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重尸温

宫野艾莲娜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满地玻璃碎屑，八音盒旋律在走廊共振出诡异的降调。她的指纹解锁了安全门后的密室，荧光骤然照亮墙上的泛黄图表——1996年的实验日志用红笔圈出「时空克隆体第17号」。

“你比预计晚到了七年。”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手术刀尖挑起林阳防护服上的蓝血，“不过正好赶上见证乌丸大人的永生仪式。”

实验室的恒温箱里陈列着十二颗心脏，每颗都连接着鎏金怀表。当她的镊子夹起第三颗器官时，心肌突然逆向搏动，表盘浮现出柯南的倒计时影像。系统在此时强行介入：“警告！本体细胞端粒正在加速分裂！”

灰原哀的短信突然覆盖了警告界面：“别相信任何自称宫野艾莲娜的存在——我母亲的克隆体在三年前就被销毁了。”

停尸房的冷气在金属台面凝出霜花。林阳的解剖刀悬在松本秘书的尸体上方，额头的冷汗滴落在尸体的左胸——那里同时存在着灼烧与冻伤两种痕迹。

“左心室温度零下12℃，右心室42℃。”系统界面弹出双色热力图，“检测到时空相位差13秒。”

当刀尖划开心包的瞬间，两个半透明人影从尸体内部分离。安室透的瞳孔骤然收缩——其中一个人影正在给宫野明美的手枪装填子弹，另一个却在拆卸炸弹。

“这是七天前和七小时前的时空投影。”灰原哀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尸体成了记录仪，每次心跳都在重播不同时间线的死亡瞬间。”

林阳的怀表突然吸附在尸体胸腔，表盘伸出无数光纤刺入心肌。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乌丸莲耶的年轻克隆体正在给琴酒注射药剂，背景里的粒子加速器显示着「相位同步率79%」。

“还剩三次心跳。”安室透的枪口对准尸体太阳穴，“在第三次波动时切断迷走神经，否则整栋楼会陷入时空循环。”

手术钳夹住神经束的刹那，停尸房突然剧烈震动。冷藏柜的门自动弹开，七具尸体整齐地坐起身，每具的胸腔都镶嵌着不同年代的怀表。

“欢迎来到1996年7月8日。”宫野艾莲娜的克隆体出现在监控屏幕里，“当时针与分针重合时，你们将永远成为时空标本。”

第一具尸体的怀表开始报时，秒针每走七格就引发一次小型爆炸。灰原哀发来的解码图显示：爆炸坐标连成的曲线，正是当年宫野实验室的平面图。

“找到编号APTX-4869β的标本！”安室透踹开冷藏柜，柜门内侧用血写着“救救志保”。林阳的系统突然暴走，少女的哭喊声震碎日光灯管：“爸爸快逃！他们在你脊椎里装了定位芯片！”

镜面墙映出林阳的后颈皮肤——那里浮现出乌鸦纹身的荧光轮廓。当第七次爆炸发生时，所有尸体突然合唱起《七个孩子》，音波震碎了停尸房的防弹玻璃。

灰原哀的镇定剂射入林阳颈动脉的瞬间，时空投影同时凝固。安室透的子弹贯穿第九具尸体的怀表，齿轮碎片在空气中拼出东京塔的经纬度坐标。

“这是黑衣组织下个目标。”灰原哀擦拭着冒烟的枪管，“他们要在东京塔顶安装相位转换器。”

林阳的防护服突然自主收缩，露出后背的条形码——「19960708-17」。系统界面闪过宫野志保幼年的实验录像，十三岁的她正在给编号17号的培养仓贴标签，里面沉睡着与林阳完全相同的面容。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安室透的证物袋里，从林阳身上掉落的皮肤碎屑正在发光，显示着与琴酒相同的同位素特征。

地下室的应急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有金属羽翼展开的声响。琴酒的伯莱塔枪管抵住林阳的条形码，子弹刻着「APTX-4869γ」的编号。当扳机扣动的瞬间，十七岁的宫野志保影像突然从条形码中浮现，用口型比出三个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