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赌约
“就算你长得再美，他也不见得就看得上。”
有些人天生对美色无意的。
而更爱权力和钱财。
可柳眉不信。
她坚持道：“美色可误国，我就不信那位公子会对一个美人不动心。”
“他必定是因为我们姐妹长得不美，才如此对我们，若换做你，肯定不一样。”
“不如，”柳眉凑到小画儿身边，拱了拱她道：“你去试试。”
“什么？！”小画儿吓得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噎住。
“姐姐，我就是来学跳舞的，我可不去。”
小画儿一口回绝。
可是柳眉不依不饶：“你不是说美色无用吗？那你就试试，看这位公子会不会因为美色一改态度。”
小画儿继续摇头。
这么无聊的尝试，她才没有必要冒险。
柳眉见她态度坚决，直接拿出杀手锏，“要是你去的话，这次的凤舞九天，我帮你连续练习一个月如何？”
这回小画儿犹豫了，柳眉姐姐可是这京城中出了名的舞姬，习舞多年，而且她还是唯一看得懂这舞录的人。
要是得到柳眉帮忙的话，这凤舞九天，她肯定能大有进益。
见小画儿表情有所松动，柳眉进一步劝道：“你放心，你就去试试，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喊我，我就在另一个房间等你，保证你不会被人占便宜。”
她说得信誓旦旦，一脸真诚。
小画儿终于松口：“那...行吧。”
为了凤舞九天，她就勉强答应。
柳眉大喜过望，赶紧扯住她往外走，边走边说：“小画儿最好了，要是能跟那位公子搭上话，可千万要给姐姐牵线搭桥。”
“姐姐就指望你了。”
作为天香楼的姑娘，谁不指望可以寻得一位良人托付终身。
柳眉就瞄准了这位公子，是个可托付的人，虽然不至于当他的正室，但能当个妾室，她也心甘情愿。
瞧这满脸希冀的表情。
小画儿这才算是知道柳眉为什么怂恿她去试试了，不过就是为了给他们二人铺路。
转了几个弯。
柳眉给她指了指一处天字号雅间，又使了个眼色，而后就没再往前。
她正正衣冠，将自己的面纱戴好。
心里纠结，在门口站了半天，也不敢进去。
要是让人知道她一个堂堂皇室公主，来这烟花之地就算了，还来用美色诱人，岂不是名声全毁？
越想越慌乱。
再一转头，柳眉焦急地做了好几个手势。
小画儿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在四处嘈杂声中，她还是听见一声：进。
说话声干劲利落，一听就是经常发号施令的人。
她走进这雅间，才发现四周都是垂着纱帐，原本天香楼就是回字形构造的屋舍，采光就不好。
加上这纱帐，光线更暗了。
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圆桌边坐着个男人。
金色花纹的锦袍，既显示出主人的身份尊贵，又表现出主人尽力低调的心思。
她才走近几步，只看见男人半边若隐若现的脸。
那公子只稍稍一偏头，见是她，立马质问：“谁让你来的？”
对不速之客的打扰，充满着敌意。
对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小画儿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耳熟。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位太子殿下。
堂堂太子殿下，会来这烟花之地吗？
她很想否认，但鉴于自己堂堂公主都在此处，她还是不由得相信凑巧二字。
她捏着嗓子，告罪道：“妾身走错了，这就出去。”
装作进错了房间的样子，匆匆施了个屈膝礼，赶紧转身退出去。
对方似乎也没有挽留。
看来，他没有认出她来。
云画放松呼出一口气。
见那着紫衣的舞姬的背影，云启凝视半天，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一个荒唐的念头，突然涌现在他脑海。
“等等，”云启直接开口喊住正要推门而出的人。
舞姬被他突然的喊住，吓得脚绊住了门槛。
“哎呀，”一声惊慌脱口而出。
不带任何的伪装。
云启听得分明，他咬紧了牙：“云画？”
带着隐藏的怒火和微微的惊讶。
云画一回头，匆匆一瞥，可对方那充满怒火的眼睛，可一点都没法忽略。
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她赶紧捂住面纱，往人多的地方扎。
完全顾不上身后的人是在喊还是在追。
如果说听声音，云启能确定三分，在看到面纱之下那双眼睛后，他几乎能完全确定。
那位该在道观的人，不仅打扮成舞姬，穿着暴露不得体，还进了其他男人的雅间。
而且现在被他发现之后，匆匆而逃。
他手中纸扇几乎就要被捏碎。
好不容易摆脱那些姑娘们纠缠的颜鹤，刚走到雅间门口，就看到殿下站在门口，一副怒火无处发泄的样子。
还没等他问。
殿下命令道：“颜鹤，你跟我进来。”
从未被殿下叫过全名的颜鹤，全身一哆嗦，赶紧跟在殿下后面进了雅间。
一盏茶的功夫。
两队官兵就分别守在了天香楼的前后门。
有些不知情的恩客想出门，无一不被拦在门口。
官兵们给的解释是搜查要犯。
此时。正有一队官兵正在挨个房间搜索所谓的要犯。
还让大堂所有人留在原地，不得随意走动。
一时，原本热闹非凡的天香楼，顷刻之间安静如水。
没人敢多走一步，或说一句话。
就盼望着官兵赶紧搜查完，他们好回家去。
云画在房间里急得跺脚，完蛋了，要是被搜出来了，她这个公主可真要丢脸丢到家了。
日后，她还能出宫和出门吗？
这云启就是故意的，分明就是要跟她作对。
耳听得旁边开门关门的声音愈发频繁，甚至很是接近。
云画赶紧从这个房间跑出来，趁人没注意溜进另一个房间。
就在进入最后一个房间时。
她一转身。
一个愣神，“是你？！”
一身青衣的许邻正站在屋内。
笑吟吟地看着她。
打趣道：“看来，今日我又要救你一回。”
书生的气质，流氓的语气。
聪明如斯，许邻只一言，就道出她的窘迫。
“谁要你救？”云画下意识反驳。
“哦？那你这是要直接出门昭告天下？”
云画拉门的手被冻结。
许邻慢慢走近：“信上之事你考虑如何？”
他直奔主题。
云画退后几步，双手抱在怀里，“不如何。”
“我说了，我不会答应。”
正在此时，官兵搜查的声音逐渐逼近。
云画耳朵听得仔细。
面上还是装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