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9章 吴景 孙贲
啪!
不过仅仅看了一眼,刘邈就重新关上盒子。
“使君不再仔细看看?难道就不怕妾身欺瞒使君吗?”
“没那个必要。”
刘邈手掌摁住红木漆盒,滑动到自己身旁。
“我相信夫人不会骗我。”
“而且就算骗我也无所谓,我现在想从夫人这里得到的,远比这东西更加重要!”
更加重要?
屏风背后的吴氏如遭雷击。
可惜刘邈看不到此时吴氏的脸色,不然就会发现吴氏那自带三分冷艳的脸上难得出现慌乱。
吴氏确实惊慌。
她这些日子也打听过刘邈的名声。
听的最多的,便是刘邈好色。
难不成刘邈今日就想……
不对!不对!
吴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若刘邈当真是现在就要自己的身子,那哪里还像是周瑜和自己都认定托付的人?
所以吴氏的影子晃动过后,带着些不太确定询问刘邈:“使君说的是那些兵马?”
“不然夫人还以为能是什么呢?”
吴氏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红的发烫,言语间亦是有些支支吾吾:“妾身说的也是那些兵马。”
“妾身夫君身故后,其下部曲或是逃亡,或是被敌军掳了去。”
“虽然妾身的弟弟吴景还有那孙贲尽力收拢兵马,可能够撤回到淮南的不过四千兵马。”
“他们为了防止陆忠义误会,现在就驻扎在皖口之地,随时准备返回江东。”
四千兵马!
刘邈听后,两眼目光如炬!
这可不是哪里胡乱募集来的兵马,也不是用民夫来凑数的兵马!
这四千兵马,是跟着孙坚南征北战,一路破黄巾、击胡羌,攻西凉的精锐之师!
若是降服这些兵马,刘邈自信完全能够一步登天,在乱世中真正有一块立足之地!
刘邈眼神热切:“夫人还知道些什么?不妨尽数告知!”
“……”
吴夫人一时不知是庆幸还是难受,不过她还是耐心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告知刘邈——
“那些士卒,多是江东人氏。”
“妾身的弟弟给妾身通过书信,说那些士卒如今多六神无主,想要尽快回到江东去休养生息。”
“此外,大股兵马虽被他与孙贲节制。但还有些曲将,如程普、朱治、黄盖这些在军中威望极重的老人麾下也是有部分兵马。”
“这些人并不听从于吴景、孙贲,故此已经有北上投靠后将军的心思。只是碍于后将军之前不在淮南,所以才没有前往。”
刘邈懂了!
孙坚骤然身亡,群龙无首,吴景和孙贲虽然凭借着自己与孙坚的亲缘关系收拢了兵马,但却不能统一管辖。
与其说现在驻扎在皖口的是一支兵马,倒不如说是大大小小的山头因为实在无处可去不得不抱团取暖,心思各异!
刘邈点头,再次请教吴氏——
“请问夫人熟悉吴景和孙贲吗?”
“吴景性情低调。即便是有人冒犯了他,他也从不与人争辩,同时他也不好财物,经常体恤士卒,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外面,大家都常常称赞他。”
“孙贲是妾身夫君的侄子,因为其父母早亡,所以性格孤僻,不过仍有一颗仁爱之心,还单独将自己的弟弟孙辅拉扯长大,最为注重亲情。”
一个低调,一个孤僻……
刘邈再次点头。
虽然还有程普、朱治、黄盖这些人……但是如今他们麾下的士卒规模显然都不如吴景、孙贲壮大,所以想要拿下这些兵马,关键还是在他们二人!
“夫人。”
“使君何事?”
“我们什么时候能成婚?”
“咳咳咳!!”
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那丰腴的身形不断抖动,显然是差点没被自己生出的津液呛死!
“使君……难道就这般急不可耐吗?”
吴氏手捂胸口,手上桃花般的指甲此刻紧紧嵌入白皙滑嫩的颈肉中,微微颤抖。
“并非急不可耐,而是时不待我!”
“若不尽快与夫人成婚,吴景、孙贲又怎会服我呢?”
“毕竟,我刘邈总不能厚着脸皮请求夫人为我给他们写一封书信,要他们权衡利弊之后听命于我吧?”
“……”
吴氏盯着刘邈的影子,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
她还以为,是刘邈终于按捺不住,想要……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兵马?
吴氏花了许久才平复心境,声音中多了几分嗔怪:“不过书信而已,使君明说就是,难道妾身还会拒绝吗?”
“也是。”
刘邈蹬鼻子上脸。
“我如今与夫人怎么也算是同为一体,哪里需要那么生分?”
“那我现在就去给夫人取来笔墨?让夫人尽快写好,免得耽搁夫人的时间?”
就这么急不可耐?
吴氏现在很想将屏风撤去,看看刘邈究竟生的是副什么混账样子,才能不解风情的说出这些话来!
“不必,我这里有。”
但吴氏还有些迟疑。
“能否只给妾身之弟吴景发去书信?”
“若是给孙贲写信,恐怕会误以为是刘使君欺孙氏无人,适得其反。”
“还是夫人想的通透!夫人若是男子,恐怕也能有一番事业!”
没有理会刘邈那不知是真是假的恭维,吴氏侧过身去,在一旁的矮桌上磨起墨汁,准备起了书信。
须臾之间,一篇数十字的短信就被写好。
吴氏再次从屏风底下递给刘邈。
“多谢夫人!”
刘邈道谢后,就直接一手抱着漆盒,一手抱着竹片打算离开……
“刘使君!”
吴氏见刘邈真的要走,终于忍不住呼喊。
“敢问夫人还有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
吴氏咬牙切齿,她严重怀疑刘邈此刻又是在逗弄于她!
吴氏迟迟不吱声,刘邈也同样保持静默,两人就这么隔着屏风开始大眼瞪小眼!
“哈哈!”
终于。
就在吴氏马上就要破防的前夕,刘邈终于笑了起来。
“夫人自然是先为乌程侯守下三年孝期再说!”
“当然,若是夫人愿意,明天嫁来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让别人在背后继续嚼我两句舌头的事情!”
“只是如此,夫人必然心中有愧,以后难免惶恐。故此不急一时!”
说完,刘邈就扬长而去,只留下冷风呼啸灌来,让屋内烛火不断颤动。
“原来,他竟是为了不让我心中有愧?”
吴氏玉颈伸长,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脸颊也枕在桌面上,脑海里尽是方才屏风后那道模糊的身影。
“好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