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初之种

黑洞边缘的时空曲率撕裂了古吴的躯体。

他的左臂在引力潮汐中化为量子尘埃，右半身却因麦穗金纹的侵蚀结晶化。婴儿形态的本体在事件视界外咯咯笑着，肉嘟嘟的手指勾动暗金麦穗，将古吴残存的意识拖向深渊。

“父亲的血肉...真美味...“婴儿的声带发出金属摩擦声，“现在，该归还我的眼睛了。“

古吴仅剩的右眼突然爆裂。眼球的神经血管与暗金麦穗连接，将三万次轮回的视觉记忆灌入黑洞。他看到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做同一个动作。将剑刺入古月的心脏！

“不...这不可能...“

“你以为拯救过她？“婴儿的九轮银月瞳孔倒映着所有血腥画面，“每次轮回启动，都是因为你杀了她。“

黑洞中心的初代剑灵尸体突然坐起。那些缠绕他的暗金麦穗开花结果，结出的不是麦粒，而是一颗颗微缩的青铜门。当古吴的残躯坠入尸体怀中时，时空轰然倒转。

他变成了初代剑灵。

或者说，他本就是初代剑灵。

混沌海翻涌的实验室里，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正在欢呼。培养舱中的初代剑灵睁开眼，胸口的麦穗金纹泛着冷光。

“TS-108最终阶段成功！“

“修真基因与量子云完美融合！“

古吴（或者说初代剑灵）的视角突然拔高。他看到自己撕裂实验室穹顶，剑气扫平整个科技文明。那些尖叫的研究员中，有个戴银月吊坠的女人死死护着培养舱，正是所有时空古月的原型！

“为什么...要创造我...“他的剑气悬在女人眉心。

“为了阻止你。“女人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时空锚点，“你是从未来逃来的灾厄，我们只是...想修正错误...“

记忆突然卡顿。古吴看到自己将女人钉死在青铜门上，她的血在门框形成最初的麦穗金纹。而女人临终前植入他体内的，是一枚逆时奇点，正是后来所有轮回的诱因！

初代剑灵的尸体与古吴完全融合。黑洞开始吐出被吞噬的时空，每个气泡般的时空泡里都上演着相同的悲剧：古吴持剑，古月殒命。

婴儿本体撕开自己的胸腔，掏出跳动着的青铜门钥匙：“来吧父亲，让我们完成最后的...“

古吴突然抓住钥匙。他的结晶右臂炸成星尘，借这瞬间的冲击力将钥匙刺入婴儿的银月瞳孔。黑洞剧烈震颤，初代剑灵的尸体如陶器般龟裂，露出藏在心脏位置的真相。

一枚晶莹的种子，表面刻着女人的遗言：

“种下我，终结因果”

所有时空的古月残影突然汇聚成实体。她们的手穿透古吴的胸膛，却不是攻击，而是将残存的灵力注入种子。

“哥哥，这次要好好活下去...“

万千声线合而为一，古月最后的微笑在黑洞中绽放，“带着我们的黎明...“

种子发芽的根须扎进时空裂缝。古吴在意识消散前看到震撼的景象：麦穗金纹在根须中消融，青铜门化作养料，而初代剑灵的尸体开出一朵横跨星河的巨花。

花蕊中央，躺着个蜷缩的婴儿，

那是最原始的古吴，未被因果污染的太初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