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察觉
在一番讨论过后，贾济觉得短发女士开出的条件更加诱人：签约奖金60万，保本校硕博连读，学费杂费全免，每月1000元的生活补贴。在得知贾济是留守学生，家庭条件并不优渥后，短发女士还向领导申请了，可以报销贾济四年的车票钱。
贾济签完协议后，依次与短发女士和中年男士握了手。
中年男士道：“虽然贾济同学你没有选择我们清华，但清华欢迎你随时来进来学习和交流。”显露出了一个名牌大学的格局。
这校长也是喜出望外，也许是这个学校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考上清北的学子了，何况贾济是保送。
下午，学校的公告栏，公众号，校刊就刊登了这则喜报，县城媒体也积极转发，电视台也来学校采访了贾济。
忙完了之后，贾济去了学校里的一处湖边，雪轻轻地飘着，一碰到湖面便化成了水。
“好像并不是很高兴......”贾济轻轻呢喃道。
“是因为林瑾莞吗？”「芯球」又主动搭话了。
贾济神色惊讶，“你一个AI也知道这种事？”
“只是我猜的。”「芯球」语气急促了些，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似的，说完就没了下文。
是，也不完全是。贾济心里思忖道。
他生物奥赛进了国家队，所以能和清北签约。但是进了国家队意味着，还有比赛在等着他，还是在国外。他之前就接到了国家队的通知，要备战明年五月的美国举办的全球比赛。所以贾济下周就要出发去BJ集训了，一直到比完赛，中间估计也就春节才能回家看看了。
比完赛就到了六月，那时候就是高考的日子了。
和林瑾莞同桌的日子结束了，周末不能和刘白一起打游戏了......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别的时候，以前被贾济嫌弃的学校都变得甚是好看了起来，贾济此时也像一位文人一般，想多看看学校的光景。
和父母通完电话，贾济离家前还嘱咐了好几通爷爷要注意保暖，平时多开着空调，贾济说自己拿了奖金，现在家里有钱了，不要不舍得。随后便拖着行李箱，在风雪中出发了。
贾济坐上了列车，社交软件收到了消息，是刘白发来的“一路顺风”。贾济心生一股暖意，本来想回个“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打完字又删了，只回了个“好”。
贾济看着车窗外的冰天雪地，他一直在思考林瑾莞会不会给她发信息，随后又自己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跟她最深的交情就是做过一段时间同桌了，人家怎么可能......
“祝你夺冠，走向人生巅峰！”林瑾莞的祝福比较独特，正如她人一样，热情大方，乐观积极。
贾济长按，点了收藏。发消息道谢之后，贾济关掉手机，看向窗外。
“真羡慕你啊「芯球」，”贾济口中说道，“当AI就可以不用饱受暗恋之苦了。”
「芯球」沉默，许久未答。
贾济又补一句：“可惜你也不能帮我删除记忆......”
雪停了，列车到了BJ站，贾济出站，见了奥赛国家队的专车在候着。
一辆小客车，车里坐着几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学生，三位男生，还有一位女生。
在国家队指导老师眼里，贾济能力很强，几乎能做出来所有题目。不过，贾济有一个弱点，便是看不懂英文版的题目。
“你们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比赛，到时候的题目都是全英文的，你们的作答也要用英文。”指导老师的第一堂课便这样介绍道。
贾济犯了难，自己的水平还达不到能全部看懂专业性英语的地步，这时候自然而然想到了「芯球」。
不久贾济又下定决心，难道我非要考「芯球」才能成大事吗？所以赌了一口气，看能不能靠自己把这英语学好。
前半个月国家队里没有什么事，是让队员们适应环境的时间。贾济每每想起林瑾莞，心里就升起一股力量，支撑着他拿起单词书便背。
半个月里，贾济已经记熟了竞赛题中高频出现的单词，还背了不少高中词汇大纲以外的单词。
原来靠我自己也能做得这么好吗？贾济成就感油然而生，心里也更放开了起来。
转眼快到春节了，贾济在BJ已经待了二月有余。他在返程前买了些纪念品，随行李带在了身上。
检票时候，贾济右手突然不受控制，身份证掉在了地上，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自己心情变成了像是在期待着某件事的发生。
贾济蹲下去捡身份证，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身后许多人排着队等着检票，贾济心一急，换了左手去捡，方才捡起。
路途上，贾济一直思考着检票时候发生的事，他的手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芯球」想控制他？贾济揣摩着。
可是它明明说过经过星际旅途后病毒的能力已经大大削减了吗？贾济陷入了矛盾中。
到目前为止，「芯球」到还没骗过贾济，贾济已经把它当成了一个不会说谎的ai。暂且假设「芯球」是绝对不会说谎的，那么还有什么可能？
那就是「芯球」藏着不说。
“「芯球」。”贾济唤它道。
“有什么事？”「芯球」回道。
“你会不会向我撒谎？”贾济开门见山。
沉默，有七八秒的沉默。
「芯球」回答道，“我的程序设定我不会撒谎。”
贾济以沉默结束了对话。
贾济回到了家乡。
回了家，家里年味已经比较浓了。贾济因为从小留守，只有过年父母待在家的时间最长，所以在贾济心里，春节的分量特别重。
贾济在回家前便和刘白通了气，自己要回来了。但是对于林瑾莞，贾济一直没有把消息发出去，他觉得自己没有身份发。
贾济看着和林瑾莞的聊天框，走了神，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发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
贾济心里一紧，难道又是「芯球」在控制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