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棺中母
冰棺裂开的那一刹那,楚昭歌清晰地听见了自己脊椎“咔嚓”一声,仿佛是被谁狠狠地掰断了一般。
噬蛟法则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在他体内肆虐,将他的骨骼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反弓状。
他额头抵着冰冷的冰面,以一种极为滑稽的姿势滑跪在了棺椁前,怀中紧紧抱着的龙珠也趁机滚落,不偏不倚地嵌进了棺中女子心口的凹槽里。
“小满……”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瞳孔里闪烁着星屑般的金芒,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这一声呼唤让楚昭歌浑身一个激灵,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三年来,妹妹每夜梦呓的都是这个音调,他早就已经听得耳朵生茧了。
追兵坠落的轰鸣在竖井里回荡,就像是在演奏一曲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楚昭歌想伸手护住昏迷的小满,却发现自己的五指已经不知何时化作了蛟爪,死死地扣进了冰棺的边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噬蛟法则正通过伤口疯狂地汲取女子体内的灰雾,那些雾气里浮沉着记忆残片,就像是老电影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画面一】月夜江畔,一位与棺中女子容貌相同的少妇正温柔地抱着一个女婴,将龙珠按进了婴孩的心口。珠光映出了她脖颈上的楚氏图腾,就像是神秘的印记一般。
【画面二】暴雨中的宗祠里,族长手持骨刃,一脸狰狞地剜出了少妇的脊骨。脊椎落地化作一条蛟形,缠绕着哭泣的幼女,就像是恶魔的触手一般。
【画面三】神像裂缝里钻出的肉芽,正温柔地舔舐着昏迷的小满,就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一般。
“原来你们把母亲葬在这里啊。”楚昭歌的声带仿佛被鳞片割裂了一般,每个字都带着血沫,听起来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块鱼刺。
噬蛟法则突然沸腾起来,他仿佛看清了真相——原来三年前小满根本不是遭了什么道伤,而是继承母亲血脉时触发了天道禁制!
冰棺女子突然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这个动作让楚昭歌突然想起了饥荒年间,生母饿死前那最后的触碰。
她的掌心虽然没有温度,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言喻的浩瀚悲悯:“好孩子,你吃了太多苦了。”
“告诉我怎么救她!”楚昭歌的蛟尾一扫,直接将冰棺扫得粉碎,龙珠在女子的心口上剧烈震颤,就像是在跳舞一般。
追兵的火把已经照亮了整个上层竖井,他能清晰地听见铁索绞盘启动的吱呀声,就像是死神的脚步声一般。
女子指尖轻点,楚昭歌额角的骨刺应声脱落,就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摘掉了一般。
噬蛟法则的污染值骤降,脊柱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就像是活剐血肉的酷刑一般。
然而女子眼中却盛满了歉意:“楚氏男儿生来便是祭品,你们的血能暂时蒙蔽天道。”
追兵降落的罡风掀翻了冰棺,就像是台风过境一般。楚昭歌抱起小满翻滚避让,后肩却被剑气削去大片鳞甲,就像是被什么锋利的武器割了一般。
在四溅的冰碴中,他看见女子胸口的龙珠正迸发青光,那些冰封的少女突然集体睁眼,就像是诈尸了一般。
“快走!”女子的声音陡然变得凄厉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着一般。
她的身躯开始膨胀,皮肤下凸起千百个游动的肉瘤,就像是被什么寄生虫寄生了一般。“带着小满去苍梧江,找真正的龙珠……”
最后一个字湮没在爆炸声中,就像是烟花绽放后的余韵一般。
楚昭歌护着小满跃入暗河时,瞥见女子炸裂的胸腔里蜷缩着婴孩状的肉团,眉心仙篆与祠堂神像如出一辙,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一般。
暗流裹着他们冲向未知水域,就像是漂流瓶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一般。楚昭歌的蛟爪死死扣住岩缝,
就像是攀岩高手一般。怀中的小满突然梦呓:“娘亲说……哥哥的眼泪是甜的……”
他愣怔着摸到满脸冰渣,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哭,就像是被谁按了哭泣按钮一般。
噬蛟法则随着泪水消退,可心底的裂痕却再也无法弥合——原来他拼命守护的三年光阴,不过是楚氏圈养祭品的栅栏,就像是动物园里的铁笼子一般。
“醒醒!”楚昭歌轻拍妹妹面颊,发现她脖颈上的青斑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龙鳞,就像是穿上了华丽的盔甲一般。
母亲灌注的龙珠开始生效,可小满的眼尾却渗出金血,就像是金色的眼泪一般。
这是典籍记载的化龙征兆,亦是死期将至的预告,就像是命运的判决书一般。
暗河尽头传来光亮,就像是黑暗中的曙光一般。楚昭歌嗅到咸腥水汽,那是通往苍梧江的溶洞出口,就像是通往自由的大门一般。
他握紧半枚残损的【噬蛟法则】,就像是握住了最后的武器一般。
突然想起昨夜拆解族谱时看到的批注:【楚氏第一百七十代长子昭歌,命格:弑神者】,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一般。
湍急水流中,有银甲修士踏浪而来,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大侠一般。
楚昭歌认得那柄分水刺——三年前母亲下葬时,正是此人将龙珠钉入棺椁,就像是凶手留下的凶器一般。
“孽畜,交出龙女!”修士抬手结印,江面腾起百丈水墙,就像是海啸来临一般。
然而楚昭歌却在对方袖口看见蠕动的肉芽,与祠堂神像同源同种,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噬蛟法则在掌心发烫,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
楚昭歌突然笑了,他低头亲吻妹妹冰凉的额头:“小满,这次咱们拆个大的。”就像是即将开启一场冒险游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