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末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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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登临大宝心悠悠 国公反叛乱西疆

书接上回。

新帝登基,群臣朝拜。

百官朝拜,万人欢呼的模样让沈栎内心起伏,不过他内心虽是激荡,面色却是愈发平静沉静:“众卿免礼。”

闻言,文武百官尽皆起身。

而后,按照流程而言,此时该是百官退朝。

然而,刑佐大夫周诺却是冷着脸站出来说道:“陛下年不足十五岁,按大奉法度而言,当以太后监国,若太后不愿监国,亦该由辅国大臣代为执掌中垒营。”

「PS:刑佐大夫,主管律法,位三品大夫,一般都是法家之人当任,不会轻易换成其他学家人才当任。」

「PS:中垒营,守卫国都雒邑的兵马,一直以来由梁国公陈茂宗督统。目前因为陈茂宗前往西疆讨伐外夷,所以将督统之权交给了他的儿子陈智当任。」

“敢问陛下欲要如何安排?”

他面容清瘦冷峻,语气生硬。

若非是沈栎知晓周诺此人性情就是如此,当是要以为周诺是太后身侧之人。

周诺此人,古板而生硬,一板一眼,坚持律法,法度。虽然对国对君,忠心耿耿,却不懂得变通。

“太后自是不愿监国。”

见着周诺出列,头铁询问沈栎。丞相刘预也果断站出,替沈栎回答周诺之问。此前,刘预已是简单了解过沈栎的变化,对于这位新君他也算是满意,总比董太后那种性情让人舒服的多,更何况沈栎刚才在他们处理政务的时候,态度也是极为沉稳,因而他第一时间便否定太后这件事:“至于说中垒营一事。。。”

刘预沉吟一二说道:“按照祖制,若无先帝钦定的辅国大臣,可由陛下自领。”

不过,哪怕刘预说了不少,周诺却是并不看刘预哪怕一眼,只是语气强硬的说道:“敢问陛下欲要如何?!”

这般明晃晃打脸的事情,着实让刘预脸色铁青起来,不悦的说上一句:“粗鄙!”

若说大奉儒家最讨厌的除了兵家的人以外,就莫过于法家了。死板死板的,一点也不会变通,天天臭着个脸。

这些法家人里面,尤其是周诺更是让人讨厌的不行。

实际上不止是儒家学派的臣子们。

就算是武将勋贵代表的梁玉侯陈智亦是厌恶法家,尤其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这中垒营本是他陈家的囊中之物,如今却见得和他们一派的董皇后没有监国就算了,这周诺又想要拿中垒营做什么文章?

梁玉侯旋即就要站出来说什么。

却骤然听得沈栎平静的声音:“朕自领之!”

“陛下。”梁玉侯闻言,脸色微变就要开口说什么。

沈栎却是脸色一冷将其打断:“刘预!”

刘预迅速反应过来上前快步说道:“臣在。”

沈栎眼眸深邃的看向刘预、周诺道:“依照祖制,既无先帝钦点辅国大臣,中垒营由朕自领,可否遵循祖制?可否违背法度?”

丞相刘预自是毫不犹豫的说道:“陛下自领,此举亦符合祖制、法度。”

周诺亦是点头:“陛下并未违背祖制、法度。”

说到底,中垒营本就是先祖皇帝建立大奉之时,用来拱卫帝都的,就算是兵马大元帅也无权管辖中垒营的调动跟安排,以往也是因为天子年幼,武将勋贵亦是深得信任,因而一直都是以梁国公为首的武将勋贵所统帅,但如今沈栎既是开了金口,这中垒营无论从哪方面。必然都是沈楠所执掌的。

这也是大义所在!

周诺只是为人古板,此前那话也不是在针对新君沈栎或者其他人。

只是在按部就班的询问。

倒是梁玉侯面色焦急的还想说些什么:“陛下年幼,当。。。”

“嗯?”

沈栎眸光平静的看向梁玉侯,这般眸光让梁玉侯陈智心神一颤。

同时,周诺与刘预的目光亦是瞬间看了过去,他们两人一个代表法家,一个亦是儒家魁首、大奉丞相,梁玉侯在这种压力之下,根本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沈栎收回眸光,他淡然的说道:“退朝。”

刘忠沉稳的声音亦是瞬间响起:“陛下有令,退朝!!!”

话音落下之时。

沈栎已是转身离开太元殿朝着侧殿走去。

以刘预为首的满朝文武皆是躬身:“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在百官山呼之下。沈栎离开了太元殿,他身后则是面色沉稳的禁卫军统领沈安。

在前往侧殿的路上,沈栎一直在心中复盘今日的一切。

抵达侧殿之后,沈栎抬头看向了天空。他对自己的能力,心里有数,对这虚假的顶盛大奉也是知根知底。他不是他的父亲那样,只在宫里,他是有出去的,他知道,如今的大奉虽然表面还是大奉朝。但是,真正在大奉朝堂手里掌控的,恐怕是只剩下帝都雒邑等城的中洛郡了。

圣旨下达,怕是一离开巩全治府,再向东去就等于是一张废纸了。

因此,沈栎要兵权!他想中兴大奉,兵权必须握在手中。因此,哪怕没有今天周诺提出,后面朝会,自己一样要将中垒营的督统之权取走。

次日,沈栎在后宫之中,方才醒来,便得知梁玉侯居然无诏离京,而且是带着家眷离开。

得此消息,沈栎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召集群臣商议大事。

如同沈栎所感所思,奉三百七十五年三月十三日。

梁国公陈茂宗听了他的儿子陈智所言,起兵反叛,并且让陈智率兵,先行进驻三洛郡-矛津治府。威逼中洛郡,想看看小皇帝沈栎是个什么态度。

而沈栎,也不惧梁国公陈茂宗,果断下令,以上将军皇甫重御为主帅,武岳大夫林凌为副帅,宗室大臣沈奇为先锋将,率羽林骑一百二十骑,禁卫铁骑六十骑,羽林卫一千二百九十人,禁卫军二百四十人,总计一千七百一十人,号称五千兵马,进驻中洛郡-瑕邑,准备平叛。

同时,东洛郡-沃延治府传回急报,有士名唤袁镇,聚兵甲七百余人造反,杀害治守卫宜,占据沃延治府。

沈栎得知,令礼尚大夫张聚为帅,宗亲沈彧为将,率新兵三百六十人,羽林卫一千二百九十人,禁卫军二百四十人,羽林骑一百八十骑,总计两千又七十人,号称五千兵马,北上渡过洛北江,攻打沃延治府,讨伐逆贼。

奉三百七十五年,三月十五日。

张聚率兵,在东洛郡-绛邑击败叛军,成功登陆。在绛邑休整一日之后,继续率兵北上,于三月十七日,包围东洛郡-沃延城。

三月二十五日,中洛郡-安洛治府急奏入京,八百里加急快马直冲过中洛郡-雒邑治府城门。

一路连声高呼“安洛八百里急奏!快快躲开!”

急奏直入皇宫,送达沈栎手中。

沈栎看过之后,果断召来丞相刘预,刑佐大夫周诺。

二人一站定,沈栎直接拿起急奏,交给他们,让他们看看,而后转身走回书桌,并同时开口说道:“安洛瘟疫蔓延,太守刘默已经无法控制局势。而且灾民缺医少药,饥寒交迫,苦不堪言。”

缓了一下,在书桌边上站好,看向下方的刘预,周诺继续道:“朕欲先从国库调拨一千贯前往安洛赈灾。而后,让周爱卿带人前往安洛督查,看看安洛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以为如何?”

二人思索一番,周诺率先开口说道:“陛下可是觉得安洛有贪赃枉法之人?”

沈栎点点头,回道:“八百里加急,日行八百里,马歇人不歇,路人不可拦。可是,安洛距雒邑不过一日之路途,正常情况下,何须用到八百里加急?”

刘预接话道:“因此,既然不是路途,便是人祸,有人想要隐瞒安洛之灾,不想让安洛瘟疫之难,传达天听。”

沈栎道:“对!这里面不是有贪官污吏,就肯定是有奸人世家暗中操作。因此,朕要周爱卿前去将一切调查清楚。当然,不会让你一人前去。朕会调虎贲军一百二十人,禁卫军四百八十人,共计六百人一同前去。”

周诺应道:“臣遵旨!”眼中一狠,继续道:“臣必将逆臣缉拿,以重刑判决,以儆效尤!”

与此同时,礼尚大夫张聚不再只是继续围城,直接在沃延城东门摆开阵势,准备直接攻城。

军阵之中,张聚坐于马上,高呼道:“大丈夫生于世,岂可碌碌无为一生,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众军呼声:“必胜!!”

士气高涨,张聚甚喜,乃继续高呼:“锄奸剿贼!杀!!”

沈彧闻言直接挥动旗帜,呐喊:“注意防线层次!拉开距离!拉开距离!全军听令!弓弩手压制!步阵进军!杀!!”

一声落,奉军将士面色冷静,步伐坚定,缓缓推进。

叛军将领袁镇,立于城头,望向城下,高呼:“弓箭手点火!”稍等一会儿,左右一看,高呼:“放!!”

箭雨落下,一个个士兵或幸运挡住,或中箭倒下,却依旧推着冲车,抬着云梯快速推进。

无几时,东城门左右搭上云梯,冲车也至城门前。

“全力推进!给我撞开城门!撞开城门!”一声暴喝,从推动冲车向前的新兵屯长-张曜口中发出。随声落下,冲车直抵城门,猛烈撞击。

左墙羽林卫屯长周胜亦是高呼:“杀!随我先登!!”

见势,沈彧挥动令旗,呼声道:“禁卫屯长林赴!令汝率本部兵马,向右墙进军登城作战,务必与杨云一起,迅速夺下北墙!”

而后又高呼道:“新兵屯长林杋!命汝率本部兵马,向左墙进军,登城作战!务必与周胜一起,迅速夺下南墙!”

林赴,林杋二人齐出,高呼:“诺!”

随即二将迅速领着本部,向指挥方向杀奔而去。

一阵奋力厮杀,城门被奋力撞开,破碎的木屑四射。张曜奋勇当先,挥剑高呼:“城门已破!随我杀将进去!冲啊!!”

远远的,一见城门破开,新兵屯屯长张曜已经率兵杀入,沈彧回头看了一眼张聚,见其脸色未变。而后,回头看向沃延城,神情认真,高呼:“新兵屯陆禹,羽林卫杨休,羽林卫臧虎,禁卫屯李皋!命汝四人率本部兵马立即出阵!随张曜杀入其中,夺城沃延!”

四将齐出,皆是一声:“诺!”随即转身离去,率兵出阵。

又战数分钟,新兵竟被叛军压制,士气溃散,欲要后逃,张曜奋力厮杀,想要挽回颓势,连呼:“不要畏惧!随我杀!!”

忽的,又一声炸起在耳,原来是羽林卫屯长周胜激进厮杀,竟被敌将袁康斩去了首级。幸亏羽林卫非新兵,又有林杋率兵登城援战,方才稳住南墙之上,奉军局势。

张曜闻声又是一阵连呼,更加靠前,奋勇厮杀。以至于,这些新兵虽然胆战心惊,却也能跟着张曜死战不退。

又是一阵激战,四部兵马援至。可是张曜麾下一百多新兵,此战几乎尽折,仅剩十一人。援兵一至,奉军更加猛烈进攻,想要冲进城门内侧。

袁镇见局势不妙,果断下城,带着自己仅有的三十余骑向着城门的奉军冲去。可是,就好像是为了应对这般情况似的,沈彧所留调而来三屯精锐,皆是枪兵,骑兵一冲,几乎尽被枪兵挑下马来。

就连袁镇也不例外,径直滚落下马,正好倒在张曜面前,张曜怒而挥刀,一刀斩下袁镇首级。

张曜抓起袁镇首级,高呼:“你们主将已死!还不快快俯首投降!!”随即,又是高呼:“敌军主将已死!全军随我杀奔进去!!”

得闻其声,叛军士气衰竭,奉军士气高昂,个个奋勇争先。

又战几时,叛军损失过半,奉军压制叛军推进许多,南墙奉军占据,而后望门楼而去,北墙奉军亦是杀溃叛军,直扑门楼。

见得局势大好,沈彧刚要喊些话,张聚在后,直接高呼下令:“叛逆者死!杀将过去,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不待沈彧反应,张聚满是皱纹的老手一挥,身后的羽林骑果断策马而上,直扑内城拦在路口的叛军而去。

沈彧见况,也不再指挥,拿起弓箭,率领本部亲卫弓手,一同上前放箭,压制城内叛军。

又是激战四五分钟,叛军彻底战败,奉军入城,张贴告示,安抚民心。

此战,张聚所部伤亡六百一十九人,叛军战死六百五十三人,七十九人被俘虏。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