体祭器！“苏半夏扯开领口，锁骨处的皮下浮现出逆向基因链。当她将胰岛素泵扎进林小雨手臂时，病号服突然渗出青铜色汗液，在瓷砖地面蚀刻出江氏祖宅的平面图。

保温箱碎片在此刻重组为全息投影。林小川看见五岁的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江万山正将滴着蓝血的脐带针刺入枕骨大孔。更恐怖的是手术室挂钟——1999年7月15日23:00，与妹妹的基因污染爆发时间完全吻合。

“找到冷藏库！“苏半夏突然咳出齿轮状血块。林小川撞破生物安全柜时，发现冷藏在零下八十度的胚胎样本——标签上的“江小雨“正在蜕变成“林小雨“，而培养液里沉着青铜色卵壳碎片。

追杀者的电锯切开防火门。林小川抓起液氮罐喷向敌人，蓝血在极寒中炸成冰晶。当液氮流经质谱仪时，整个检验科突然被青铜色冰霜覆盖，所有仪器屏幕浮现同一句话：“容器置换剩余19:00:00“。

林小雨在此刻睁开眼睛。她的虹膜里沉淀着星云状青铜碎屑，指尖轻轻触碰哥哥掌心的锈斑，监护仪突然显示两人的基因匹配度达到100%。保温箱残片组成的基因图谱开始燃烧，最终显露出江万山的亲笔批注：

**“2003年7月15日，完美容器培育完成，时痕污染源转移成功。“**

林小川的手机突然收到二十年前的彩信。点开视频的瞬间，他听见婴儿啼哭与机械齿轮转动声——产房角落里，苏半夏的父亲正将江沉夜的脐带血注入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