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个任务
第二天清早我便出门跑步，锻炼体能！
咧嘴笑着在街区周围的混凝土楼梯上下慢跑，虽然依然算不上出色，但耐力已远超从前，能跑的距离已经比以前远多了，运动经验值提示音也不断响起。
》》》运动技能升级。
随着运动技能升到1级，我露出微笑。这个技能似乎比其他技能更难提升，但话说回来，我也没有任何特训，只是绕着街区和楼梯慢跑而已。就在我边跑边思考回家后练点什么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一声枪响几乎在我头顶炸开。我扑倒在地翻滚躲进商铺雨棚，但商店的卷帘门紧闭。我好想骂人，但这时候发出声响等于自寻死路。匍匐潜行间，手枪已握在掌心，屏息凝神等待未知情况的到来。
巷弄深处传来更多凶狠的叫骂声。那正是我回家必经的小巷。此刻无法折返，因为暗巷北侧出口也在这片街区，根本都绕不过去。
等了一会，我缓缓从商铺边缘探头张望。起初只是叫骂声，随后逐渐平息。我慢慢爬了出来。
明明知道可能有危险却依然这么做，我有时候就是这么蠢。
到达暗巷边缘时，我屏息贴墙窥探。巷内空无一人，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骚动发生在更深处。冷汗顺着握枪的手沁出。
要不要去看看啊？从动静听应该是有人中枪了…但，我又不是英雄也不是条子，而且装备不足，天晓得对方有多少人。
于是我决定偷偷绕过暗巷回家。回到公寓就安全了，外头世界的疯狂与我无关。
就在我开始沿着小巷边缘溜出去的时候，转角处突然闪出人影。我蜷缩在垃圾箱后，祈祷这足够隐蔽。
透过藏身的旧货板条缝隙，注意到正在检查巷道的女人腰间挎着机枪。
我咽下口水保持静止假装自己不存在，那女人巡视巷道后转身返回深处。
淦！还真是机枪！
待她离去后，我缓缓起身潜行穿过巷口，尽可能轻声疾步奔回公寓。
终于感到身后的门关上，置身公寓门与防盗栅栏后的安全空间时，才敢重新呼吸。
瘫坐在玄关将手枪搁在茶几上，抱膝蜷缩良久，浑身仍在颤抖。
这时才发现，除了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之外，这次险情还带来了意外收获。
方才太紧张没注意到，系统提示跳出了新技能。
》》》获得忍术经验值
》》》技能未解锁，经验无效
》》》忍术技能已解锁
老实说，真应该早点想到训练潜行。这技能...强得离谱。必须想办法升级——毕竟谁不想在追杀你的杂鱼面前隐于无形呢。
不过还有个问题。
“我可以通过潜行训练提升忍术...但镇定属性是什么鬼？”我瘫在沙发上嘀咕，经历这么多破事感觉有点虚脱。我可以通过训练子技能来提升反应速度，所以我想现在我只能先训练潜行，希望稍后能找到一个提升镇定的好方法。根据游戏设定，镇定属性关联的冷血技能树——这个...大概只能靠杀人升级？
杀人。
看来赛博朋克世界和这个游戏系统在暗示“杀戮即酷炫”...真行。
我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想想办法吧，杀人暂时不纳入考量。
潜行是吧？既然镇定属性已经1级，不如把潜行也练到1级，关键时刻能保命。
于是出门开始潜行游走。尽量不被发现，贴近交谈人群偷听，用尽一切能想到的方式刷经验。
吓到几个路人也不要紧，反正他们也不重要！穿梭于街市之间时，每当成功潜行到未察觉者身后，镇定属性会弹出提示。随着时间流逝，忍术技能升级更快。
》》》忍术技能升级！
提示音响起时我打了个激灵，感觉自己从蹑手蹑脚的菜鸟变成了...好吧还是蹑手蹑脚，但至少动静小了些。
我可太棒了，嘿嘿。
来电震动。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广美打来电话。
“广美？”我接通。
“素子！我等得花都要谢了！你在哪呢？说好来接你去嗨啊！”她大喊大叫让我耳蜗发麻。明明没有实际声波，却能产生类似噪音过载的痛感？淦，未来科技真垃圾。
“我马上到家。刚在...锻炼。”我面不改色的扯谎，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在玩尾行路人的把戏。
那样会显得我太变态了。
“啧...你快点！大家都等着呢。”她抱怨着，我加快步伐小跑起来。
“好了好了，马上到门口了。”说着拐过樱花市场旁的街角，匆匆朝家奔去。远远望见广美的草薙机车停在人行道边，引擎轰鸣吓得路人绕道而行。
真有你的广美？在人行道上就别轰油门啊！我替她感到羞愧，快步上前，她上下打量我。“啧，勉强凑合吧。你真该换身行头了。”说着用大拇指往后指了指，“快上车！”
“好了好了！”我连声应着跳上车，在她从人行道疾驰而出的瞬间死死搂住她的腰。
那道轮胎印怕是永远消不掉了。
我们风驰电掣般掠过街道，沿途风景糊成一片。
“开太快了！”我尖叫着，这次她似乎真的在赶时间。
“哈哈哈哈哈！”是我得到的唯一答案。
“你们可算来了，广美。”一智在我们驶入停车场时喊道。其余“帮派成员”早已到场：马尔科姆叼着烟，大前田正摆弄手提箱大小的赛博甲板。
“这是要干嘛？”我注意到他们全员武装，连广美背后都别着把武士刀。
“我们接了个活！”广美咧嘴笑道。我立刻皱眉瞪她。
“广美！”
“别怕，素子。不算什么大工程，但能赚点小钱。广美坚持要分你一杯羹。虽然你失忆了，但仍是咱们一员。”一智笑着说道，“抱歉通知得有点急。”
“所以我们具体是要干嘛？”
“劫车。有个冒充瓦伦蒂诺（瓦伦蒂诺帮是夜之城最大的犯罪集团之一，是夜之城墨西哥裔文化的代表）的蠢货在歌舞伎区散货。”一智解释道。
“歌舞伎可是虎爪帮地盘。”广美补充道，她怕我不记得了。我点头表示知晓。
“所以我们打算去偷了他的车。如果他的货在车里那最好了，直接送回夜店。剩下的事翔生大人会处理。”
“太危险了吧？他有保镖吗？”
“小菜一碟啦素子！咱们以前顺过的车可太多了！”广美咯咯笑着搂住我肩膀，这安慰毫无说服力啊。
“他那辆车不是阿尔瓦拉多款式的，所以才需要我出马。”大前田打断广美，“车载安保系统得花时间破解。”
“没错。所以咱们先潜伏在周围，要是破解的不够快就制造骚动拖住那个蠢货，给大前田争取时间。”
“这也太冒险了那。”我嘀咕着，被广美用肩膀撞了一下。
“别怂啊胆小鬼。”
“感觉有点危险啊。”话虽如此，但我还是选择加入。毕竟这是夜之城，犯罪就像呼吸般寻常。我又不是大卫·马丁内斯（《赛博朋克：边缘行者》的男主角），没那命进荒坂学院。
“想赚钱只能自己挣。”我下定决心。
“计划是这样的：那个叫冈萨雷斯的傻逼正在码头区散货。咱们盯梢，只要不声张他就不会察觉，因为我们经常在那附近活动。想办法给大前田争取时间破解车辆。如果他折返，咱们就假扮买家拖住他，实在不行制造骚乱。广美！必须听我指挥，别又擅自行动。”
“喂！一智！你还不了解我？”
“所以才警告你。”他低吼，“素子你是新手，但这活简单得很，能让你找找当初的感觉，跟紧我就好。马尔科姆，必要时你先去搭话拖延。”
“艹，老子才不想和那傻X打交道呢。”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你要是不爽可以摆脸色，但别真动手。咱们要避免枪战。”
“明智之举。”我附和道，引来其他人几声窃笑。
“散开，待命。”一智下令。还没迈步就被广美拽住胳膊，“快跟上！”她拖着我沿混凝土小道疾行。不远处是海面，但海滩上有大片大片破败的棚户区。
这地方我在游戏里见过，满是虎爪帮成员，治安极差。
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假装瓦伦蒂诺帮的人在这里贩卖毒品？简直是找死啊。
“别慌嘛，多好玩啊！看那个肥仔假装瓦伦蒂诺卖药给小鬼头，多有意思啊！”她笑得前仰后合，我却紧张得掌心冒汗。
最终我们选定沿海断墙作为瞭望点。从这能俯瞰整个棚户区，偶尔能瞥见目标身影。一智已将冈萨雷斯的照片群发，此刻他和马尔科姆在近处盯梢，我和广美负责警戒。
“祝大前田成功哦。”我嘀咕着，换来广美一声嗤笑。
“放心吧，他搞得定，又不是第一次偷车。”
“但这种车是头一回吧？”
广美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别这么丧气，咱们赚钱呢。开心点。”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广美。感觉要学的太多了，而且...提前问我一声会更好。”
“啧，你明显需要重新适应。不然上次干嘛让你骑我的摩托车？上次你不就很快上手了？你现在就是太畏手畏脚了。”
“我真不觉得这样对，但知道你出于好意。不过...少帮点忙可能更好。”我叹气轻拍她大腿。她翻着白眼用肩膀撞我。
“目标好像要离开贫民窟了。马尔科姆，该你了，拖延时间。大前田，还要多久？”
“你们再烦我只会更慢。”对方挂断通讯。
糟糕。情况不妙。
“马尔科姆，记着别激怒他动枪。姑娘们靠近点，以防我们需要你们。”一智说完也噤声。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跟上。”广美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她起身冲入棚户区，在几处屋顶间腾挪跃下。
“说好的简单差事呢？”我边骂边跟随，手指轻启枪套和刀鞘的保险扣。
可能需要快速拔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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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美在屋顶间穿梭极快，我险些跟丢。既要避免摔断腿，又得追上她。最终发现她停在一处拐角，手握武士刀窥视前方。
我施展出到目前为止掌握的所有忍术技巧，仗着身高优势从广美头顶窥视。马尔科姆表现不错——他正挥舞着手中的数据芯片与冈萨雷斯争执。后者其实不胖，广美纯粹嘴毒。
若不是一智的提前说明，我绝对会把他认作瓦伦蒂诺帮成员：满身纹身。更糟糕的是他带着两名保镖。
见局势尚稳，我撤步佯装路人过街。在广美惊愕的目光中，我甚至对这场明目张胆的毒品交易翻了个白眼，拐进棚屋消失在众人视野。
我避开视线后蹲伏潜行，继续迂回接近目标。我想要看清保镖的情况——虽然两人体型比冈萨雷斯瘦小，但挎着冲锋枪的架势看上去深谙此道，估计就是清道夫出身，能当打手全凭会用枪。
此时马尔科姆正作死挑衅。
“去你妈的！”他故意蹦出西班牙俚语，“老子问有没有货，你他妈扯什么犊子？”
“你他妈都问了三种货，不买就滚。不然让我兄弟帮你滚。”冈萨雷斯低吼道。这个高个子男人把金框墨镜卡在鼻梁上，正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操，哪有毒贩他妈的只哔哔不卖货的？你他妈是公司派来的探子吧？来盯梢的？”
我能看出马尔科姆的话正在激怒对方，这场“干扰”即将演变成斗殴。
正思忖对策时，“意外”突然发生。
“马尔！你个傻逼！可算找着你了！老娘要的闪光剂（一种具有高度成瘾性的致幻药物）呢？派你办点事都搞不定！”广美拎着出鞘的武士刀晃悠过来，刀尖却指向马尔科姆。
马尔科姆先是错愕，随即会意：“宝贝...我这不正在办嘛！瞧这哥们肯定有货，对吧...你叫啥来着？”
“老子不卖闪光剂。退后，不然我兄弟不客气了。”冈萨雷斯后退半步。广美恍若未闻，武士刀恼火地朝马尔科姆虚劈，险些削掉他鼻尖。
“你他妈逗我？找半天就找个不卖货的傻缺？滚！”
“我靠！看着点疯婆子！”马尔科姆不再伪装，慌忙检查手臂确认没被砍中。
“疯婆子？！操你妈！老娘阉了你！”她尖声咆哮。
说实话我都分不清这是演技高超还是真怒了。正如之前所说——“意外”。
冈萨雷斯显然受够了这闹剧。他甩头示意，令我震惊的是——保镖突然上前猛击广美的后脑勺。
整片区域陷入死寂。
“走吧。管好你家的疯娘们。”冈萨雷斯头也不回地离去，手下仍举枪指着马尔科姆，迫使他只能怒目而视，搂住瘫软的广美。
他们往前走了。但我眼中只有广美。
我的姐妹。
“一智，他们走了。”马尔科姆在通讯频道里喊，“我得照顾广美。”
“知道了。先确保广美没事。大前田，进度如何？”
“搞不定。这安保系统太他妈严了，需要更多时间！”
“这次行动该中止了，一智，计划行不通。”马尔科姆难得理智地提议。
视野里广美头上淌下的鲜血。
“...去他妈的。”一智说完便挂断。
淦。
一帮莽夫，全都是！我咬牙将视线从广美身上移开。此刻无能为力，但一智刚才的语气听着是要犯浑。
我潜行穿过棚户区尾随冈萨雷斯一伙。不清楚一智的方位，却害怕他将做出疯狂举动。
就在棚户区尽头，我望见他了——一智坐在护栏上，手枪搁在膝头，全套虎爪帮行头似乎在告诉对方自己是谁。
这阵势果然令冈萨雷斯驻足。
“这可不是你们瓦伦蒂诺的地盘。”一智故意操着浓重日语口音，枪管轻叩膝盖，“得给个说法。”
我此刻十分专注的正盯着冈萨雷斯的手下。
“老子没必要搭理你个小屁孩。你连虎爪帮纹身都没有，滚蛋，不然我兄弟送你归西。”
我意识到一智的拖延战术即将失效。他试图虚张声势，但冈萨雷斯不买账。两名保镖举枪瞄准。
淦。
我咬牙潜出棚屋，调动所有潜行技巧悄悄接近。周围的噪音与他们对峙的专注力掩盖了我的脚步声——尽管在我耳中每次落脚都如惊雷，每次呼吸都似飓风。
疯了吗？
我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