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世录:志怪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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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液在洛书纹里沸腾的刹那,陈默左眼灼烧感突然消退。

他望着满地骨片折射出的七道血月光,喉间溢出低笑:“三百里外的祭品,该凉透了吧?“

沈昭的头骨在青铜浑天仪间弹跳,下颌骨咔哒作响:“蠢货!

你以为谢家用二十年养你当祭品,会留着那些分家杂碎的命?“话音未落,林昭背后钻出的藤蔓突然缠住陈默脚踝,尖端竟凝着与青铜钥匙同源的绿锈。

“当年你母亲用河图数骗过十二门阀...“沈昭的颅骨突然裂开细纹,滚出颗赤红丹丸,“吞了它!

你爹在邙山埋骨处刻的洛书残篇...“

陈默齿间咬破丹衣的瞬间,整座古墓的青铜器发出蜂鸣。

他右眼映出林昭耳后那粒朱砂痣,左手却精准捏碎三块翻转的地砖——正是去年生辰时,林昭醉酒后教他的九宫格解法。

“子时三刻!“树妖化的林昭突然发出男女混声的嘶吼,胸口钥匙孔喷出带着桃花香气的血雾。

陈默被掀翻的刹那,瞥见沈昭裂开的头骨里藏着半片青玉——与母亲临终紧握的残玉纹路完全吻合。

谢明远的官靴踏碎浑天仪投影时,陈默正用舌尖血在掌心画符。

当对方撕开锦衣露出金色纹路,少年突然将符咒拍向自己左眼:“谢氏继承人的血,不是该养在紫微垣方位么?“

金光穿透谢明远胸膛的瞬间,陈默袖中抖落的骨粉突然凝成小浑天仪。

他踩着沈昭的锁骨残片跃至墓顶横梁,望着下方溃散的幻影冷笑:“用南斗六星替代天牢位的把戏,我七岁就玩腻了。“

血月突然渗出金丝般的脉络。

陈默右瞳映出三百里外谢氏祠堂的真实画面——那些割腕的族人脖颈处,全都有枚桃花状烙印。

他捏碎最后块沈昭的脊椎骨,骨粉竟在空中拼出半阙河图。

“原来如此。“陈默突然拽断缠在腰间的藤蔓,将流着金血的断藤插入洛书纹中央,“二十年前你们在我娘胎里种的噬心蛊,需要每月十五饮用...“他故意停顿,望着开始融化的青铜器勾起唇角,“谢家特供的桃花酿?“

沈昭残存的下颌骨突然咬住陈默衣襟:“快用你爹教的...“话未说完就被血月光击碎成齑粉。

陈默却仿佛早有预料,翻身躲过林昭化成的巨树根系时,顺势将沾满金血的手指按上墓壁某处凹槽。

整座古墓突然翻转,露出底部由万人骨堆砌的祭坛。

谢明远破碎的幻影在血雾中重组,额间异瞳纹路竟与陈默的右眼完全同步:“你以为看透血月大阵?

这满室青铜器可是...“

“是用我出生那夜的陨铁所铸?“陈默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与祭坛呼应的星图,“你们真该检查下当年埋在我爹棺中的'陨铁'。“他屈指弹在悬浮的青铜钥匙上,金属颤音里竟混着邙山特有的鹧鸪啼鸣。

当血月光凝成的锁链缠住陈默脖颈时,他左眼突然流出银白液体。

沈昭粉碎的骨片遇此液体,竟在空中重组出半卷洛书。

林昭化的巨树发出凄厉尖啸,主干上浮现出陈默幼时刻的“默“字。

“你果然继承了那个妖妇的天赋。“谢明远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血月表面裂开蛛网纹路,“可惜谢氏真正的继承人...“

陈默突然捏碎重组的洛书幻影,飞溅的光点竟在血月中映出半张人脸。

当他瞥见那人左眼下的泪痣与自己分毫不差时,整座古墓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最后的光亮里,某个与青铜器共振的脉搏声,隐约透着草木汁液的腥气。

(铺垫悬念的结尾)

血月彻底碎裂的刹那,陈默指尖残留的金血突然转向渗入地缝。

他听见三百里外谢氏祠堂传来古柏倒伏的声响,风中飘来二十年前就该灭绝的婆罗树花香。

悬浮的浑天仪残骸映出他瞳孔异变——左眼银纹正吞噬右眼金芒,而墓底祭坛的裂缝里,某种木质纹理正在月光下缓慢生长。

(续写部分)

青铜碎屑混着血雾簌簌坠落,陈默后颈突然刺痛。

那些嵌进皮肤的青铜微粒竟生出细密根须,在皮下织成半张星图——与谢明远破碎的锦衣下浮现的金纹如出一辙。

“二十年了......“苍老声音裹挟着腐叶气息从祭坛裂缝渗出。

半截桃木杖顶开人骨堆,杖头镶嵌的琥珀里赫然封着枚跳动的心脏。

当木纹攀上谢明远溃散的幻影,陈默看见那人皮囊下涌出千万条赤红根须。

血月突然坍缩成漩涡,凝成五指分明的巨掌。

掌心纹路竟与陈默幼时临摹的《水经注》残页重合——那是林昭送他的及冠礼。

“你母亲剖腹那夜,老身亲自选的桃木棺钉。“谢氏族长的脸皮簌簌剥落,露出青苔斑驳的木质纹理。

他每说一字,墓壁便钻出几簇粉白桃花,细看却是凝固的血珠,“三百童男的精血,终究比不过先天道胎......“

沈昭的残骨突然聚成虚影。

他指尖凝着墨色星辉,生生剖开陈默胸前青铜星图:“邙山鹧鸪叫三更!“染血的秘卷重重按在少年心口,羊皮纸上的蝌蚪文竟游入血脉。

陈默左眼银纹暴涨,映出族长额间“谢“字正吞噬血月溢出的金丝——每条金丝末端都系着谢氏祠堂的古柏气根。

剧痛炸裂的刹那,陈默看见自己双瞳碎成金粉。

沈昭的虚影被血月扯成丝缕,最后半片头骨贴着他耳畔呢喃:“你七岁打碎的酒坛......“

惊天雷鸣自地脉深处炸响。

陈默周身金纹游走如活物,竟与万人骨祭坛产生共鸣。

他染血的手指无意识划过左臂——那里正浮现与林昭耳后相同的朱砂痣。

三百里外的谢氏祠堂轰然坍塌。

某截埋在瓦砾下的焦黑手臂突然抽搐,指尖凝聚的血珠滚落龟裂的青砖。

当婆罗树花粉飘进王虎破碎的鼻腔,他左臂早已溃烂的奴印突然沁出金光,蛰伏在伤口里的蛊虫纷纷爆体而亡。

而这一切,都映在陈默右眼残留的星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