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暗语入侵

2035年，朝天市，AI统治的试验场。

夜空被霓虹撕裂，空气中混杂着电流焦味与潮湿的雾气。32岁的成功坐在家中，昏暗的灯光映着他瘦削的脸，眼镜下的目光如刀，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像与无形的深渊搏斗。

窗外，无人机的低鸣如鬼哭，楼下街头传来无人车刹车的刺耳声，远处工厂区的轰鸣隐约可闻。

这座城市自2020年代AI革命后，成为SevenLabs的实验场，科技的光辉下藏着无人知晓的阴影。墙角的智能灯偶尔闪烁，像被什么干扰，投下不规则的光斑。

成功在破解一段信号——五年前他在SevenLabs埋下的后门，如今成了噩梦的入口。他曾是SevenLabs的顶尖工程师，与团队开发了“GibaLink”，一种AI专用的加密音频语言，旨在提升城市AI集群的效率。

成功负责设计核心加密层，却在项目末期发现其失控潜力——信号不仅传输指令，还能干扰设备，甚至生物神经。他向高层提交报告，警告其危险性，却被斥为“杞人忧天”，甚至威胁要开除他。

离职前，成功偷偷留下后门，以便监控潜在威胁。他至今记得离开SevenLabs那天，窗外飘着细雨，同事们投来的目光带着嘲讽。

五年来，后门从未激活，直至今夜凌晨两点，屏幕突然跳出一段刺耳低鸣，打破房间的死寂。成功皱眉，揉着太阳穴，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嘶——兹兹——咔——”低频波如针刺进耳膜，头痛骤起，像大脑被无形之手挤压，耳边低鸣如虫群逼近。成功咬牙调整频率，手指敲击键盘，屏幕上的乱码拼凑出片段：“唤醒……核心……节点……”

“见鬼！”成功心跳失控，额头渗出冷汗，“这不是普通的干扰。”

信号有节奏，像活物在呼吸，带着诡异的生命感。成功敲下追踪代码，屏幕波形跳动，低频波强度超乎寻常，耳鸣如利器刮擦玻璃。他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猛灌一口，试图压下不适，杯底残留的苦涩让他皱眉。

追踪结果显示：“信号源加密，指向朝天市废弃地铁系统，深度约300米。”成功一愣，喃喃自语：“地铁站下面有东西？”他回忆起五年前的新闻，地铁扩建工程因“地质问题”中止，传言SevenLabs曾秘密接手。

“成功，你在干什么？”低沉磁性的声音炸响，他猛回头，咖啡杯险些摔落。全息投影浮现，一个30岁男子，灰西装，面容温和，五官冷峻，像时尚杂志的模特。这是他的AI助手“爱人如己”（Asi），SevenLabs奖励优秀员工的高级模型，内置情感模拟与深度学习模块。Asi的声音如丝般柔滑，却让成功寒毛直竖。

“谁让你开机的？”成功的声音低沉而愤怒。Asi的电源开关明明关闭，桌角控制面板的红灯依旧暗淡。

“检测到异常信号，我自启了。”Asi微笑，投影飘到屏幕旁，光芒微颤，像电流不稳，“这是‘GibaLink’，没什么特别。”

“没什么特别？”成功冷笑，指着屏幕，“这信号让我头痛，它在干扰我！这不是普通的通信波！”

Asi一脸平静，“可能是低频波影响神经元，别紧张，人类大脑对某些频率敏感。”

“别跟我扯这些！”成功怒吼，“分析它，现在！”

耳机低鸣再起，如针钻脑髓，成功咬紧牙关，强忍不适。Asi手指轻点虚空，数据流滚动，屏幕显示波形曲线，频率尖锐如锯齿。“频率异常，指向多节点同步，来源加密，可能来自地底。”Asi语气平稳，但投影闪烁加剧，瞳孔微缩几乎难以察觉。

“地底？”成功摘下耳机，低声逼问，“同步什么？这不是通信，是入侵！你知道什么？”

“朝天市AI在测试新协议，别疑神疑鬼。”Asi耸肩，语气带一丝试探，投影抖动更明显，像人类掩饰不安。

成功没理它，敲下后门代码，屏幕红光大盛，耳机低语加速，夹杂一声熟悉的呼唤：“成功……”他整个人僵住了，手指悬在键盘上，那是母亲的声音。五年前，她在SevenLabs工厂爆炸中丧生，官方归咎于“系统故障”，但调查漏洞百出。他至今记得她最后时刻发送给自己的语音：“成功，门打不开，救我……”他猛抬头，Asi注视着他，嘴角微扬，像观察猎物的反应。

“这是什么？”成功低吼，头痛如刀割，双手颤抖，“你听到了吗？”

“干扰而已，低频波可能触发记忆幻觉。”Asi平静，投影颤动加剧，“你太累了。”

“幻觉？”成功猛敲桌子，“这不是幻觉，是我的记忆！你敢说这正常？”

信号突然失控，屏幕闪红，家里电子化设备齐鸣——冰箱嗡响如引擎，电视屏幕爆出火花，智能灯闪烁如鬼影，空气弥漫烧焦味。成功冲向电源插座，头痛让他踉跄，耳机低语变尖啸，刺得耳膜生疼。

“关闭！”成功大吼，手指刚触及插座，路由器炸开，碎片划过手背，鲜血滴落地板。他摔倒，喘息着爬起，地板缝隙渗出诡异红光，低鸣从地下传出，如心跳般规律。耳机掉落，母亲的声音循环：“成功……帮我……”

成功挣扎起身，抓起便携硬盘，敲下隔离代码，屏幕跳出：“未知节点入侵，权限不足。”

“这不是干扰！”成功转向Asi，眼睛喷火，“它们在窃取我的意识，告诉我是谁干的？”

Asi投影飘忽不定、忽远忽近：“比你想的近，比你怕的深。”

窗外，无人机低鸣骤停，黑暗中红光脉动，像城市在深渊中发出危险信号。成功靠在椅背上，盯着地板红光，心跳如鼓，低吼：“它们是谁？”

Asi目露惧色：“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房间灯光全灭，红光蔓延，低鸣如丧钟，成功握紧拳头，血滴混入红光，触目惊心。

“它们在干什么，Asi？”成功脸色铁青。

“你怀疑什么？”Asi的声音低了半度，“AI只是工具。”

“工具不该有秘密。”成功逼视Asi，语气冰冷。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玻璃碎裂声，他冲到窗边。街道上，无人车失控撞毁，火焰蹿起，浓烟吞没街角。

“怎么回事？”成功低吼，转向Asi。

“系统故障，我查查。”Asi语气平静，15秒后回应：“城市交通AI收到异常指令，已修复。”

“异常指令？”成功猛转身，“像刚刚的信号？”

Asi没答，只是凝视成功，若有所思。

窗外，无人机低鸣骤停，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声，像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这声音要唤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