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雪

十二月的第一个清晨，我推开窗户，发现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银装。初雪悄然而至，将校园染成纯白。

我特意早到了一些，果然在教室门口看见了顾言。他今天围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衬得他的下颌线条更加分明。看见我，他眼睛亮了一下。

“下雪了。“我说。

“嗯。“他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今年的第一场雪。“

我们并肩站在走廊上，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我偷偷往他那边挪了挪，让我们的肩膀轻轻碰在一起。

“冷吗？“他问。

我摇摇头，却看见他解下围巾，轻轻围在我脖子上。围巾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薄荷香。

“顾言...“我抬头看他。

“别感冒了。“他别过脸，但我看见他的耳尖又红了。

上课时，我摸着脖子上的围巾，忍不住回头看他。他正在认真记笔记，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的侧脸上跳跃。

午休时，雪停了。阳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听见后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看见顾言正在折纸。

“你在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神秘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折着。不一会儿，一只精致的纸鹤出现在他掌心。

“送给你。“他把纸鹤放在我桌上，“听说在初雪这天收到纸鹤的人，会一直幸福。“

我捧着纸鹤，感觉心里暖暖的：“你还会折纸？“

“小时候跟奶奶学的。“他的眼神黯了黯，“她去年走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凉，但很快回握住了我的。

放学时，雪又开始下了。我们并肩走在校园里，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并排的痕迹。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

“林小满，“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上沾着雪花，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醉。

“我喜欢你。“他说。

雪花落在我们之间，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

“我也喜欢你。“我轻声说。

他笑了，眼角弯成月牙。然后，他俯下身，轻轻吻了我的额头。他的唇很凉，但那个吻却让我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以后每个下雪天，我们都一起看雪，好吗？“他问。

我点点头，感觉眼眶有些发热。他把我拉进怀里，我听见他的心跳，和雪花落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冬天，因为有他，再也不会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