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灾变日
程大器被动静惊醒，是芳姐在大厅发出奇怪的呼哧声。
他想要开灯，努力睁大瞳孔摸索着找到了卧室灯开关，却发现已经停电了。望向窗外，城市上空也黑漆漆的，没有往日的亮光。
芳姐听见卧室里的动静，似乎紧紧贴住了门，嗓音异常嘶哑低沉像换了一个人。
“开门——开门——……”
程大器一激灵，“你病了吗？喉咙发炎了吗？”
“开门——开门——！”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狂躁的扭动起门把。程大器慌忙窸窸窣窣套上外衣，在漆黑里摸到了门把。
门打开了，阴暗中黑色人影却沉默的僵着不动。只有两只眼睛在阴影里冒着黄光。
像是狼的眼睛。
程大器浑身冷得猛打了个哆嗦。
“芳姐？”
在漆黑里隐约看到她的肩膀猛然抽动了一下。然后全身开始抽搐。
“哎？！”
他伸手接住了倒下的身体，尽力扶到床上，发现芳姐浑身滚烫。
“是发烧了。高烧啊！”
“芳姐，撒手，别慌！”程大器用力抽出被死死攥着的手。他想叫急救，摸到枕边的手机。
黑暗中屏幕亮起。
没有信号。
漆黑的身影在床垫上抽搐不停，一双发黄光的瞳孔死死盯着自己。程大器感觉悚然。
他深吸一口气，稳了心神。
“要尽快退烧才行。”
“先找药，药。手机的照明键我记得就在……在这。”
光亮照清楚了床铺。
“啊！！”
程大器骇然倒退了几步。
床上躺着一个瞳孔泛白浑浊的人，眼神不像人，凶狠像饿极的野兽！
芳姐倒在床上费力转动僵硬的脖子，瞳孔仍死死盯着倒地的程大器，把后者吓得半坐着猛往后退。
程大器碰倒了垃圾桶，手掌摸到垃圾和大厅地板，黏腻冰冷。
卧室里的身影仍在床垫上抽动。
回过神以后，程大器趁机牢牢把她绑好。
事先说明，程大器并没有奇怪的癖好，但是给芳姐捆绑束缚住全身之后，他想了想又给后者戴上了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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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砰砰砰——”
程大器小心贴墙隔着窗帘拉开一点缝隙，观察楼下枪声响起来的地方。
“连枪都用上了，看来是大麻烦。也不知道官方怎么认定这些病人，算做是丧尸吗？”
程大器低声自言自语，嘴里还嘬着吸管。他小心放下牛奶盒并不发出声音。
病毒比想的更厉害。
疫苗没有想象中强大的保护作用，晚上淋了雨的人有一大半发病。没接种疫苗的普通市民感染的情况更严重。
只要是昨天淋过雨的都可能处在潜伏期。
越来越多丧尸从居民楼里冒出来，刚开始武装的队伍还依仗武器定点清除。队伍里也有人发病之后，防线阵型就被彻底打乱了。
他站在窗边俯视。
楼底下枪声逐渐稀疏。队伍战线开始零散，隔离板也被丧尸推倒。一群丧尸聚集趴在一处倒地的人体上，上下俯头，应该在撕咬。
队伍逐渐陷入了肉搏战，鲜红血色跟着雨水流淌。
一辆装甲车刚刚赶到，势不可挡的冲进一群失去理智的丧尸中间。
“哒哒哒……哒哒哒……”
程大器放下窗帘，在凶悍的机枪声中感觉到惶恐不安。很担心再往后连官方都维持不住秩序。
“我要不要现在想办法冲出去？”
一拍脑袋，自己这时候出去反而会被持枪者误认成丧尸。
程大器扭头看向床垫上的芳姐，被遮住脸以后她……曲线窈窕。
手里紧紧握住匕首。心想如果再等一天芳姐没办法清醒，我就帮她脱离苦海。
默默回沙发坐下，还有些发愣。世界在一夜之间就变了，人生无常可谓如此吧？
“我都还是处男——”
程大器仰天长叹，在伤口涂了一点消毒药回到书房躺平，安心等自己感染发病变成下一只丧尸。
在小时候我也被狗咬过。
那时候大概是五六岁吧，不懂狂犬病。我害怕打针，更担心就医花钱会挨打，所以不敢把这事和大人说。
好在伤口并不明显，一直也没人发现。十几天后自己忽然发起烧来，昏迷不醒还恐水怕风。但是最终平平安安出了院。
长大后才知道，这是死亡率百分百的狂犬病，自己算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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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午时，有一个丧尸尝试扭动大门门锁。透过屏幕程大器看到它对着电子门锁按了几下，还会转动门把手。
生前是挺漂亮一个甜辣妹子。
不由认真多看了几眼。包臀小短裙、闪光丝袜全都在自己的审美上。灾变前这样的美女看不上失业的自己。
“嗯？”
丧尸头顶附近有飘动的气团在微微泛光。
“这是什么，丧尸都会有吗？”
程大器靠近卧室床头，发现芳姐的头顶附近也有泛光的气团。
惋惜。
“她也变成丧尸了……”
芳姐察觉到身边有人激烈的抖动身体，把床摇的“嘎吱嘎吱”响个不停。
茫然看着扭动的身躯，程大器居然联想起每到周末，楼上小夫妻的床也这样响个不停。
用手指触了光团。
恍惚了一瞬。
【叮！】
【魂魄年龄：33】
【执念：喜欢程大器，没有过初吻。】
“？？”
“是系统吗？”
“喂——？”
程大器有点发蒙。同时眼前出现几行文字。
【请做出选择】
【1：完成死者心愿】
【2：直接吸收魂魄（杀死丧尸）】
怔怔望着有些窈窕的曲线，嘴巴里似乎还泛起了吃过的猪肉味道来。感觉又愧疚又感动。
姐姐比我大十岁呀……
程大器盯着丧尸的嘴唇，纠结不已。望向手里的匕首。
“我特么还是个人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一饭之德必偿——人总有一死！我也没初吻啊！！”
他小鸡嘬米一样的吻了！
芳姐的嘴唇！
丧尸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