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装病
夫妻两人拿着方子，准备起身离开。
而下一位患者，正是尹成！
看着王启，尹成这时候也紧张起来。
他赶忙低声问道：“老师，怎……怎么办？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表露身份，告诉王医生咱们的真实目的？”
江桂直接道：“不用！你装病就行！”
装病？
尹成更紧张了，这事他真没干过！
而且，在一位医术比他老师还要厉害的人面前装病，他是真没一点把握。
“别紧张，随便装装就成！”
江桂说着，直接把尹成往前推了一把，然后自己也跟着，一起上前。
“王……王医生你好！”尹成颤颤巍巍的打着招呼，语气听起来很不自信。
江桂这时倒是挺自然的，他站在尹成旁边，大方的对王启说道：“王医生，这孩子比较腼腆，您多担待点。”
王启狐疑的看了看两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隐隐觉得，这两个人好像不是来看病的。
定了定神。
王启按下了心中的怀疑。
他看向尹成，笑着问道：“怎么了？你是哪不舒服吗？”
尹成稍显慌张，原本想好的病状瞬间忘记。
“我……那个……”
江桂轻咳一声，道：“你小子，看个病害怕什么？你自己哪不舒服，直接告诉医生啊，别结巴。”
王启也道：“别紧张，直接说哪不舒服。”
尹成心里一横，脱口而出：“我估摸着自己是得了伤寒了，就是肌腠不固，阳郁……”
话没说完，江桂的嘴角就抽搐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赶忙一巴掌就拍在了尹成的后脑勺上。
“说啥呢？你一个中医爱好者，说那么多名词干嘛？真以为王医生不懂这些词的意思啊？”
尹成也反应过来，脸色僵住。
他真不是想说这些词，只是刚才脑子没转过弯来，才把这些词给说出去了。
“愣着干嘛，说你哪不舒服啊！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要我给医生说？”
江桂又轻拍了一下尹成的后脑勺，提醒他赶紧开口。
“哦哦，对！我那个……就是……”
尹成心思急转，编着自己的病症：“我就是，有点寒热头疼、咽痛口干、还有就是身疼无汗！”
江桂看向了尹成，眼神很是复杂。
王启盯着两人。
打量片刻，然后道：“你这病症，总结的还是挺……专业的。”
尹成尴尬的笑了笑。
他真不是故意的，纯粹是下意识。
江桂无奈，只得帮着尹成找补回来。
“王医生，您别介意，我这孩子就是挺喜欢中医的，没事还老爱看些中医书籍，所以说话就显得稍微……专业一点。”
王启怀疑不减。
他可不怎么相信这个说法，总觉得这两人另有目的。
“王医生，要不……你先看看我的脉象？”
尹成主动伸出手腕，对着王启咧嘴笑了笑。
王启看着尹成的举动，很是洒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这两人是不是另有目的，他接着就是。
手指搭腕，王启屏气凝神，开始脉诊。
三人间，气氛一时沉默。
江桂打量着王启，又看了看王启诊桌上那早已经放凉的包子，忽然出声道：“王医生，你还没吃早饭吗？”
王启道：“哦，今天患者挺多的，没来得及吃。”
江桂点头，又沉默下来。
几分钟后，脉诊顺利完成。
“怎么样？”尹成问道。
王启笑了笑，没有给出脉诊答复，而是道：“我再看看舌象吧！”
“好！”尹成答应，配合的吐出舌头。
再过片刻，舌象也已然看完。
“王医生……”
看着王启没有说话，尹成不由得轻声招呼一声。
王启正了正身子，面色严肃的盯着两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稍顷功夫后，他终于开口：“你们两个应该不是来看病的吧！”
尹成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江桂。
这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瞒下去了，只能看老师如何处理。
“我们怎么不是来看病的？”江桂笑着道。
王启板着脸，指着尹成，毫不客气道：“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一息四至。有胃、有神、有根！”
“舌象，舌质淡红柔润，舌苔薄白均匀。”
“五官红黄隐隐，明润含蓄。”
说完这些，王启顿了顿，问道：“你们说，这是有病的样子吗？”
尹成沉默，而江桂却是笑的格外开心。
他看向了尹成，道：“小尹，这就是你不如王医生的地方，自信！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辩证。诊断病情，也从来都是以辩证为准。”
“而你呢？即便是能够正确辩证，却只要和常法相悖，你就会自我怀疑，犹豫不决！”
王启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江桂收起笑容，看着王启，正色道：“正式认识一下，我是阳城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的的副主任医师江桂，这位是我的学生，尹成！”
“江桂？”
王启听着这个名字，心中惊讶。
他自然那是知道江桂的，夏思平和林江平时可没少说他，而且自己原来诊治的那位患者珊珊，也曾是江桂的患者。
“江医生，你来找我……不会就是让我看你的学生有没有生病吧？”
“算是吧！”
江桂指着尹成，沉声道：“我这学生是心病！”
“心病？”王启疑惑。
江桂解释道：“对，是心病，他基础挺好，可惜，就是胆子小，不自信，诊治病患，总是拘泥常法，不敢辨证施治。”
“有时，即便是辩证正确了，也会自我怀疑，犹豫不决。”
“王医生，你说这病！该怎么治？”
王启欲言又止的看着江桂。
他不明白，江桂怎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病，我治不了。能治的，也只有他自己！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这道坎，他必须自己跨过去。”
“说的也是！”江桂笑了笑。
王启又道：“江医生，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你和你学生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呆在仁济堂吗？凭你的医术，进一家市级三甲医院，甚至省级三甲医院，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但是我更喜欢诊所，更喜欢为基础医疗做贡献。”
“……”
江桂没再说话，只是掏出了自己的名片，放在了王启桌子上。
“您这是？”
“没事，王医生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我们医院，我这里有几位患者……想和你探讨探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