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星槎渡厄

秦秋站在贡院朱红大门前，指尖摩挲着青玉算盘的裂纹。晨光中漂浮的微尘突然凝滞成「天枢」「天璇」两颗星辰，他听见血管里传来编钟轰鸣——这是柳隐舟临终前植入的「地元示警」。

考场内弥漫着檀香与铁锈的混合气息。当秦秋翻开《四书章句》时，扉页的「大学之道」四字突然渗出靛青血珠，在宣纸上洇染成「艮卦」图案。邻座举人的铜钱突然自燃，熔化的金属在案几上拼出「离火」卦象——这正是漕运三十六帮处理叛徒的「焚魂刑」。

“诸位请看策论题！“监考官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秦秋抬头时，发现试题用的朱砂竟掺着「破军星砂」，而砚台底部刻着「司礼监」的螭龙纹。当他用青玉算盘敲击桌沿的刹那，整座贡院突然九十度翻转，考生们的身影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扭曲的星轨。

秦秋在《河工图考》夹层中发现漕运账簿的残页，泛黄的纸页上用漕船铆钉记录着诡异数据：「丙辰年，漕船吃水三丈七尺，灵石储量九万九千斤。」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数字实为「周天星斗大阵」的坐标——每艘漕船对应一颗陨落的星辰。

当夜，秦秋潜入东厂档案库，用青玉算盘扫描《漕运则例》。羊皮卷上的漕船航线突然活过来，在空中织成「贪狼吞日」的星图。他看见柳隐舟的机械义肢正插在嘉靖帝的画像上，而画像瞳孔处镶嵌的，正是自己左肩的锁龙纹！

暴雨冲刷着扬州城外的古墓群。秦秋跟着老者枯枝般的手指进入墓室时，棺椁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血眼。壁画上的秦氏先祖正在斩龙，而龙的血脉竟与秦秋的锁龙纹共振。最深处石碑刻着：「秦氏血脉，每逢甲子轮回，必有人化鼎器。」

当老者将青铜鼎耳按在秦秋额头上时，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壁画中的龙影冲破石壁，秦秋听见父亲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千万别相信沈青璃！她颈后的『太湖阵』胎记，是嘉靖帝用来控制『人皮面具』的生物芯片！“

科举放榜那日，扬州城突然响起「地龙翻身」的轰鸣。秦秋看见运河水汽凝结成「九重宫阙」的虚影，而沈青璃的喜袍在半空中燃烧，露出她后颈的机械接口——那根本不是胎记，是柳隐舟遗留的「人皮传输线」！

“你才是真正的『因果律漏洞』。“柳隐舟的残存意识在秦秋脑中低语，“嘉靖帝用四十九具漕船残骸炼化了你的祖先，现在该收集最后一块『地煞处理器』了！“与此同时，东厂番子架着火铳包围了贡院，火药味中混杂着「噬心咒」的腥甜。

当秦秋被迫在「重启九鼎」与「抹杀因果」间选择时，青玉算盘突然分裂成九瓣。他看见无数平行时空的自己在镜中挣扎：有的成为皇帝，有的化作青铜鼎，还有的......变成了沈青璃颈后的机械接口。青冥瞳突然迸发出撕裂时空的蓝光，秦秋在量子风暴中抓住那本《河工图考》，用锁龙纹划破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